“段天山,你只敢趁我們城主不在的時候偷襲,你有種等他回來再戰,偷偷摸摸,你才是一個儒夫。”一道女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大膽,何人膽敢如此說我?”段天山目光穿透下面層層人群,落到何夢姬身上。“區區筑基巔峰的修士,也敢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不怕死嗎?”
“我說的只是實話而已,你有種等我們城主回來。”
面對滔天的氣勢,何夢姬巋然不懼。
“沒錯,段天山,你有種等我們城主回來。”
“儒夫,儒夫……”
場外的人大聲尖叫起來,叫聲喧天。
段天山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好,我就等江南王回來,到時候我當著你們的面,把他狠狠地干掉,讓你們親眼看著,我是怎么殺死他的。”
何夢姬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賭對了。
整個江南城之中,已經沒有人是段天山的對手,再打下去,只會讓越來越多的人傷亡。
段天山作為魔神王,肯定十分傲氣,現在又突破到半步元嬰,肯定想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厲害。她就是抓住他這個特點,使用激將法,沒想到還真是湊效了。
“但是,江南王來之前,她們兩個,必須死。”
段天山不是傻子,如果讓江南王回來,加上幽冥,還有楊心怡,那怕他再厲害,也不一定能戰勝。
把這兩個女的殺了,就等于削江南王的兩條手臂,到時候沒人相助,他必死無疑。
幽冥跟楊心怡站在一起,兩女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血屠跟無情無瑕管他們,當下兩女情況非常危急。
另一邊,冷血貼身在易夫人面前,一直都在察看著情況。
此時見楊心怡跟幽冥處在危險之中,她十分焦急。
她看了眼身邊的易夫人,頓時有些為難。
當初在魔神殿的時候,她因一念之差,沒有抓易夫人,被易夫人抓住楊小喬,威脅江南王,最后江南王被迫釋放出白虎始祖。接下來,她親眼見到段天山一步步強大,滅了金山寺的手段十分殘忍,如果讓他成為五界之王,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受到牽連。
只要將易夫人控制住,就可以威脅段天山,等江南王回來了。
眼見楊心怡跟幽冥教主越來越危險,她終于鼓起勇氣,將刀架在易夫人的脖子之上。
易夫人的目光一直都在戰場上,哪曾想到會有人威脅自己,只感覺脖子一寒,目光震驚地望著冷血。
“冷血,你干什么?”易夫人怒道。
“夫人,對不起。”冷血不敢正視她的目光,怕自己會心軟下來。“段天山,你給我住手,再不住手的話,就別怪我殺了你的夫人。”
此言一場,場上一片嘩然。
誰也想不到,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魔界之中會有人倒戈相向。
“冷血,快住你,你在干什么?”血酬怒道。
冷血沒有理會自己父親的喝問,把刀架在易夫人的脖子上,盯著段天山:“快住手。”
段天山臉色陰冷起來,殺氣大盛:“冷血,夫人待你不薄,你還如此對她,還是人嗎?”
“夫人待我不薄,這話不假,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五界落下你們手中,生死涂炭。”
“我統一五界,有什么不好?現在的五界就像一盤散沙一樣,如果我統一之后,肯定會整頓,到時候反而更加太平……現在的五界之所以這么亂,就是因為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
“就算真要統一五界,那個人也不是你,金山上人可以,南域老祖可以,江南王可以,就是你不可以,因為你就是一個鄶子手。”冷血喝道。
段天山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你是江南王的臥底?”
“可以這么說。”冷血點頭。
此言一出,場下又是一片嘩然。
正道,魔道,幾乎所有人全都目光炯炯地望著她,不敢相信。
兩人之間,幾乎從來都沒有交集過,她怎么可能是臥底。
就連血酬,也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的女兒。
“當年,我讓你去雷間閣偷引雷丹,你空手而回,最后被江南王刺了一刀,當時你是在演戲吧?”段天山問。
“你猜得沒錯,當初你沒能完成任務,回來之后,必受處罰,為了讓你不懷疑,我只能刺了自己一刀。”到了此時此刻,也不再保留。
“女兒,你難道忘記了,你的手指是他親手斬下來的,你不殺他,還幫他,你到底在干什么?”血酬急道。
“父親大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讓段天山贏了,五界不會好過。”
“我待你不薄,江南王給過你什么,你居然為了他,而背叛我?”易夫人十分不甘心。
“他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什么,是我自愿的。”冷血回道。
楊心怡跟幽冥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目光之中看到了相同的信號。
又一個女人了。
如果不是喜歡一個人,冷血會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單單為了正義?
誰信?
“冷血,你考慮過,你這樣做會有什么下場嗎?”段天山冷冷道。“哪怕我放過她們兩個,就算讓江南王回來,你覺得江南王能救她們嗎,只不過多死一個人而已。”
“女兒,你快放開夫人,現在這種形勢,你看不透嗎?”血酬急道。
段天山的境界跟戰力擺在那里,還收服四大神獸始祖,哪怕江南王回來,他也不可能打敗段天山。
可以說,冷血此刻的做法,跟自尋死路,沒有什么區別。
無情從天而降,落到楊心怡跟幽冥身邊,急問:“你們兩個沒事吧?”
血屠擋在她們面前,不讓任何人靠近。
“我就是受了點傷,死不了。”幽冥擦著嘴角的血道。
“我也沒多大事。”楊心怡同樣道,然后看著半空的冷血,說道:“冷血姑娘,把她押過來。”
冷血點了點頭,押著易夫人,來到楊心怡身邊。
雙方開始對峙起來。
段天山眼芒閃爍,投鼠忌器,不敢過來。
半晌之后,他的目光才落到易夫人身上,問:“夫人,你跟我多久了?”
“三百年了。”易夫人回道。
“那你應該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吧?”段天山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