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當年那般模樣,初見時,仙氣飄飄,遺世獨立,恍若九天之上的謫仙。
那一道紫色長虹落下,顯化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如白發紅顏,面容俊逸。
那一雙溫潤如玉的眸子,就像三四月的陽春白雪,暖人心脾,令人心動。
“師尊!”
時隔多年再見紫真人,許易一時感慨萬千。遙想當年,紫一眼相中自己,從而使得自己走上修仙之路。
紫真人從天空飄然落下,雖然不善言笑,但是眼中一閃而逝的情緒,卻也反應了他那顆長年古井無波的心再次掀起漣漪。
“拜見執劍長老。”陵端面露恭敬之色,微微拱了拱手。
紫真人擺了擺手,并不在意這種繁文縟節,而是將目光放在許易身上,上下看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舍得回來了!”
“哪有舍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許易的根就在這里。”許易面色真誠,說著違心的話,也一點不臉紅。
聞言,紫面色一變,再次深深看了許易一眼,暗暗稱贊,不動聲色的挑了挑銀白斜長的劍眉,說道:
“消失了五年,就讓為師考校考校你的修為進境。”
“啥?”許易略感意外。
紫沒有給許易反應的時間,他右手掐著太初劍訣,深紫色的法力從手心中央凝聚而出,化作一把透明光華流轉的長劍。
一時間屬于劍仙的無匹劍意劃破長空之上,千萬劍意圍繞紫真人,聲勢浩大。
這是許易第一次面對和自己同體系的對手,并且還是自己的師傅。
一名真正的絕世劍仙!
紫真人只是站在那里,卻有一種凌天的劍氣沖破蒼穹,方圓百里走獸皆驚。
修行中人更是詫異,天墉城的掌門涵素真人修為也非同尋常,第一時間破空而至。
此時紫溫潤如玉的氣質被舉世無雙的劍意所改變,讓許易感覺此時仿佛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柄通天徹地的仙劍。
許易不敢怠慢,同樣使出太初劍訣,漫天劍氣浮現。
這劍訣雖然是紫真人所傳,但時至今日,在他使來,卻已經有了自己的神韻,自己的道與法。
一把仙劍幻化,許易使用御劍術,飛劍凌空而舞,千變萬化,漫天劍氣交織。
紫真人單臂揮動,眸光空靈,仙人之姿,風華絕代。
在他胸前由劍意化作實質的飛劍逐漸成型,并且迅速閃電向許易刺來。
許易通樣御劍化形,一把綠色的飛劍刺出,破空而至,銳利的劍氣仿佛要將空間切割開來。
紫色仙劍同綠色仙劍交擊,發出清脆震耳的劍鳴,兩劍化作一抹長虹劃破天墉城的萬里長空,這等驚人異象,仙人之決,世間罕有幾回見!
“鐺!”
又是一道更為響亮的劍鳴,仿佛九天仙鳳的鳴叫。
此時兩把仙劍劍尖交擊,相互角逐,由劍尖散發流光溢彩,一紫一綠僵持不下。
以兩劍為中心,更是又數不清的千萬劍氣顯化,仿佛兩只龐大的敵對陣營的兵馬在對決。
紫真人氣質瀟灑,對于許易的修為以及手段很滿意。
一把古樸飛劍出現在他的手中,眸光逐漸變得認真!
“徒兒,不錯。”
紫真人不茍言笑猶如冰霜的面孔露出一道好看的笑容。
隨即握劍,人劍合一。在許易的眼里,此時的天地真的只剩下了一柄劍。
許易嘴角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周遭劍氣勃發,太初劍域撐開,萬千劍氣顯化,同樣化作一柄舉世無雙的神劍!
許易和紫真人交手了百招,二人確實詮釋了什么才是劍仙,劍仙奧義!
同等級的仙,面對劍仙,就像小雞一樣弱小,摧枯拉朽,不堪一擊。
紫真人旨在考校,又不是真的要分出個勝負。再者他不喜名利,心如止水,但看到許易的進境后,便點到即止。
半刻鐘后,兩人從天而降。紫真人很滿意許易的進境,只是他不喜形于色,撐著臉說道:
“不錯,確實沒有辱沒師門!”
“嘿嘿,都是師傅教的好!”
許易不動聲色拍了個馬屁,當年紫真人收他入門,其實也只教他如何步入修仙之門,待窺得門徑之后就又放養了。
不過紫真人卻是真心待他,這也是他過了這么多年,哪怕自己實力已經超過,卻依舊尊敬這位師傅的原因。
“許易,為師觀你,神瑩如玉,已有仙氣滋生,身與魂合二為一,且達天人之境。
恐怕不久將會登臨仙人之境,你自己選擇好路了嗎?”紫真人問道。
“徒兒雖然有路,但還是想請教師尊一番。”
許易回道,路有千萬條,但適合自己走的路卻只有唯一。他久久不曾突然那一層境界也有部分原因。
“那好吧,處理好俗世之事,便入我劍廬。”紫真人說道。
至于遠處的三師弟陵端聽到這對師徒對話,早已經震驚得無以復加。
這才多少年?大師兄才多少歲?紫真人居然說大師兄即將羽化飛升,成為劍仙。
仙,是無數修士趨之若鶩的目標,有的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
但是大師兄卻已經碰到那個境界,這又意味著天墉城即將出現第二位劍仙!
許易和紫真人順著數百階梯向天墉城里邊走去。
仙人雖然可以飛天遁地,但有時腳踏實地卻也是一番不可多得的感悟。
“師尊,怎么不見師弟陵越和屠蘇小師弟?”
許易走在路上隨意問道,按道理他和紫真人比試鬧出這么大動靜,他們應該可以感知到才對。
卻見紫真人聽到這話,面色不禁閃過一絲憂愁,緩緩說道:
“陵越為師不擔心,只是屠蘇命格天煞,注定有一死劫,為師卻不能阻止。那孩子的命運已經夠苦了,如今死劫將至……”
“死劫!”
許易聞言,確實在原著里的百里屠蘇與歐陽少恭終極一戰同歸于盡,神魂盡散,實在可悲可嘆,令人惋惜。
“以師尊之能,只要把屠蘇師弟放在身邊,難道不能化解屠蘇師弟的死劫。”許易故意問道。
“若是真能這樣簡單就好了,那孩子的性格比牛還倔!”紫真人喟然長嘆。
“大師兄,真的是你!”
這時,一道充滿喜悅的聲音,脆生生地猶如百靈鳥在歌唱突然在耳邊想起。
許易抬頭看去,云煙霧繞的石玉臺階頂端,一個穿著淡紫色長裙的女孩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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