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這一場來自荒古時代前的大戰,距離今也有十多萬年,很多當年的事件也根本無法考證。
許易心神并不平靜,因為三世銅棺,他看到了狠人的過往!
傳言,數十萬年前,狠人一掌覆滅羽化神朝,但是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羽化大帝集齊全天下的圣體,神體血脈融合鑄就的成仙鼎居然打出了一個上蒼通道,而不是仙域,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是。
據他所知,上蒼之地,乃是在亂古紀元的界海,堤壩岸的對面,那一處被封印淌著黑血的詭異黑洞。
也正是因為那里的黑血,才引發了這個世界持續了接近數百萬年的黑禍與動亂。
而從目前看來,上蒼或許是另外一個奇異的空間,或許就在這片宇宙,或許不是。
但無論如何,那里的世界絕對要比這里要宏大上許多,厲害許多。
時間的流光拂過許易的面龐,狠人一個人站在羽化神朝的廢墟之上,她的身影逐漸地淡化下去,漸漸消失。
時間的光芒追溯至混沌,此時許易的狀態非常奇特,就好像是思維跨越千百萬年,見證過去的一切!
畫面一轉,乃是在一座混沌的十萬大山之中,這片山脈連綿不絕,山巒欺負,天穹上空繚繞薄薄的云霧,底下則是無盡的森林,一片郁郁蔥蔥,生機勃勃之景。
“這又是哪里?”許易暗自思索。
隨后空間顯化一座山谷,一塊湖泊,一顆翠綠的大柳樹。
大柳樹下,一名白衣人坐在下面,因為白衣人的面貌被混沌光彩遮掩,而且又充斥著歲月之力。
所以即便以許易的修為也看不破白衣人的真容。
不過即便如此,許易也能猜到白衣人正在悟道。
白衣人靜靜坐在大柳樹下,身上時不時地散發朦朧的光輝,一點點玄奧的氣息溢散出去,使得這片山谷聚攏了大片的天地靈力,蘊含豐富的生機。
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山谷因為有了白衣而變得生動,逐漸變化方圓千百里的一處絕佳風水寶地。
白衣人如同磐石,一座就是數年,他的氣息高深莫測,難以揣度,似乎隨時都會羽化飛升一樣。
他修的法許易也看不懂,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法,或許又是在創法!
終于有有一天,白衣人蘇醒,他伸手一拍,虛空憑空幻化法則,這些法則化作一道又一道秩序神鏈交織于蒼穹之中。
一道又一道秩序神鏈散發著古老的氣息,連接天上地下,不斷吞吸世間的本源,似乎要將萬道納體,鑄就一根無雙的法則之鏈一樣。
異象紛呈,持續了好久才結束。白衣人輕嘆道:
“可惜古法還未全,若是有朝一日領悟完全,或許會石破天驚。”
“刷刷!”
一陣微風吹過,大柳樹搖曳身子,傳來一陣輕柔的風,吹在身上舒服不已。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柳樹的幾條柳枝垂落到了白衣的肩膀上。
白衣緩緩抬頭,目光注視大柳樹,面露異色,喃喃說道:
“這么多年,你居然也通靈,看在你我之間的緣分,今日傳你修行法吧。”
說完,白衣手指一點,一道白光沒入進了大柳樹的身體里去。
大柳樹的身體震動,枝丫上的柳枝不斷地舞動著,發出悅耳的聲音,似乎在拜謝白衣的傳道恩情。
白衣面露溫和的微笑,繼續坐在大柳樹下悟道,而大柳樹則是感悟白衣的道。
時間就這么如同流水一樣過去了,一年又是一年,仿佛就在昨日一樣。
大柳樹的道行逐漸高深,甚至比一般的精怪修煉速度都要快,可以稱之為天賦異稟。
見到這一幕,白衣自然很開心。不過作為精怪,無疑是需經歷化形這一關的。
而化形,對于山精野怪來說,人形無疑是最佳選擇。
人體雖然孱弱,但天生是修道的體質,具有非常強大的可塑性。
“柳樹啊柳樹,你最終也踏上這一步啦,看來你我緣分已盡。”
這一日,白衣在大柳樹下長嘆。柳樹就要化形應該開心才對,它不能理解白衣的情緒。
“若是有一日,柳樹,你逢死劫,一定要記住你的源頭在哪!”
白衣莫名感嘆,隨后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沒有出現。
一個月后,大柳樹的修行已經圓滿,足夠化形,而他也迫不及待的化形而出,很快褪去了樹的身軀,擁有了人的軀體。
由一顆懵懂無知的樹變成了萬物之靈自然是非常好奇的!
柳樹化成的人形容貌和白衣很相近,就連氣質也是如出一轍。
畢竟,在那數百年的歲月里,一直在柳樹身邊的人就是白衣。所以柳樹化形自然而然也是以白衣為參照。
剛剛化形出世的白衣擁有一顆赤子之心,就像一張白紙,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他走出了山谷,走進了外面宏大的世界里面,進入了紅塵,經歷了人應該經歷的一切。
生離死別,愛恨情仇,這些一個都不少!
數萬年后,柳樹已經成為一方巨頭,世間少數的幾個頂尖強者,而且還是許多神國祭拜的神。
可是即便如此,柳樹卻再也沒有聊過白衣。柳樹的實力越強大,就越能感覺白衣的偉大浩瀚,深不可測,以及深深的敬畏,
在她近乎永恒的歲月里大部分時間其實都在追尋白衣的腳步。
再到后來,一直都是在戰斗,戰斗,然后被背叛!
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柳樹遭劫!
看到這里,許易眼里出現了一些明悟,一些惆悵。
縱觀各個歲月,白衣總是出現,他似乎就是時間本身,又或者以他的修為可以不斷遨游時間,出現在無盡的歲月里面。
“柳樹,柳神!”許易想起了這個在他修行生涯中占有一定地位的絕世強者。
前半生,柳樹一直想要變成人。可是成了人之后,見慣了人心,在最后一刻,舍棄了人身,放棄了一切,決定從頭開始。
也就是在那一刻,柳樹想起了白衣臨走之前說過的話。
或許早在很多年以前,白衣就已經算到了柳樹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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