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草茵茵的山谷之外,金焰漫天璀璨,一只只怨靈在金焰的焚寂之下化作青煙消散。
不過短短三日,那密密麻麻的怨靈便是被盡數的清剿完畢。
待最后一頭怨靈斃命于九齒釘耙之下,朱天篷不由重重的舒了口氣,喃喃道:“終于搞定了,還好金焰夠狠,不然還真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將這些家伙解決。”
話畢的瞬間,朱天篷的眉頭卻是皺起來了。
不為別的,在他誅殺掉最后一只怨靈之時,有一道聲音在他的耳邊響徹:“天篷,時間到了,出來吧!”
對于這聲音,朱天篷不陌生,赫然乃是菩提老祖。
可按照朱天篷的記憶,應該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才對,可為什么菩提老祖會說時間到了呢?
“難道……”
猛然間,朱天篷想到當時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似乎也就是那段時間他有些模糊,不記得到底過去多久。
一念至此,朱天篷便是喃喃道:“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為什么我居然連一絲的記憶都沒有。”
“沒想到我沉睡的時間比我預期的還要多幾個月,這其中定然有問題!”
眉頭緊鎖間,朱天篷的目光看了看山谷之內的倩影。
青霞在吃掉分魂果之后,已經陷入了深度的修煉當中,現在也不便打擾。
想到這里,朱天篷便是吐了口氣,喃喃道:“如果,如果還能再見,我絕不負你!”
說完,朱天篷便是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
這乃是她母親身死之時留給他的,那幾年他即便是在困難也沒有想過賣掉它,對于朱天篷而言,這玉佩有著獨特的意義。
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青霞,朱天篷便是揮手將玉牌放在青霞的身旁,道:“再見了……”
說話間,朱天篷便是回應了菩提老祖的召喚。
剎那間,山谷上空的空間扭曲,一道強有力的吸扯力升騰,朱天篷直接就是被吸入其中,從靈道空間消失不見。
朱天篷只覺得一陣暈眩,緊接著便是腳踏實地。
睜開眼,整個人卻是已經出現在三星觀大殿之內,菩提老祖端坐于上,殿內氣氛沉寂。
見狀,朱天篷頓時收拾好心態,深吸一口氣之后,躬身一禮道:“拜見師尊!”
聞言,菩提老祖緊閉的雙眸睜開,那一眼似看穿一切,又似天道演化沒有任何的感情。
許久,菩提老祖才收起目光,道:“天蓬元帥,可有收獲?”
聽到此話,朱天篷身軀一震。
菩提老祖如此稱呼他,很顯然已經要跟他徹底斷絕那師徒緣分。
一念至此,朱天篷內心不由有些感傷。
雖然菩提老祖真身到底何人他不知,也不知其到底在西游當中扮演著何等的角色。
但從后者幾次三番助他,朱天篷就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后者是誰,他都是自己的師父。
重重的吐了口氣,強忍著不然自己流露出羸弱姿態,朱天篷開口回答道:“回稟師尊,弟子已經將十三具天地異種尸骸盡數收取。”
點了點頭,菩提老祖緩緩從蒲團之上站起身,目光平靜的看著朱天篷說道:“緣起緣滅,天篷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去吧。”
此話一出,朱天篷哪怕早已猜到,但內心還是有些不舍,下意識的就是呼喊道:“師尊……”
然而,不待說完,菩提老祖就是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道:“今后你我再無師徒名分,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菩提老祖似想到什么,一揮手袖子之內兩枚玉簡便是飛到了朱天篷的身前,在朱天篷不解的目光注視下,菩提老祖開口解釋道:“這其中乃是八九玄功和一套遁法,為師也沒有什么可教導你的了,元帥還請自便。”
說話間,菩提老祖便是再度坐下,閉目神游太虛,大殿之內再度歸于寂靜。
朱天篷伸手將兩枚玉簡接過,內心復雜不已。
八九玄功,肉身成圣之法,據說乃是西方教之主準提以巫族的祖巫煉體法所演變,一旦小成同境界堪稱無敵。
二郎神楊戩,孫猴子都是將八九玄功修煉到四轉的程度,在地仙級內同境界征戰幾乎無人可敵。
而朱天篷雖然修煉青帝造化決,但青帝造化決爭對的乃是神魂,兼修八九玄功亦是可以的。
深吸一口氣,朱天篷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將八九玄功玉簡收起,繼而目光看向那遁術:流光金云遁,煉制大成一呼吸十萬里。
雖然不如筋斗云的十萬八千里,但在朱天篷看來這流光金云遁卻是更加的強悍。
一個跟斗需要多久?兩三個呼吸吧,即便是孫猴子本身為猴子,也需要兩個呼吸才能完成。
換算一下,這流光金云遁卻是比筋斗云更加的強悍,且也不需要翻跟斗,猴子翻還不算什么,但朱天篷作為修士,豈會做那種沒臉沒皮的事兒。
想到這里,朱天篷內心就是一陣的滿意,當即將流光金云遁的玉簡亦是收起,昂首看向高臺之上的菩提老祖。
朱天篷知道,后者沒有真的去神游太虛,只是不愿面對如此離別罷了。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可以一直呆在三星觀,哪怕不要那所謂天蓬元帥的職位,他也會選擇待在這里,修士之爭,天地大勢對他都么有什么概念,如果真的可以自己選擇,朱天篷寧愿過著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日子,沒事兒修修仙,待妻子孩子游歷一下地仙級。
可惜,現實卻不容許他這樣做,西游,他亦是主角之一,雖然沒有猴子那般的重要,但也是必不可缺,這也代表著他必須要接受那滿天神佛的算計,從中尋找逆天改命的契機。
一念至此,朱天篷知道說什么都是多余,突然,朱天篷一咬牙,直接就是在大殿之內跪下。
砰砰砰——
對著菩提老祖叩首九次,朱天篷真誠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天篷知與師尊師徒緣分已盡,但天篷會一直記住今日,記住來到三星觀的這短時間,記住……”
許久,朱天篷將內心的情緒表達完畢,站起身,重重吐了口氣,將內心的一切情緒壓制,躬身一禮道:“老祖,天篷去也!”
說話間,轉身走出大殿,繼而駕云飛馳離開了三星觀,離去了靈臺方寸山,離開了這個他重生以來最放松,最與世無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