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一切,朱天蓬并不知曉,即便是曉得也不會在意,因為到了他這般的層次,一般道九層次的存在,還真沒有被他放在眼里。
邁步行走于草叢之中,朱天蓬的神色變幻不定,可以清楚的看到,每前進一段距離,地面上就有著森森白骨出現,尤其是不少白骨之上蘊含著神紋,可見其生前的乃是強者。
隨著他越發的深入,有著不少的獸吼聲隨之傳遞而來,遠遠的,朱天蓬就能夠感覺到自身體內的氣血在隨之躁動,而且越是深入其中,朱天蓬能夠感覺到自身神魂似乎被一股特殊的力量在壓制。
“這是什么情況?”
“壓制神魂?這豈不是禁錮法力的使用?”
內心嘀咕,朱天蓬雖然有些驚訝于這一變故,但卻也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現階段,他必須要尋找王俊三人,至少要確保自身晉級道十的希望不會破碎,然后他才會去深處尋找那不死經第三法。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朱天蓬卻發現這一切似乎有些太過想當然!
隨著神魂被不斷的壓制,他神識的搜索范圍在不斷的減少,甚至在如此情況下,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很多的東西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完成的。
加上四周那巨大的雜草阻礙視線,哪怕是開啟帝眸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想要在這其中尋找到王俊三人的蹤跡,當真是宛如大海撈針!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流逝。
半個月!
一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朱天蓬已經不知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但他現在的神魂卻是已經徹底的壓制,連放出神識搜索四周都已經做不到了。
不僅如此,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夠感覺到,四周有著越來越多的獸類存在,好幾次他都是與之擦肩而過,如果不是他對內息的控制能讓自己不暴露,只怕早就出問題了。
這一日,朱天蓬還在漫無目的的行走。
咔嚓——
突然,一道破碎聲吸引了朱天蓬的注意。
邁動的腳步為之一頓,下意識朝著那聲音響徹的區域望去。
可以看到,在遠處的地面上,有著一頭約三十多丈巨大的兇獸正啃食著一具巨大的尸體。
在那尸體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且森森白骨之上有著從未見過的道紋存在,赫然乃是一頭強大的兇獸,但不知為何卻已經身死。
尤其是那三十多丈巨大的異獸,從它的身軀之上,朱天蓬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股絲毫不遜色于道十強者的氣血波動,雖然它沒有神智,雖然他沒有修煉之法,但身處于亂古草原之內,這類的存在絕對乃是毀滅性的災難。
在只能動用自我肉身力量的情況下,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匹敵道十?又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了兇獸的襲擊?
想到這里,朱天蓬不由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準備離開此地。
畢竟在如此情況下燥熱媲美道十兇獸的下場絕對是無比凄慘的,也是他所不能接受,他還有著很多的事情還未完成,不能在這里與之死磕。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咆哮聲響徹。
緊接著,一個勁風席卷四方,朱天蓬所在的區域正好就處于勁風襲擊的范圍。
“嗯哼!”
悶哼一聲,朱天蓬整個人的身子一顫,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感覺升騰間,一口鮮血忍不住的就隨之噴吐了出來。
“不好!”
看著地面上的血液,朱天蓬神色驟變,下意識的就朝著不遠處那兇獸所在的區域。
這時,那兇獸也是隨之抬起頭,目光死死盯著朱天蓬所在的區域,一雙眸子之內先是露出一絲錯愕之后,繼而便被無盡的暴戾所替代,張開嘴隨之咆哮出聲:“吼!”
這一刻,朱天蓬只覺得尸山血海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再度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隨之噴涌間,整個人身子一顫,卻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抽身朝著后方掠去。
他很清楚,自身暴露的情況下,必須要盡快的甩脫這兇獸,不然的話,等待著他的要么乃是一場血戰,要么就是死在那兇獸爪下。
急速的竄躍在草叢之中,朱天蓬不由想起之前那獸吼聲和勁風撲面的景色,內心暗道:“不可能是兇獸無緣無故的躁動,很可能乃是有人惹怒了它,不然也不會如此大的動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能夠惹怒兇獸的除了兇獸,豈不是就只有王俊三人?”
想到這里,朱天蓬卻也顧不得自身逃竄,連忙在腦海中回憶之前的情景,迅速的尋找著那勁風襲來的方向,打算前去看看是不是王俊三人遭遇到了襲擊。
與此同時,那跟朱天蓬相隔不遠的兇獸也隨之反應過來,鎖定朱天蓬逃竄的方向,看著那草叢躁動的區域,其眼底暴戾之色濃郁到了極致,顧不得地面上兇獸尸體上的血肉,四肢法力間,咆哮的朝著朱天蓬所在的區域就追了出去。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正在逃竄的朱天蓬顧不得思索,當即扭頭便朝著一處方向逃竄而去,看著那急速穿梭于草叢之內的兇獸,他眼底此刻滿是駭然之色。
不為別的,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頭兇獸的可怕程度遠超外界一般的道十強者,尤其是在自身法力,神力和魔力都無法調動的情況下,他的肉身之力雖然也不錯,甚至在修士之中沒有幾個能夠媲美,但要想很這兇獸媲美還是差得遠。
除非他徹底的完善鴻蒙青蓮體,那樣他的體質才能夠一躍成為媲美頂尖混沌魔神的地步,那時候才能夠用自我的力量跟這類的兇獸隨之抗衡。
一時間,朱天蓬也顧不得其他,連忙開始在草叢之內不斷的竄動起來,不斷的改變自身前進的方向,想要將那兇獸甩開。
可惜,現實卻是殘酷的。
那兇獸有著獨屬于自己的尋人之法,無論朱天蓬如何的變換方向,卻也沒有任何避開的可能性,甚至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的距離也在不斷地拉進。
危機感升起,朱天蓬神色凝重,但眼底卻是閃爍著激動之色和躍躍欲試之色。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沒有這樣的危機感了,多少年他沒有被追得慌不擇路逃跑了。
下意識的緊了緊拳頭,朱天蓬內心暗道:“等著吧,畜生!早晚干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