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家庭風波
“安娜，昨天下午你哭什么？誰打你巴掌，告訴我……”克洛德下午一放學就急著回家，等妹妹一回來就拉住了她。
小蘿莉沒回答，但她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馬上蒙上了一層水氣。
克洛德心里有數了：“又是阿爾貝特是不是？他為什么打你？”
小蘿莉嘴一扁，哭了起來：“他，他要我把那個花枝發卡給他，我不肯，他，他就打我，還，還把發卡給搶走了……”
克洛德雙手緊握，拳頭上爆出一根根的青筋，這貨看來是不狠狠教訓一番是不行了，豈有此理，竟然去搶自己買給妹妹的純銀花枝發卡，不用問肯定是拿去討好他的那個姘頭克里斯蒂娜小姐了。
上次聽見那個克里斯蒂娜小姐纏著要他買首飾，這貨沒錢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真有出息啊……當然如果那花枝發卡不是純銀的話那貨可能還看不上……很好，你給我等著，晚上有你好看的……
好不容易將妹妹哄好，克洛德摩拳擦掌的就準備等晚上那貨回家了。只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到晚餐時間也沒看見這貨，問了下父親，莫爾桑先生說因為福克斯爵士剛從郡城回來，有很多公務積壓，所以那貨這兩天會比較忙，很可能不會回家。
同時莫爾桑先生為克洛德這個次子能主動表示關心老大的動向而感到欣慰，認為自己對兒女團結友愛的教育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算那貨幸運，不過這無非是拖延幾天的時間而已。
第二天克洛德下課后帶妹妹去了鎮上的雜貨店，又給她買了三個漂亮的發卡。不過這次的發卡花錢不多，一個也就兩三個蘇納爾，都是銅的，鍍了銀，看起來很花俏，加起來也沒那個純銀的花枝發卡值錢，不過小蘿莉喜歡就行。
終于在第三天的晚上，克洛德等到了那貨回家。這天放學克洛德又被伙伴們拉去了艾里克森家私人碼頭的那個秘密基地，去湖邊釣了一個多小時的魚。本來伙伴們還想再來次燒烤，不過收獲寥寥，四個人也就釣了兩條小魚，于是大家都沒了興致，把兩條小魚扔給了看守碼頭的佩格大叔，一拍屁股各回各家了。
剛進門就看見那貨志滿意得的坐在餐桌旁吹噓自己這兩天是如何的辛勞，做了多少事，如何被福克斯爵士看重……莫爾桑先生拿著煙斗微笑著聽這貨的自夸自擂，不時滿意的點點頭。
克洛德進門的時候那貨就撇了一眼，便假裝無視了。同時還指指他前面的空杯子，吆喝著安吉莉娜給他倒紅茶。
“我來吧。”克洛德從妹妹手里接過銀制的茶壺，走向餐桌。
把茶壺放在餐桌上，克洛德伸手就揪住那貨的衣襟，直接將這貨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你，你想干嗎？”這貨驚慌失措的喊道。
一旁的莫爾桑先生一愣，隨即大怒：“克洛德，你在做什么！”
克洛德沒理他，這會就算是天王老子過來也阻止不了他心中被壓抑了三天的怒火。
那貨傻兮兮的用雙手去奪自己被揪住的衣襟，哪怕克洛德松開了右手，那貨也掰不動克洛德的左手。
瞄準，用力，“啪！”的一聲，克洛德狠狠的給他來了個大嘴巴。
“噗……”一口血沫直接噴到了克洛德的校服上。這貨被打醒了，不再掰手腕連忙用手擋著臉，怕再挨一巴掌。
提膝……
“嘔……”這貨吐了，可惜還沒吃晚餐，肚子里沒什么東西可吐，只噴出一些白沫。沒人下腹挨了這一膝還能直得起腰，這貨這會已經佝僂的象只大蝦。
再次提膝……
“啊……”這次是慘叫，鼻梁挨了一擊，鮮血滿面，捂著臉這貨就栽到了地上。
從克洛德動手也就短短的幾個瞬間，莫爾桑先生喝止的話音未落，就見他心愛的大兒子滿臉是血的倒在了地上慘叫……
“你，你要反天了！克洛德！你，你大膽！竟敢毆打你的大哥！你，你給我住手！”莫爾桑先生氣得直哆嗦，用手指著克洛德……
“閉嘴！”克洛德轉頭盯著父親，那通紅的雙眼嚇了莫爾桑先生一大跳：“站旁邊安靜點，你馬上就知道我為什么要揍他了！”
拉開椅子，克洛德走過去抬起右腳直接踩在地上這貨的臉上：“說吧，那純銀的花枝發卡你弄哪里去了……”
地上這貨渾身哆嗦，堅決不說話，任由克洛德的腳在他捂著臉的手上踐踏，這會他只能扮可憐以求父母的庇護了。
克洛德用力往下踩了踩：“不說是吧，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為什么要搶安娜的那個純銀花枝發卡。阿爾貝特，我說過我不想管你的丑事，也不想因為這事鬧大了讓父母感到丟臉。但你真有出息啊，為了討好你的姘頭，你竟然搶你妹妹的發卡，不給還打你的妹妹……”
“等等，克洛德，你剛才在說什么？”莫爾桑先生有些錯愕，很明顯他沒準備好聽到這么火暴的消息。
“很簡單，父親大人，您一向引以為豪的大兒子勾搭上了住在隔壁閣樓里的那位二十八歲的美貌的克里斯蒂娜小姐，他們保持情人關系至少有半年多了。這回您該知道你的大兒子每月的薪水都花在哪里了吧？上個月您的大兒子就給他的情人買了兩件衣服和一條裙子，好象還答應那位克里斯蒂娜小姐給她換個有衛生間帶浴盆還有廚房的套房，家里沒有空的套房就去外面租，租金他付……
那位克里斯蒂娜小姐還讓您的大兒子給她置辦首飾來著，看來你的大兒子身邊已經花光錢，就把主意打到我給安娜買的那個純銀的花枝發卡上面，從安娜那里搶了過去拿去討好他的克里斯蒂娜小姐，安娜不肯他還打了安娜一巴掌。
其實我不在乎那個發卡，只要他和安娜好好說那什么事都不會發生，千不該萬不該他竟然動手打安娜，這該死的家伙，有一點身為兄長的樣子嗎？安娜可是他的親妹妹，他竟然打的下手！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不當我們是兄妹，那我也當沒你這個大哥！”
克洛德越說越氣，妹妹安吉莉娜是那么的乖巧懂事，才十二歲就知道幫母親做家務活。別的不說，母親要照顧小胖墩，妹妹就主動接過了晚上清洗碗碟的活，這讓克洛德自己都有點汗顏。不過真讓克洛德去清洗碗碟的話，克洛德也是不愿意的，這世界的習俗本身就是女人干廚房的活。如果家里有女人而男人卻去做這些清潔活的話，那這個男人會被人們稱為沒出息，象個娘們……
抽回踏在這貨臉上的腳，既然你捂臉，那就踢你的腰，克洛德照著地上這貨的肋部就踹了過去。
“哎喲……”這貨也算機靈，挨了兩下急忙在地上打滾，克洛德差點一腳踹空來個劈叉。
“你還敢躲！”克洛德趕了上去。
“等等，克洛德，你先住手！”莫爾桑先生總算從震驚中回復過來。
“我沒動手啊！”克洛德又踢了這貨幾腳，這貨已經退到墻角，抱著頭縮成一團任由克洛德踢和踹。
“你，你給我住腳！”莫爾桑先生快氣瘋了，萬萬沒想到大兒子竟然會瞞著他弄出這樣的丑事，而這個次子又一向不怎么聽話……而且還很暴力，連他的大哥都敢大打出手，雖然是為了妹妹出頭……這會莫爾桑先生直覺得頭痛的厲害，心里一團的亂麻。
因為莫爾桑先生擋在了前面，克洛德不得不住了腳。
“你給我去那邊。”莫爾桑先生將克洛德往外推，不管怎么說先分開這兩個混蛋先。
先給父親一個面子，看他怎么處理這貨的事，如果結果不滿意的話，克洛德不介意見這貨一次揍一次，總會給這貨留個深刻的教訓。
走到妹妹的身邊，克洛德伸手摸摸小蘿莉的頭發：“別怕，以后那家伙不敢再打你了，他敢打你一次我一定揍他十次，看看誰敢欺負我可愛的妹妹。”
小蘿莉的大眼露出了笑意，將頭靠進了克洛德的懷里。克洛德暴打大哥的場面剛開始時的確嚇了她一跳，但很快就明白克洛德是在為她出氣，馬上她就不覺得害怕，反而感到很開心很安全。
“阿貝爾，你先起來。”莫爾桑先生很嚴厲的盯著自己的大兒子，他相信克洛德說的應該是真的，否則以他對大兒子的了解，阿爾貝特馬上會竭力爭辯。一言不發默默挨打就表示克洛德說的事實無可置疑。
莫爾桑先生的心沉了下來，現在不是責問克洛德痛打兄長的事了，而是阿爾貝特是否真的和那個克里斯蒂娜勾搭上。戰神在上，這事要是宣揚出去，莫爾桑先生都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鎮上那些上流階層的人士。這，這會成為一個大丑聞，自己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大笑話，招了個女房客結果和自己的大兒子勾搭成奸，這會讓鎮上的人們怎么看待自己這個行政主管？多年的聲譽就完全毀于一旦……
“剛才克洛德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和那個克里斯蒂娜小姐真的是那種關系？”莫爾桑先生還抱著萬一的希望，阿爾貝特能起身痛斥克洛德在造謠。
不過莫爾桑先生很快就失望了，因為他的大兒子只是抱著頭縮在墻角里默不作聲，那樣子看起來就象被N個大漢輪過似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克洛德不得不在心中給這貨點了個贊，這貨挺機靈的，知道這時候說什么他的父親也不會再相信他，還不如沉默似金，擺出挨打后的慘樣以博取父母的同情……
莫爾桑先生就象是失去了精氣神，蹣跚著扶著椅子坐了下來，今晚給他的刺激太大了，心理上有些受不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莫爾桑先生轉向克洛德：“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克洛德聳聳肩：“就在前段日子，你在家里請客的那天。我晚上回來你還在書房里會客。我上樓睡不著，開著窗戶，然后聽到他和女人的聲音。本來以為是在樓下，后來發現是從隔壁傳來的聲音，就爬上屋頂，發現他在那個克里斯蒂娜小姐的閣樓里，正在爭吵，聲音有些大……
克里斯蒂娜小姐抱怨說他答應給她弄的套房到現在還沒實現，閣樓里沒衛生間沒浴盆沒廚房，他答應為克里斯蒂娜在鎮上租套好房間。克里斯蒂娜小姐還說自己沒首飾讓他買，他說上個月已經給她買了衣服和裙子，下次一定給她帶首飾……
后來他就睡在克里斯蒂娜小姐那里，兩人的聲音有些大，我那時就明白他們的關系了。本來我不想管他的事，可他不該去欺負安娜，還搶她的發卡……”
“我知道了，你別說了。”莫爾桑先生無力的揮揮手，克洛德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天哪！阿貝爾，你這是怎么了？”母親抱著小胖墩從樓上下來，見墻角那貨滿臉是血頓時驚叫起來。
“他沒事，不小心摔了一下。”莫爾桑先生說。克洛德和妹妹安吉莉娜兩人驚奇的望著他。
“你們兩個，帶些東西上樓吃吧，晚餐就別在這里吃了，把小布克也帶上去。”莫爾桑先生嘆了口氣：“帕尼，你去給阿貝爾洗把臉，看看他臉上的傷。”
又嘆了口氣，莫爾桑先生說：“阿貝爾，我想我們該好好的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