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無害的法術
“夫人，魔法之手因為刺殺事件被列為禁術我可以理解，但探察之眼和精確控制為什么也會被當成禁術？這兩個法術應該算是完全無害的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探察之眼會被列入禁術，但我們這些注冊魔法師學的探察術其實就是探察之眼的簡化版本，這也是我們的基礎法術之一。一般來說，我們使用探察術是為了發現及確定材料是否具備魔法性能，也就是鑒定是不是魔法材料和魔法物品，以及發現使用法術所留存的魔力痕跡。
對我們這些藥劑師來說，還可以利用探察術來檢驗所提煉完成的藥劑是否達到要求和標準。甚至某些時候，我們還可以利用探察術來發現食物和飲料中是否含有毒物，當然，這需要經過長久的培訓才能分辨得出來。
而你學會的探察之眼是探察術的進化版本，應該具備更多的功效。為什么會被禁止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猜想應該是某個方面或者是某個功效引起了王國那個特別部門的注意才會被列為禁術，這需要你自己進行慢慢的實踐才能發現。”
瑪麗雅夫人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至于精確控制我倒是聽說過被禁止的原因，但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相。據說斯特林七世五十歲壽辰那天，王宮舉辦宴會，幾個竊賊混入王宮，其中有個利用魔法之手和精確控制，幻化為鑰匙，連續打開王宮寶庫的七扇密門，沒有驚動任何警衛和防護警報裝置，將寶庫席卷一空。
那些竊賊利用王宮的地下排水管道將所偷竊的財寶運出，并用精確控制所幻化的魔法之手將地下排水管道里鐵欄門上的門鎖全部改換了鑰匙芯。以至前來王宮尋找線索的偵探們在第一時間忽略了地下排水管道，后來發現時又因為無法打開下面鐵欄門的鑰匙而白白的浪費了大量的時間，最后導致這起偷竊案成為了懸案……
斯特林七世因此被氣得吐血，大病了一場。那次王宮偷竊案的風波鬧得很大，到最后發現有魔法使用的痕跡并最終確定竊賊使用的是魔法之手和精確控制這兩個法術來達成偷竊的目的后，斯特林七世還下令抓捕了所有在王都的注冊魔法師進行一一的排查，很多人都吃了苦頭，直到大批貴族聯名抗議才不得不放人。”
克洛德覺得自己簡直在聽天方夜潭，先是一個用魔法之手來刺殺國王，接著又是一個利用精確控制幻化魔法之手為鑰匙盜竊王宮的寶庫。看來任何世界都有杰出的天才，最起碼自己就從沒想過法術還可以這樣利用。
“那，那分解術和融合術呢？這兩個純粹是煉金法術，為什么也會被列為禁術？”
克洛德一直覺得這兩個法術是雞肋，因為他學了沒地方使用也沒辦法使用。如果有煉金魔法符陣的話，這兩個法術確實很有用，最起碼能提煉初級藥劑和做一些低級的煉金試驗。但沒有煉金魔法符陣的話這兩個法術屁用也沒有。
問題就在于克洛德現在根本就得不到制作煉金魔法符陣的魔法材料，他買不起也買不到……
“這兩個法術被列為禁術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瑪麗雅夫人沉思著說：“據說我們王國還沒建立前，大陸各地的貴族互相征戰。有個公爵沉迷于煉金術和藥劑學，希望能找到一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戰勝敵人的方法。
他花費了自己領地大部分的財物建起了一個很大的煉金魔法符陣，并下令讓奴仆和領民去捕捉毒物和挖掘有毒的植物。然后他利用分解術和融合術在煉金魔法符陣不停的進行試驗，想得到一種有毒的煙霧，這樣他就可以用這種毒霧將侵犯他領地的敵人全部消滅。
最后他成功了，終于得到了一種散發著臭味的黃綠色氣體，只要聞到這種氣體的人就會嘔吐憋氣吐血而死。這位公爵很得意，自以為掌握了一件大殺器。正好有敵人來侵犯他的領地，于是這個公爵就對敵人釋放了這種氣體，幾乎所有的敵人都死亡了。
接著這個公爵就用這種有毒的氣體和周遍的貴族領主們作戰，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得住。只要見到這種黃綠色的氣體他們只能撤退，還得退得快才行。這種有毒氣體最大的特點就是比空氣更重，而且需要十二個小時才能消散。只要有風，這種黃綠色的氣體就會隨著風到處滾動，需要有人遠遠的監視看著它消散才算真正的安全。
只是這個公爵沒想到的是，所有被這種有毒氣體經過的地方都寸草不生，很快他的領地就陷入了饑荒，領民紛紛逃亡。周圍的貴族封鎖了通往這個公爵城堡的道路，所有的商隊和運糧隊都不準通行，最后這個公爵沒人可使喚，結果被餓死在他的城堡里。
這種黃綠色的有毒氣體被人們稱呼為來自地獄的魔鬼呼吸，從此之后，大陸各地的貴族自發的將分解術和融合術列入了禁術，各國建立后也繼承了這個傳統，這兩個法術被禁止讓注冊魔法師學習。當然，那些王國私下卻組織培養他們自己的煉金法師去學習這兩個法術，甚至還想復制出那種黃綠色的有毒氣體，只是他們都失敗了。”
克洛德這會都不知該說什么了，又折騰了個毒氣出來，連帶著分解術和融合術被列為了禁術，這個魔法世界的人們實在是會作死啊。
“所以你永遠都不能和別的人說你學了這五種法術，否則的話，克洛德，我怕以后只能在王國那個特別部門的秘密監獄里才能見到你……”瑪麗雅夫人最后總結道。
“夫人，你說的那個王國特別部門的正式名稱是什么？”克洛德問道。
“奧維拉斯王國公共特別安全與警衛檢查廳，我們一般都稱為那個特別部門，沒人愿意稱呼其全名。”
“那被這個特別部門列為禁術的法術還有哪些？”
“很多，基本上所有有關戰斗的法術都被列為禁術，不過也有一些防衛性質的法術通過了他們的檢驗，被列為安全無害的法術，允許我們這些注冊魔法師學習。比如這個防護罩。”
瑪麗雅夫人默念了幾句什么，然后她的身上閃現出一道白色的光芒，一個圓形的半透明的氣泡突然出現，將她整個人罩在里面。讓人驚奇的是，這個氣泡似乎還是貼身型的，瑪麗雅夫人坐在椅子上，這個氣泡的后面并沒有鼓起，而是隨著椅子和身體的曲線很完美的契合在兩者的中間。
克洛德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這個大氣泡，意外的發現這個氣泡似乎還具有一定的彈性。
“這是什么防護罩？”克洛德問。
瑪麗雅夫人在氣泡內揮了揮手，氣泡消失不見了。
“空氣防護罩，也是最沒有用的防護法術。除了隔絕自身和外界的氣體與溫度外，對別的傷害都沒什么效果。我們認為這個防護罩唯一的作用就是讓我們在火災時能生存的久一點。不過也沒太久，最多比他人多活五分鐘的時間。”
“這個空氣防護罩隔絕不了物理傷害？我剛才發現它似乎具有彈性……”克洛德問。
“沒用，如果你拿根棍子使勁一敲整個防護罩就會破碎，中看不中用的玩意。明白了吧，王國那個特別部門讓我們這些注冊魔法師學的都是這樣所謂無害的法術。”
“那我冒昧的問一下，夫人您能告訴我你會的都是什么基礎法術？”克洛德小心翼翼的問道。
瑪麗雅夫人笑了起來：“當然可以，我會的七種都是特別部門允許的無害法術，你如果去王都的話可以在那個特別部門開設的法術商店里花十個金克郎就能買到一個這些法術的魔法符陣結構。當然，首先你得是注冊魔法師才有資格進去購買……”
還有法術商店？這樣的一個所謂的無害法術的魔法符陣結構賣十個金克郎也太貴了點吧……
“光明之珠你已經知道了也看過了，空氣防護罩你也見識過了。探察術這個你也看不見。”瑪麗雅夫人提起茶壺倒了一點水在空了的餅干碟子里，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那茶水：“第四個法術是凝冰術，就是在短時間里將水凝固成冰，夏日可以用來解暑氣或者是制作冰涼的飲料……”
碟子里的那點水很快就沒了熱度并迅速的冷卻了下來，克洛德看著這點茶水凝成了冰塊：“夫人，這不就是冰凍術嗎？”
瑪麗雅夫人苦笑著收回她的手指：“你認為王國特別部門會允許我們學習冰凍術嗎，對他們來說，那也是禁術。只有凝冰術這種只能凝結小冰塊的法術才會被認為是無害安全的法術，因為我們只能用來做點冷飲喝……”
克洛德啞然。
“我的第五個法術是水下呼吸術。這是因為我小時候有次掉進水池差點被淹死，后來還做了幾個淹死在水中的噩夢。所以我挑選七個基礎法術時就選擇了這個水下呼吸術，最起碼在十分鐘之內我不用擔心自己會溺斃在水里了。”
“第六個法術是聚水術，就是在空氣中無中生有的得到一杯潔凈水。”瑪麗雅夫人拿起一個空茶杯在桌上擺好，然后伸手在空茶杯上面畫了幾個圓圈。克洛德就看見她畫圓圈的半空中突然出現一滴水，緊接著又是一滴，就象是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在空茶杯的上面，很快空茶杯里就積了半杯清水。
瑪麗雅夫人再次揮手消去了法術：“這個聚水術對魔力的消耗比較大，我一天最多只能使用七次，得到七杯潔凈的水。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比較實用的基礎法術，在藥劑試驗室我可以用這潔凈的水來做試驗和合藥的水用，在旅途中，最起碼我不用擔心自己會沒水喝。
王都有很多注冊魔法師認為這個聚水術是水球術或者是招風喚雨術的簡化版本，他們花了很多功夫和時間對其進行研究，想從這個聚水術的魔法符陣結構上反推出水球術或者是招風喚雨術的原始魔法符陣的結構，可惜他們都失敗了，沒一個成功的。”
端起那半杯清水，瑪麗雅夫人一口飲盡：“還是這水好喝，剛才說到哪了？最后一個基礎法術了吧，是這個。”
瑪麗雅夫人放下茶杯，伸出手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克洛德看見一朵小火苗出現在她的手指上。
“這是點火術，被認定為無害法術時還經歷了很長時間的爭吵。后來斯特林五世說，既然任何人都可以用各種方式取火，那么也應該允許注冊魔法師擁有一種方便的點火法術，而不是象凡人一樣到處找工具才能點火。
因為他發了話，這個點火術才被認定為是無害安全的法術。我也是看中其實用性才學習了過來。這就是我們這些注冊魔法師的基礎法術，和你相比，真是天淵之別。”瑪麗雅夫人感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