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阿爾貝特的下落
“嘿,克洛德,又回家去啊?”
天天兩邊跑,現在鎮西南街口的警備營士兵都很熟悉克洛德了。當然這也是克洛德會做人的緣故,大早上在林場巡視一圈,發現被陷阱套住凍得僵硬的山兔野雞,就拿個一只兩只的扔給這些警備營的士兵。雖說警備營的士兵在鎮上進行軍事管制,伙食也挺不錯,但免費的這些野味他們還是很歡迎的。
打招呼的是個叫亞伯罕的少尉,他這一小隊人馬負責的就是鎮西南這一片街區的秩序。一大早看見克洛德駕著馬車從林場的山道上下來,就揮手打了個招呼,并示意克洛羅德到他那里去。
“少尉,早上好。”克洛德駕著馬車過去,在他旁邊停下了車,扯下了蒙在臉上的圍巾:“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啊,明天就是新年了,你們怎么還這么勞碌,這是在做什么啊?”
亞伯罕少尉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沒辦法,上面下達的命令,越是臨近過年就越是要做好警戒,防備海盜趁過年之際前來偷襲白鹿鎮,所以我們得在鎮子的街口設置街壘和攔堵墻。可是你看,這天寒地凍的沒辦法挖掘,我們得先把雪掃掉,再用火把地給烤暖才可以挖掘,今天我們可能是完不成這任務了。”
接過亞伯罕少尉遞過來的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克洛德笑著說:“說吧,我就知道你叫我沒什么好事,有什么我能幫的上忙的你就盡管說,能幫忙我一定盡力。”
亞伯罕少尉比了個大拇指:“你不是林場主管嗎?我想問問你們林場有沒有那些砍伐下來的木材。如果有的話我想問你借用一下,用那些木材搭建圍墻和街壘比我們挖掘泥土快多了……”
克洛德很遺憾的搖搖頭:“你如果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諾曼里林場已經近二十多年沒砍伐過樹木,也沒出產過木材,雖然還有幾根老木材,可數量遠遠不夠搭建圍墻和街壘。沒有得到男爵夫人的允許,我們也不好私下去砍伐樹木,這忙我是幫不上了。”
“唉,看來我們是逃不過去挖地的命了。”亞伯罕少尉也很失望:“本來我們想去砍伐鎮子旁邊的樹林,可鎮公所卻不允許,說那是鎮公所的財產,砍伐可以,但得出錢購買木材。我們可沒這筆購買木材的預算,本來這過年邊上還要布置防備設施已經讓士兵們怨聲載道了,如果還讓我們出錢購買這些材料那也太過份了……”
克洛德看著那邊圍著的四五個士兵,他們正用鐵鍬將被火烤暖的泥土挖起來,再裝到麻布袋子里,然后用這些裝滿泥土的麻布袋子堆積成街壘和半人高的圍墻。不過到目前為止,已經裝滿泥土的麻袋也不過十來個,難怪亞伯罕少尉愁眉苦臉的想從林場借木材。
“上面讓你們修筑防備用的街壘和圍墻是永久式的嗎?”克洛德問道。
亞伯罕搖了搖頭:“怎么可能,上面那些混蛋再白癡也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修煉永久式的防備設施需要進行工程設計和采購預算,還需要專業的施工隊來修建,可不是我們堆積幾十個麻袋的泥土就行的。反正等你們白鹿鎮守備大隊組建之后我們警備營就會撤離,這些防備設施到時交給守備大隊負責,是好是壞就不關我們什么事了。”
克洛德想了想對亞伯罕少尉說:“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沒必要讓手下的弟兄們去挖掘泥土了。現在是冬季,時不時的會來場大雪。你其實可以用這些積雪來搭建街壘和圍墻,把這些積雪壓成方塊,潑上水,凍住了比鐵還堅硬。這樣的街壘和圍墻不但搭建速度快,而且防御性能更好,真的打仗的話槍子根本就打不穿這些冰雪凍住的方塊。”
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紅茶,把空杯子還給亞伯罕少尉,克洛德笑著說:“至于這些積雪搭建的街壘和圍墻的耐久度,我相信最起碼能堅持到二月底才會化凍。到那時候白鹿鎮的守備大隊應該會組建完畢,你們警備營已經撤回到郡城,這些防備設施是否在存在和完好就不關你們的事了……”
亞伯罕少尉一臉的恍然大悟加驚喜,他一把抱住了克洛德:“太感謝你了,克洛德,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你這頭腦實在是太聰明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會想到這樣的好主意,我馬上叫士兵們別在挖地了,按你說的去做!”
克洛德繼續駕著馬車噠噠的往家里走,亞伯罕少尉的夸獎和恭維讓他的心情很愉快。不過他也在心里吐槽王國軍官的素質也太低了點,這么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出來。明明是拿著火槍的近代軍隊,卻偏偏被訓練成了木頭腦袋,只知道服從命令,卻不知道怎么去變通……
只是回到家后所看到的情景讓克洛德的好心情不翼而飛,妹妹安吉莉娜邊哭邊告訴克洛德原委。今天一大早阿爾貝特這貨就闖進了家門,還拿著根木棍趁小雪犬不備狠狠的來了一下,把小雪犬打翻在地。然后他沖上三樓,在父母的臥室里翻箱倒柜,把母親的那些珠寶首飾都給搶過去了。
母親去阻止他還被他一把推開,摔倒在地爬不起來,然后阿爾貝特這貨就帶著那些珠寶首飾跑得無影無蹤……
克洛德火冒三丈,他很想馬上轉身去鎮上找阿爾貝特這貨的下落,但沒辦法,他得先安頓好這個家。小雪犬的后腿被一棍給打折了,弟弟抱著小雪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母親倒在床上說自己腰疼,爬不起來,妹妹安娜雖然沒事,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在克洛德回來了,她總算有了依靠,也不再驚恐失措了。
安排妹妹去給大家做點早餐時,克洛德又駕著馬車去了藥劑館,把那個猥瑣的藥劑師老頭給請到家里來。
小雪犬沒事,上了夾板克洛德準備給它弄瓶完美品質的初級治療藥劑吞服加涂抹,過個兩三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了。困難的是母親,藥劑師老頭診斷后說母親的外傷倒沒什么,就是腰扭了下,弄幾個膏藥貼兩天就會好。主要是心病和憂思太重,一直神思恍惚,身體極其虛弱,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才能復原,平時也要多吃點好東西補補身體什么的。
送走藥劑師老頭后,克洛德又去廚房蒸了三個雞蛋羹,母親,妹妹和弟弟一人一個,然后給小雪犬服了藥劑,扔給他一根牛骨頭讓它多啃啃,補點鈣,省得它以后不會這么容易被人一棍子給打折后腿,尤其還是阿爾貝特這慫貨干的,說出去都覺得丟臉。
借口出去買點東西,克洛德便駕著馬車在鎮上到處尋找阿爾貝特這貨的下落。問過那些在鎮子街口值勤的士兵后,確認阿爾被特這貨沒出鎮子。于是克洛德又去找那些珠寶首飾店和雜貨鋪,向他們打聽早上阿爾貝特有沒有拿著珠寶首飾去他們的店里典當。
白鹿鎮只有三個珠寶首飾店,不過雜貨鋪卻有十來家。花費了下午兩個多小時克洛德才都跑了一遍,不過得到的消息卻是阿爾貝特這貨沒去這些店里典當他從母親那里搶去的珠寶首飾。
這貨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克洛德思索著,阿爾貝特竟然敢一大早闖進家門搶奪母親的珠寶首飾,擺明了他很缺錢,否則的話他不會采取這么激烈的手段。吃吃喝喝只要呆在福克斯爵士那里就行,身為福克斯爵士的親隨秘書,混個溫飽是沒什么問題的。
對了,父親被抓之后阿爾貝特這貨也沒說他自己的情況,也不知道還在不在福克斯爵士那里工作。克洛德又駕車趕往福克斯爵士在鎮東南的莊園,到了那里一問,一個老管家出來說阿爾貝特已經請了長假,說是要為他父親被抓的事而奔忙。現在菲爾德家是他當家作主,所以福克斯爵士一口答應,準了他的請假要求。
呸!克洛德回到馬車上后,恨恨的往地上吐了一口。這貨在外面還裝得很正經,請假的借口都說得這么堂皇正大,可當家作主有他這么做的嗎?為父親被抓的事去奔忙,那人跑哪里去了?
或許可以用換位思考來設想一下,這貨有了錢會去哪里?克洛德的腦海里出現了那次晚上在老街所看見的,阿爾貝特在街道旁邊和那個站街女討價還價結果被奚落的景象。
嗯,有了錢之后這貨一直在老街鬼混是有可能的。不過第一次阿爾貝特這貨從母親那里騙錢,拿走了大約十五六個銀塔勒,合起來都有三個金克郎多了。這筆錢財足夠他在老街那個風月之地鬼混一兩個月了,天天雙飛一天來個四五次都夠他玩上大半個月,畢竟那里價格很低廉,最美最貴的站街女也不過是一個里亞索一次……
結果這才三四天,阿爾貝特這貨就沒錢了,于是又跑回家來騙母親的珠寶首飾,被自己拆穿又教訓了他一頓把他趕出家門后,他竟然敢一大早趁自己不在家拿著木棍闖進家門,強搶母親的珠寶首飾。是什么給了這個慫貨這么大的勇氣,逼得他去這么做?
吃喝嫖賭毒,克洛德能想到的無非就是這人生五毒。不過以自己對阿爾貝特這貨的了解,在吃喝這方面這貨是不怎么講究的,甚至還會為了省錢而去吃那些味道差勁只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喝也是喝價格低廉的劣酒,在吃喝的花費上這貨可以說是比較吝嗇小氣的。
剩下的就是嫖賭毒了,這貨好色不假,不過十五六個銀塔勒足夠他在老街快活一段時間,不可能三四天就花光了所有的錢。昨天晚上教訓他的時候也沒感覺他的身體很虛,那么多錢應該不是這方面的原因。
至于毒嘛,那就更不可能了,這世界還沒有發展到前世那個物質文明極其豐富的社會階段,什么致幻劑搖頭丸之類的一概沒有,也不可能買到,所以這方面可以排除掉。
剩下的就是賭了,也只有賭才有最大的可能讓阿爾貝特這貨在三四天里輸光身邊所有的錢,不得不回家再想辦法去欺騙母親。只是克洛德不知道阿爾貝特這貨是在哪里賭博,是在地下賭場里賭博還是和幾個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賭博。如果是后者的話,那克洛德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阿爾貝特這貨,誰知道他們晚上會躲在哪個角落里……
但仔細想想后,克洛德覺得還是地下賭場的可能性最大,因為阿爾貝特這貨從母親那里搶奪過去的珠寶首飾并沒拿到鎮上的珠寶首飾店和雜貨鋪去典當。他們朋友聚賭的話不可能拿這些珠寶首飾來充數,反而是地下賭場有現場辦理典當物品的業務,阿爾貝特這貨極有可能是把母親的那些珠寶首飾拿到地下賭場去變現。
或許這貨還欠了賭場的高利貸,這才有勇氣闖入家門去搶奪母親的珠寶首飾……克洛德冷冷的分析著這種可能性。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克洛德并不知道白鹿鎮有沒有地下賭場,他也從來沒聽說過。在奧維拉斯王國,私設地下賭場是大罪,被抓到都去上絞刑架的下場。所以,不知道白鹿鎮的地下賭場在哪里對克羅德來說是很正常的,他得先找個內行人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