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討論和靈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女人確實是男人最好的發泄欲望和放松精神的對象。尤其是這個排隊槍斃時代的軍人，戰后如果沒有女人供他們發泄戰場上那種恐慌無助卻要嚴守軍令直面死亡的心理壓力的話，精神上很容易出問題。
克洛德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貝爾克林那幾個貴族子弟每次跟隨自己出去執行任務回來都要去愛密斯城的酒吧尋找女人相陪了。直面敵人對自己生命的威脅和目睹戰友的傷亡，每個從戰場上歸來的士兵那精神的確都很緊張，也只有美酒和女人才能讓他們松弛下來，體會到幸運的從戰場上生存下來的美好。
克洛德的自制力很強，從軍到現在也兩年多了，戰場上的廝殺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尋常的事。可戰爭仍在繼續，克洛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最終幸存下來，可以回家去探望親人。精神上的壓力在一點點的積累，雖然在別人面前他非常的自信和可信賴，但心里卻有些抑郁，這段時間夜里還常常夢見自己讀國中時和博克阿爾，維里克羅他們去冒險游玩的經歷……
直到這個晚上克洛德才終于明白了女人的妙處，昨天他很累，睡得卻非常的塌實，沒有做任何夢。早上醒來又和美女夫人進行了三次晨練活動，一直癡纏到中午兩人才起床。身體雖然疲乏，卻很輕松。精神也異常的充實振奮，仿佛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一般，思路也特別清晰。往日那壓抑在心底的抑郁一掃而空，再也沒有那偶爾閃現的頹廢和喪氣的感覺。
“長官，這是早上通信員收到的營部的信鴿回信。”麥杰克一直等在門外，一見克洛德出來就遞過一張薄紙。
克洛德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寫的是已經知道情況，正派人去帕卡西亞城調查瓦庫西里男爵夫人和伯德大師的關系，大致需要三天時間，請好好招待那位男爵夫人，在情況未調查明白前千萬不要得罪這位貴族夫人。簽名是營長列德方克少校。
恩，我會好好招待她的，這會都已經招待到床上去了，沒有比我更盡職更努力的下屬了。
“麥杰克，你帶大個子格米騎馬去沿途的村莊看看，給我采購一些上得了臺面的食材過來，如果有好酒也買一些，下午五點前趕回來，我需要為男爵夫人做一頓美味的晚餐。”克洛德甩給麥杰克一個錢袋，里面有六七枚金克郎。
“遵命，長官。”麥杰克轉身去找大個子格米了。
中午克洛德和美女夫人只是隨便對付了一頓，克洛德胃口很好，一口氣吃了七個煎蛋，畢竟昨晚和早上消耗的精力太大了點，需要好好的進補一下。
下午美女夫人回房小憩去了，當然還是克洛德的臥室，原來給她的那間小套房就成了她兩個侍女的住處。克洛德則要去巡視山道上的哨卡，處理一些突發的事情。身為這里的最高負責長官，他是不能陪著美女夫人繼續上床睡大覺來著……
馬克奇這個老兵油子看見克洛德來巡查，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表情，舉起了大拇指以示欽佩。一頓晚餐加幾瓶好酒，再陪著聊了一晚上的天，就把那位瓦庫西里男爵夫人給騙上了床。也就克洛德這個小白臉長官有這能耐，昨晚的動靜住在樓下的馬克奇聽得很清楚，這會他正思考著要不要打男爵夫人那兩個侍女的主意，得尋找個機會去試試，或許她們也很無聊寂寞來著。
克洛德假裝自己沒看見馬克奇那舉得高高的大拇指，先是詢問了下今天過關卡的人數，接著詢問昨天晚上回來的那一小隊偵察騎兵的情況。這一小隊士兵以三騎為組，分四組各自前往那兩條通往坎納斯大草原和愛斯基林公國東部地區的山道進行偵察，早出晚歸，因為他們回來時克洛德在陪美女夫人聊天，所以是馬克奇接收了報告。
“沒有任何異常。”見克洛德對自己的大拇指不感興趣，馬克奇只好悻悻的收了回來：“昨天最后那組偵察兵回來報告說，他們下午還進入了坎納斯大草原，大約跑了二十余里，逛了一大圈，沒有發現有人馬聚集的跡象，所以才回來晚了一點。”
“這是正常現象。”克洛德點了點頭：“坎納斯公國還有愛斯基林公國，他們和我們王國不同，實行的還是領地領主制。比如說我們這兩條山道通往的都是兩個公國的私人領地，那么這兩個公國的軍方就算想出兵，也必須征得這邊領主的同意，并給予補償，這才有可能通過這些領地前來進攻我們。如果補償沒談好，那些領主是不允許軍隊從他們的私人領地經過的……”
“這怎么可能？”馬克奇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可是國戰啊，那些領主還能這樣做？”
克洛德笑了起來：“這沒什么可奇怪的，他們和我們王國發生戰爭，這些領地貴族也出兵出錢盡到了自己的義務。他們的領地都是家族世代相傳，所以對領地的主權很重視，象他們王國出兵，都是沿著國道而行，不會輕易進入私人領地。除非是他們的領地遭到入侵，那些領主才會主動邀請自己國家的軍隊進入，否則的話他們會堅決拒絕軍隊進入領地，甚至會用武力進行抵抗……”
在接下去的幾天里，除了和美女夫人每天晚上頻繁的上演床上愛情動作情景劇之外，兩人大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很快就找到了兩人之間的共同愛好，就是對槍械的研究。先是美女夫人畫了一張草圖，展示了她所設想的一種火槍密集陣的構想，圖紙上以十二只火槍為一排，上下一共四排四十八只火槍焊接在一個可轉動方向的鐵架子上，這個鐵架子還可以裝在馬車上方便移動。
美女夫人的意思是當面對大群輕騎兵的襲擊時，這種火槍密集陣可以布置在陣地前同時發射，以密集的火力對來襲的騎兵造成殺傷。克洛德看了草圖搖搖頭，他指出這種火槍密集陣其實就是一次性的火力，發射完畢后想重新裝藥上彈太費時間又太麻煩，在戰場上并不實用。甚至還沒有輕型步兵火炮所發射的霰彈那么具有殺傷力，唯一的優點就是比火炮發射的霰彈打的更遠一些。
美女夫人不得不承認克洛德所說的很有道理，事實上她也是因為自己所設想的這個火力密集陣裝填困難的問題而無法將其變為實物。她的父親伯德大師也同樣和克洛德一樣，認為火力的密集和持續才能阻止輕騎兵的快速突襲，可惜的是，她這個設想做到了火力的密集，沒做到火力的持續……
問題是法雷亞大陸幾百年的火槍制作，幾乎已經將這種前膛裝填式火繩槍給研究到了及至的地步。就連以軍工品質傲視大陸東部地區所有國家的奧維拉斯王國，為了將火繩槍的極限射程提高到三百五十米，就苦苦研究了近二十年才做到。要知道奧維拉斯王國軍隊所裝備的奧巴什二型制式步槍，一向在大陸名聲遠揚，不論是重量，射程，耐久，品質以及可靠性，都是一時翹楚。
這也是以精確瞄準射擊為主的奧巴什三型制式火槍出現在戰場上，被反奧同盟武裝繳獲后很快就被仿制的真正原因。很簡單，奧維拉斯王國的槍械制作在保持以上優點的情況下，又增加了一個精確瞄準射擊的優點。即便反奧同盟各個國家無法象奧國軍隊那樣在進攻中摸索這種精確瞄準射擊火槍的作戰效能，仿制的火槍性能也相差了一大截，可在防御戰中反奧同盟的士兵依舊能用這種精確瞄準射擊火槍給進攻中的奧國軍隊造成很大的傷亡。
美女夫人在黑市上高價收購了兩把繳獲的奧巴什三型制式火槍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從這方面獲得靈感。在她看來，精確瞄準射擊這種火槍在對付少量的游牧騎兵這方面確實是非常的有效，只是同樣的前膛裝填式讓她感到非常的失望。無論裝填動作多么迅速熟練的士兵，一分鐘之內最多也就能射擊三次，這還需要不出現任何的操作失誤。
所以當美女夫人開玩笑般的詢問克洛德有沒有更好更快捷的裝填方式時，克洛德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搖搖頭問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們這些槍械設計師為什么非要跟火槍過不去，就知道拉長槍管改變配件的模樣，減輕重量什么的，為什么不考慮下點火方式和槍子的改變？如果想提高火槍的發射速度甚至能夠連發，那么或許可以設想下將槍子和火藥從前膛裝填式改成后膛裝填式……”
美女夫人開始還沒注意到克洛德所說的最后一句，她反駁說：“點火方式和槍子的改變早就有很多設計師考慮過了，但他們試制出來的火槍不管在殺傷力還是在射程上遠遠不如現在各國軍隊裝備的制式火槍，甚至連獵槍都不如，那樣的火槍根本就沒有什么前途……”
克洛德嘆了口氣：“就是你們這些槍械設計師都這么想，所以現在的火槍設計已經走入了死胡同，鉆了牛角尖回不過頭了。你自己想想，幾百年前的第一支火槍制作出來肯定不如現在的火槍性能那么強大，但一步步的提升和改進才有了現在這么成熟的制式火槍。
那些試制出來的火槍或許性能不可靠射程很短殺傷力很低，但這需要時間去研究怎么將其改進，慢慢的將其性能提升到和現行的火槍相比的地步。或許到那時，才是火槍發展史上值得銘記的一頁，因為你們走出了一條完全不同于火繩槍的新路。”
美女夫人愣在了那里，她覺得克洛德的這番話說進了她的心底，這時她想起了克洛德剛才所說的最后一句話：“你前面說把前膛裝填式改成后膛裝填式，那可能嗎？”
“為什么不可能？”克洛德反問：“我常常想，如果在槍管上開個洞。每次裝填時把洞打開，把槍子和火藥放進去，再把洞給蓋上進行射擊，那該有多方便？再說現在不都有那種定裝的紙筒子彈嗎，如果在槍管后面直接裝這個紙筒子彈，那就更方便了……”
“你先出去，讓我好好想想……”美女夫人仿佛被克洛德打開了一扇新的門，門外是一個嶄新的世界，一時之間思緒萬千，靈感涌現。怕克洛德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影響到她的思路，就把克洛德趕出了房間。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四天后，克洛德再次接到營部的信鴿通信，美女夫人的身份已經確認無疑，她確實是伯德大師的愛女，瓦庫西里男爵夫人。列德方克少校命令克洛德向美女夫人致歉并放行，同時代表陸軍部向她和其父伯德大師發出邀請，希望他們有時間能去王都一行，上面會安排他們去參觀火槍研究院。
分別前的一個晚上美女夫人和克洛德抵死纏綿，她對克洛德說，她會和父親去奧維拉斯王國的，只是需要她父親身體好些。另外她從克洛德這里得到了一些靈感和思路，這次去她父親那里會好好的研究一下……
送別美女夫人的第三天，列德方克少校前來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