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獵殺野牛
我確實不怎么適合在辦公室的工作，還是上戰場舒服些，不用整天處理那些雞皮蒜毛的雜事這么想的克洛德這刻正策馬在遼闊的大草原上奔馳。天高云淡，一望無垠的阿爾巴托大草原帶給克洛德的是一種心曠神怡，身心愉悅的感覺。
遠處幾縷輕煙滾滾而來，最前頭的麥杰克揚起了手掌，后面的大部人馬開始勒馬降低了速度。那是雷霆師團派出的偵察騎兵小隊中的一組，應該是有所發現才會回來報告。
果然，飛馳而來的四人四馬到了不遠處就勒住了韁繩，滾鞍下馬，牽著坐騎來到了麥杰克的面前。麥杰克盤問了兩句，就帶著為首的那個長著落腮胡須的士兵往克洛德走來。
“報告將軍，屬下是雷霆一三零一團偵騎大隊的上士林克馬特，奉團長貝爾克林中校之命前來回報。我們已經發現野牛遷移的路線，目前正在牛群附近偵察，尚未發現敵人的蹤跡。”士兵向克洛德敬禮并大聲的稟報。
近百萬頭的野牛群遷移聲勢浩大，可阿爾巴托大草原更加的遼闊。雖然每年野牛群遷移的方向不變，都是從北部高原到南部平原，但這并不意味著野牛群年年都是走一條道。很多時候，為了追逐豐美的水草，野牛群經常會變更路線，偏離往年的遷移老路。所以想找到那些準備來狩獵野牛的敵人，就必須在阿爾巴托大草原上先找到野牛群。
沒見過野牛遷移的人永遠想像不到近百萬頭野牛成群時是多么的龐大，就如同一片無邊無際的陰影籠罩了整個草原。遠遠的望去，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陰云在草原上移動，它們經過的地方，茂密豐盛的綠色消失，只留下紅褐色的一片狼籍的泥土
“將軍，我們不能再靠近了。”引路的林克馬特上士說，他是海外直轄領的人，從海外野戰軍團被選擇出來加入雷霆師團，有過幾年狩獵野牛的經驗。
“距離野牛群五百米左右是安全距離，五百米以內是那些獵捕野牛的肉食性動物的狩獵范圍，貿然進入的話很容易遭到它們的攻擊。而距離野牛群百米距離是野牛的警戒區域，會引發野牛的警惕。要是讓野牛認為你是它們的敵人，它們會成群結隊的追逐你，直到把你驅離到它們認為是安全的位置。將軍，我們的戰馬可經不起野牛的沖撞。有時短距離的沖刺，野牛比戰馬還要跑的快”林克馬特上士解釋說。
這應該是真的，克洛德已經看見好幾種奴比西亞大陸有名的肉食性猛獸。其中有群居性的長牙獅群，身形敏捷善與單打獨斗的奴比西亞蝎尾褐獅，滿身花斑的獵豹，兇殘的紅毛狼群和褐背青毛的草原狼等。幾乎所有記載在奴比西亞大陸動物圖譜中的肉食性猛獸都出現在遷移野牛群的周圍，尋覓時機準備從野牛群里捕獲它們的獵物，但更多時候則是為一頭被獵獲的野牛尸體發生爭斗，嘶吼聲連綿不斷
“林克馬特上士，你能告訴我們，你們以前是怎么去獵殺野牛的嗎？”克洛德好奇的問道。
“當然可以，將軍。”林克馬特上士受寵若驚般的指著遠處的野牛群介紹起來：“獵殺野牛，我們不能在它們遷移的前方。因為最前方的野牛幾乎都是最強壯最具有攻擊性的，他們相當于我們部隊的先鋒，承擔著開路的任務。任何阻擋在它們面前的敵人都很容易引發野牛的發狂，它們會不管敵人有多強大，只會沖撞過去，把所有阻擋它們前進方向的敵人輾成碎片。
同樣的，在野牛群的前側方也不是好的選擇，在那里獵殺野牛容易引發野牛群的瘋狂追擊，那簡直就是不死不休。我曾經聽老野牛獵人說起過，曾經有一隊貴族來奴比西亞大陸游玩，聽說了野牛遷移之后，就準備去湊湊熱鬧。他們避過了正前方，就在側面開始獵殺牛群外圍的那些野牛。
剛開始獵殺了十幾頭野牛很順利，卻忘了他們距離野牛群太近，后面趕過來的野牛群已經把他們給兜在了內圈。同時他們也引起了野牛群的注意，開始追擊他們。結果就是他們被困在了幾萬頭野牛之中，當他們的坐騎再也跑不動的時候，這一隊貴族及隨從三十多個連人帶馬全部被野牛群給踩成了爛泥
一般來說，在野牛群的側后方是個比較好的狩獵場所，不過要先驅離這一塊地域的那些肉食性猛獸，讓它們明白這是人類的狩獵區域，這樣才方便野牛獵人們有時間收拾自己的獵獲。只是落在野牛群側后方外圍的野牛大多是老弱病殘，它們是那些肉食動物的捕獵目標。對野牛獵人來說，在野牛群側后方外圍所獵殺的野牛，價值都不大，牛皮質量差，牛肉的口感也不好，一般都是用來做成牛肉干出售。
同時在側后方捕獵的話，還要注意那些肉食性猛獸的偷襲。小隊的野牛獵人往往維持不了自己的狩獵區域，遭到那些猛獸的突襲，不警惕小心的話就有可能使人員受到傷害。所以基本上野牛獵人傍晚時分就會放棄白天的捕獵區域，帶著獵獲撤退到千米之外的宿營地，以防備晚上遭到猛獸的襲擊。等到了第二天，再憑借人多勢眾從肉食性猛獸那里搶奪下一塊狩獵區域。
如果能組織起百多人狩獵隊伍的話，那么最好的狩獵野牛場地就在遷移野牛群的尾部。那里的野牛很多是追不上大牛群的老弱，但同時也有不少剛成年開始獨自生活的半大不小的青壯野牛。對野牛獵人來說，這才是最好的獵物。
從牛群尾部獵殺野牛，好處是不需要擔心野牛會成群的反撲，可也要注意那些半大不小的野牛突然發狂向隊伍發起攻擊。象這么大的野牛往往攻擊性十足，它們可不顧你人多人少，是獵人還是野獸，只要惹惱這些野牛它們就窮追不舍，至死方休。
而在野牛群的尾部獵殺野牛，最需要警惕的就是狼群。不管是紅毛狼群還是草原狼群，都是野牛獵人最討厭的敵人。這些狼群有足夠的數量，而且還非常的記仇。每次野牛群遷移的時候，這些狼群就會從小群結合成大群，尾隨在野牛群的后方，一方面獵殺那些老弱野牛做為食物，另一方面又去搶奪別的肉食性猛獸的獵獲。就算最兇猛的蝎尾褐獅，遇到狼群也只能放棄食物離開。
曾經有野牛獵人仗著人多勢眾，打死了十幾頭尾隨在野牛群后面和他們爭搶獵獲的紅毛狼。結果到了晚上，他們的宿營地就被上千頭狼給圍困住了。然后人狼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野牛獵人們死傷了不少人才守住了宿營地，打死了幾百頭紅毛狼。最后是野牛群離開，紅毛狼群撤走，他們也只好打道回府休整，可以說虧本到家了。
現在有經驗的野牛獵人組織團隊去野牛群的后方獵殺野牛，會把打死的老弱野牛留給狼群，自己帶走那些青壯野牛的尸體，這樣才能做到人狼互不侵犯，界限分明。我們以前的經驗基本上是三頭獵獲最少也要留下一頭，否則的話，一次全帶走，下次再有獵殺的野牛，那些狼群就會沖上來爭奪尸體了”
一圈的人都圍著林克馬特上士津津有味的聽他講述獵殺野牛的故事。麥杰克問道：“林克馬特上士，你認為獵殺野牛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林克馬特上士想了想，回答：“最重要的就是一個防御良好的宿營地，以及充足的輔助人員。因為獵殺野牛是我們這些野牛獵人應該做的事，但獵獲到好獵物之后，就必須有輔助人員將野牛尸體運送到宿營地馬上進行處理，扒皮，瀝血，對牛肉進行熏干，對牛角和牛皮進行初步的處理以防止腐壞，這些都是急需要人手去做的事情，關系到我們這次狩獵野牛活動的收益
另外，由于野外肉食性猛獸很多，在夜晚對我們這些野牛獵人會產生很大的威脅，所以擁有一個防御性能良好能讓我們可以安全的休息一個夜晚恢復精力的宿營地是非常的重要。組織一個獵殺野牛的團隊，野牛獵人也就只占三分之一，其余的都是后勤輔助人員。我們都是在距離野牛群千米之外尋找一個合適的地點建設宿營地，基本上修建的材料都是從后方運送過來，挖壕筑壘，以保安全。”
大個子格米突然問道：“剛才我們過來時看見的那幾個廢棄的半倒塌的營地殘址是不是你們以前修筑的那些宿營地？”
林克馬特上士點點頭：“是的，最早的那個是十年前修筑的吧，但現在野牛群遷移的路線也越來越偏向東面，這些修筑好的營壘基本上隔個一兩年也就廢棄了。畢竟距離野牛群太遠運送獵獲的路途太遠不但不安全，還會讓尸體僵硬，影響到皮肉的品質”
克洛德看看天色，下令就地宿營，同時對林克馬特上士說，讓他帶些人去狩獵幾頭野牛給晚餐加點新鮮的肉菜，看看他這個昔日的野牛獵人風采是否依舊
林克馬特上士毫不遲疑的招呼了一小隊當過野牛獵人的士兵，駕著三輛馬車就往遠處的野牛群而去。克洛德帶著麥杰克等人站在一個小土丘之上，用單筒望遠鏡遠遠的看著他們，是怎么去狩獵野牛的。
林克馬特上士一行人先是策馬吶喊，揮舞著響鞭在接近野牛群的附近搞出了很大的聲勢，嚇跑了躲藏在草叢中的三頭花斑獵豹，然后讓三輛馬車停在那里，他繼續帶著那小隊士兵直往野牛群沖去。
他們并不是直直的沖入野牛群中，而是在林克馬特的帶領下，策馬順著野牛群的邊沿擦肩般的掠過，把外圍的四五頭野牛和野牛群分割了開來，用戰馬和響鞭將這幾頭野牛往外驅趕，驅逐這幾頭野牛離開野牛群所注意的范圍。
其中一頭野牛的脾氣很火爆，它跑著跑著突然急停轉過身，低著頭用鋒利的牛角對準了后面驅趕它的士兵坐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撞過去。但這個士兵已經被林克馬特上士提醒過，早有防備，勒馬往左邊一帶，讓開了這頭野牛的沖刺路線，直接讓這頭野牛撲了個空。
而這頭野牛沒撞到目標，沖了一會才停下腳步，才發現它離野牛群很近了。似乎很耐悶剛才是怎么回事，左右搖頭看了看，又往野牛群走了幾步，很快就又停下來低頭繼續啃食地上的雜草了
而這時林克馬特上士他們已經驅趕著剩下的四頭野牛離開了野牛群大約百米的距離，他們改變了隊形，兩人兩騎夾著一頭野牛在奔跑，使野牛無法改變方向。而坐在馬上的林克馬特上士已經將點燃了火繩的火槍用一支手拿在手上，將槍口伸向了奔跑的野牛后頸部。
“砰”的一聲，白色的硝煙冒出。
在克洛德的單筒望遠鏡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頭野牛的頭上濺起了一片血花。正在奔跑的野牛繼續往前奔跑了幾步，突然一個踉蹌，然后跌跌撞撞的向前蹣跚了十來步，就一頭栽倒在草地上，四蹄一直在抽搐
剩下的三頭野牛也同樣的挨了一槍，其中一頭野牛也和林克馬特上士獵殺的那頭野牛一樣，很快就栽倒在地。但剩下的兩頭野牛則不然，一頭野牛挨了一槍之后猛的往上一跳，好似發狂了一般。不過旁邊另一個士兵眼疾手快，直接又補了一槍，把它打倒在地。
最后的那一頭野牛挨了右側士兵那一槍后卻往左側一撞，迫使左邊那個還沒開槍的那個士兵勒住韁繩偏轉馬頭躲閃過這頭野牛的撞擊，然后就看著這頭野牛撞出包圍直往左側狂奔而去。跟隨著后面的幾個士兵紛紛向這頭野牛開火，但這頭野牛明明身上飆血，卻象毫無受傷一般，越跑越快，越奔越遠
林克馬特上士他們也拿這頭狂奔而去的野牛沒有辦法，他們手里的火繩槍都已經放過一輪，追上去也沒用。他們只能先停在原地，一邊招呼那三輛馬車過來運送獵獲的三頭野牛，一邊給火槍裝藥上彈，重新夾好火繩，以防備周邊虎視眈眈的肉食性猛獸。
等馬車到來后，除了四五個士兵坐在馬上對周邊進行警戒之外，剩下的人全部都下了馬，七手八腳的費盡力氣才把那三頭野牛的尸體給搬上馬車，這才重新上馬跟在馬車的后面往回跑。
克洛德親眼觀看了一次狩獵野牛的表演，這才明白野牛是怎么獵殺的。和他想像的不同，這幾乎是槍口頂著野牛的后腦勺，才能對野牛一擊斃命，而不是他以為的相距百米就能射殺野牛。看看最后那頭野牛就能得出結論，如果相距百米去射擊野牛，除非正中要害，否則只會激怒野牛，對獵人發起攻擊，那樣更危險
這次獵殺的三頭野牛按照林克馬特上士的說法，應該是屬于弱的那種，因為體重也就一千斤左右，基本上強壯的野牛都有一千五百斤以上的重量。幾年前野牛商行曾經死傷了兩三個野牛獵人才獵殺了一頭野牛王，尸體稱重有兩千七百多斤，據說沒死的時候站著都有近兩米的高度，是個非常可怕的龐然大物
獵殺的野牛成為了晚上的加餐，克洛德下令雷霆師團這兩天先不要去獵殺野牛，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找敵人的蹤跡。那個由坎納斯公國退役士兵組建的志愿輕騎軍團，到底有沒有再次進入白令加納直轄領的阿爾巴托大草原，來狩獵遷移中的野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