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天后來所發生的事情,平安一直的記不清細節,怎么想都回憶的不完全,他甚至都記不清,
反正男人對女人應該做的平安都做了,這有些出乎意料的喜出望外。
而語言屬于多余,當時說什么都有些無聊和自作聰明,于是平安就越發明白這個時候其實只要做就好,只要做好就好,那種故作成熟的閱人無數對自己其實一點幫助都沒有,于是他在轟然倒塌的瞬間甚至整個人產生了一種空洞和索然無味的疲憊感。
平安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不知道別人在第一次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和念頭。
……
米蘭在大三全年級、在全校都是數得著的美人,平安知道學校里所有的幾乎對異性已經產生興趣的男同學,甚至包括了幾位男性老師都幻想著能和米蘭產生點關系,他們私下都說米蘭的眼睛像羅馬假日里的奧黛麗赫本,飽滿的胸像成龍電影雙龍會里的利智,腰和屁股似扮演埃及艷后時期的伊麗莎白泰勒,腿卻長的像邁克爾杰克遜的緋聞模特女友波姬小絲。反正米蘭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像是優秀漂亮的電影女明星身上最優秀的那一部分。也因為這些原因,校外社會上的一些青年也經常在學校門口圍堵米蘭,想要跟她交朋友。
但是平安覺得校里校外這些準色狼們對于米蘭的描述和幻想都不貼切,這些垃圾又變態的男同學都終將屬于那種即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也只能幻想著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想入非非分子,這除了臆想和揣測外根本沒有什么實際的意義。
米蘭很招人眼球,但平安剛開始其實沒注意米蘭,至少沒有完全的注意。米蘭的臉蛋和身材很惹火,可平安其實在心里一直喜歡纖柔內向一些的女生,這和米蘭的形象有些相差略遠。
平安覺得女人起碼要安靜一些,但是米蘭顯然不屬于那種安靜女人的范疇,平安覺得自己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可能和母親有關。
平安的母親劉紅艷很漂亮,大美人,是市里戲劇團的團柱子,人漂亮嗓音又好,扮相一流,這在全市乃至全省的文藝界都聞名遐邇。
戲劇優秀演員出身的劉紅艷嗓門大的不需要擴音器就能讓全樓聽清楚她在家和平安的父親平秋明吵架的聲音,而且平安自記事起母親就和父親整天的就知道吵吵嚷嚷,似乎日子沒爭吵就喪失了原有的味道沒爭吵日子就無法繼續,他們像是對整個地球不滿意對家庭不滿意對生活不滿意也不知道對他們自己滿意不滿意,但是他們嘁哩哐啷打打鬧鬧的卻一直不離婚,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平安的父親平秋明也是難得的美男子能襯托出平安母親的優秀從而珠聯璧合夫妻絕代無雙?這讓平安只能繼續的在這種紛紜復雜的環境中渡過了童年乃至少年,一直到了現在這個年紀。
平安固執的認為具有傳統美的女人會讓男子由衷的從內心產生一種想要保護女性的使命感,男性和女性、陰和陽、雄跟雌的含義就是這個,這是人天生的屬性。男人就是山,女人就是水,山佇立巍峨不倒,水縈繞柔柔悠遠,兩者相得益彰。但米蘭壓根就不是那種纖弱類型的,米蘭發育的異乎尋常的好,體型豐滿個頭又高,全身比二十多歲已經長成的女人還要女人。
而且米蘭總愛沒心沒肺的笑,或者叫無憂無慮的笑,她笑起來紅唇白牙特別的顯眼,讓全校的男生的心跟著也在不住的抖。
直到和米蘭坐了同桌之后,經過近距離的目測和分析,平安覺得只要三個字就能概括米蘭身上的特點和不同尋常別的女生的地方,那就是“圓”“大”和“翹”。
但是平安最后心里也承認了,米蘭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韻味,這種特殊的韻味讓米蘭輕易的在全校幾千個女同學中脫穎而出并且出類拔萃,這也許就是讓男同學都對她癡迷的地方。平安其實也一直想搞清楚這種韻味是什么,但直到這天,直到完全的擁有了米蘭,他才似乎明白了一丁點:米蘭讓大家著迷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她身上的一切都能刺激男性荷爾蒙的突飛猛進急劇增加,就是跟性有關。
當然,米蘭身上的這種韻味和要跳樓的那個俞薇身上的那種韻味是不同的,俞薇吧,怎么說呢,似乎,有些楚楚可憐?心生憐惜?嗯,就是讓人可憐吧。
在大三,老師總是喜歡過一段對學生進行測驗,就是周清考試、月清考試,而后將學生們按照考試成績的排名重新的安排座次,考的好的坐前面,考得不好的,就往教室的后面去。而一直在后面的學生,注定了是在考試中是沒有前途的,這大家都心知肚明也自暴自棄了。
平安這會就和米蘭坐在教室靠后面窗戶的地方。
平安從上大學開始成績就不太理想。其實在初中那會他學習還很不錯的,可是升大學那年得了一場病,原因是長期的營養不良造成了貧血血壓低。劉紅艷和平秋明感情不合,這兩人忙著過好自己各自的生活,根本沒人關心他,還公然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基本兩口子將家當成了旅社,平安覺得或許他們以前在一起就這樣,只是因為自己小還有所收斂和遮掩,現在自己大了接受能力強了,他們終于將矛盾公開化了。
平安一度的有些身心疲憊,簡直就想逃離這個家庭,因此他在父母再一次激烈猛吵的時候忍不住說你們能不能讓我安靜一點要不我就離家出走。
這下好了,父親平秋明和母親劉紅艷徹底的雙雙離開,將這個家完全的留給了平安,沒人監督也沒人管的平安覺得自己瞬間自由的像是真空中漂浮的雞毛,一切都有些失常,一切也開始渾渾噩噩,有點像沒了剎車的火車一樣,十幾歲的年紀卻有些連青春的意義都找不到,一個人面對著應該的和不應該的一切。他開始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嚴重的思考人生的一些重大課題,比如男人和女人也許真的因為誤會而拉近距離,因為了解了,就要分開,之所以還沒有徹底的分開,那是因為誤會還沒有完全的被消除,互相了解透了,關系自然的灰飛煙滅消散于無形。這就像自己的父母。
獨自在家,所以平安吃飯就饑一頓飽一頓,他當然也會做飯,完全的自學成才,但總是自己做也有厭倦的時候,但是也不缺錢,于是就圖方便省事經常的吃快餐,比如頓頓吃方便面。
這樣日積月累的,在快考大學的時候平安病倒了,住進了醫院,血壓低貧血,需要調理,幸好他底子厚基礎打得牢靠,昏頭昏腦的參加了考試,分數還是勉強的夠線,上了本市這所還差不多的大學,但家庭的情況沒有因此絲毫有所好轉,平安的日常就還和高中時候一樣,至于成績,一直的就在中下游徘徊,持續的就到了大三。
米蘭就是這個時候介入了平安的生活。有一次月考,兩人的成績考了個一模一樣一分不差,按照班級排列座位的規則,于是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同桌。
家庭面臨著分崩離析,加上原本的審美觀念,心事重重的平安剛開始沒心情去注意身邊這個發育的異常成熟的女同學。
但該是你的總歸就是你的,有些事情的發生總會讓人措手不及還不帶原因,處于事務中心的當事人除了去接受似乎沒有別的方法來規避。
深秋的一個晚上,正上晚自習,學校忽然停電了,外面也沒有星星月亮,全校園頓時的烏漆墨黑,同學們頓時都趁著黑暗拍桌子大叫鬼哭狼嚎嘻嘻哈哈爭先恐后的放松自己,米蘭不知道在抽屜里找什么,春困秋乏,平安趴在桌子上想瞌睡,他聽的很清楚米蘭要找的那個東西掉在了地上,似乎是一支筆,接著米蘭蹲下去摸索,但是起身的時候頭碰到了桌子上,當時她就“哎呦”了一聲,接著,米蘭的一只手喪失了方向感,不知怎么就放在了平安的雙腿中間。
平安當時就愣了,一個激靈,全身緊張,差點叫出聲。米蘭的注意力這會似乎還在被桌子碰疼的頭上,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哪里,接著也許她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嘴里說:“這什么啊?”
米蘭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抓的是個什么物什,趕緊的放了手,“噌”地就站直了,而后又做賊一樣迅速的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別的女同學叫她她也不回答,像是得了失心瘋。
這天晚上的電一直沒來,也幸好一直沒來。別的同學都點著蠟燭,平安和米蘭都沒有,其實他們倆抽屜里都備有蠟燭,但兩人都有默契的選擇了黑暗,即便有男女同學分別的給平安和米蘭送蠟燭兩人都異口同聲的拒絕不要。
米蘭和平安推辭解釋的理由和借口同出一轍,就是想趁著黑趴桌上睡一會覺,以便在黑暗中默默的消化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尷尬和難堪,和彼此臉上難以褪色的紅暈。
在燭光搖曳之間,就在氤氳的氣息間,一些事情悄悄的起了變化,大三倒計時所剩無幾的歲月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和從前有著分道揚鑣以及大相徑庭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