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方建卻是忽地站起,伸手大聲喊住李行。
“怎么了?”李行疑惑回頭,望向方建。
只見方建眼中復雜,帶著幾分隱隱的恐懼,看著李行有些遲疑地說道:“李先生你……就這么直接空手上去,不用帶什么驅邪工具么?”
驅邪工具?
李行眉毛一挑,笑了笑搖頭道:“那些都是身外物,更何況我只是先去看看,等弄清楚什么情況再說。”
方建還準備說些什么,他妻子黎魚卻先開了口。
“既然這樣,那好吧……只是我女兒的情況有些厲害,希望李先生你做好心理準備。”黎魚帶著些委婉地說道。
出問題的是他們夫妻的女兒么?
李行眼中微光閃爍,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兩位請放心,我是專業的。”
“事不宜遲,我先上去把。”這兩夫妻太磨蹭了,他懶得再和兩人浪費時間。
上面那個氣息的源頭,他可是非常感興趣。
“我女兒方小雪就在三樓最西邊的那間房里,李先生你上去就能看到了,我們兩個就暫不奉陪了。”
黎魚告訴了李行房間所在。
李行點點頭,帶著幾分深意掃過他們幾人一眼,然后獨自一人向著樓梯走去。
沿著樓梯一路走到二樓時,忽然有一種冷寂的感覺出現。
偌大的別墅安靜地有些過分,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李行若有所思地看了樓上一眼,繼續向上走去。
從二樓到三樓的這段樓梯與下方不同,變成了實木所制,走在上面可以聽到清楚的“咚,咚”腳步聲。
在這種安靜到有些死寂的環境中,這種腳步聲就像響起在人的心頭,悄然間給人一種難言的恐慌感。
李行神色平靜,很快走到三樓,走進右手邊的走道,來到那扇暗紅色的實木房門前。
房門外還放著托盤,托盤上放著飯菜,一動未動,早已涼了。
“咚,咚。”他輕輕敲了兩下。
房門后一片安靜,沒有人回應。
李行又敲了兩下門。
“誰?”這次,一道略帶嘶啞的少女聲音終于從門后響起。
“幫你的人。”李行輕聲道:“我可以進來嗎?”
門后沉默片刻。
“門沒鎖。”
李行擰開門把手,推開房門,走入房中。
房間有些昏暗,厚厚的窗簾拉攏了起來,將光線遮擋在外面。
他深深吸上一口氣。
這種濃郁的氣息,應該沒錯了。
“把門帶上,我不喜歡亮光。”
房間的一角處,一個纖弱的身影裹著單被,背對著他蜷縮在那個角落里。
看她這樣子,似乎保持這個狀態有一段時間了。
李行順手帶上房門,房間內的光線又弱了幾分。
“為什么不喜歡光?”他隨意打量著房間內的布局,出聲問道。
房間很大,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絲絲好聞的清香,幾個玩偶隨意地扔在實木地板上。
整個房間除了房門這個出口外,就只有南面的那扇窗戶通往外面。
“因為我怕。”方小雪幽幽道。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
“怕?怕什么?”
李行從后面望過去,只能看到她一頭黑色柔順的披肩長發,和單被下瘦弱的身形。
這個女孩看上去最多十四五歲。
“怕看到我自己。”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似是想到什么極其可怕的事。
“你很可怕么?”李行走到了她身后,靜靜地看著她。
方小雪轉過頭望向了李行。
她的臉蛋很漂亮,眼睛很大,就像漫畫里的美少女。
只是似乎因為長期見不得陽光,皮膚白得不見血色,神情有些萎靡,看上去很虛弱,給人一種呵護憐惜的沖動。
“你要看我么。”她坐在地上,微仰著頭看著李行忽然道,她語氣認真,“看我的身子。”
透過裹在她身上的單被間隙,隱隱可以看到一片迷人的雪白。
方小雪身上沒有穿衣服,只裹著這件單被。
李行眉頭微挑,點頭道:“當然要。”
“把我抱上床。”
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異樣的迷人紅暈,聲音中都帶著幾分誘人的甜膩。
同時一條纖細潔白的手臂從被子里伸了出來,做出了邀請。
現在的方小雪,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
李行卻似無所覺,他俯身下去,將她輕松抱了起來坐在了床邊,讓方小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方小雪吃吃地笑著,嬌小的臉蛋上滿是媚意,抱住李行依偎在他懷里,冰涼的小手用力抓住李行的后背。
“你看吧。”她在李行耳邊輕輕吐氣道,粉嫩的舌頭從他耳垂上舔拭而過。
身上的單被漸漸滑落下去,露出白皙曲美的背部。
隨著方小雪身上的單被落下,不但沒有任何旖旎的氣氛,反而有一種詭異恐懼的氣息逐漸出現在房間中。
她也笑得越來越開心起來。
雪白的后背完全裸露在李行的眼中。
但是任再好色的人,此刻看到這個少女的裸背,都不會有任何情欲,反而會嚇得連爬帶滾地逃走。
因為女孩的背上,赫然生滿了眼睛!
自頸部以下,一只只怨毒的眼睛,遍布著女孩雪白的背部,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感,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掀掉被子后,這些眼珠子都轉向李行的方向,惡毒地死死盯著李行的眼睛,與他對視在一起。
方小雪臉上帶著病態的笑,緊緊抓著李行后背,尖銳的指甲竟如刀鋒一般將他衣服狠狠劃破,然后用力掐在李行背上,似是恨不得挖進他的血肉中。
她聲音癲狂,放肆地大笑著,同時十指抓在李行的背上用力一劃!
“咯咯咯!是不是很好看……啊!!”
還未說完,方小雪就慘叫一聲,雙手十指上鮮血淋漓。
卻是猛然用力之下,十指的指甲都承受不住,被直接掀飛,露出模糊的血肉。
她瞪大眼睛看著血肉模糊的十指,怨毒的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怎么回事?!!你……”
方小雪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行的脖子上,陡然睜開一個血色的眼珠子,猙獰恐怖,正死死地盯著她,散發著強烈到令人血液凍結的恐怖惡意!
她全身都僵住了。
這時,李行也低下了頭,一臉平靜地看著她。
“你,剛剛是在給我撓癢癢么。”他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