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大家將目光從玄鐵,轉移到張浩身上。
不知不覺,張浩已經走入大家的視線中。
雖然張勝德才是張家的家主,但大家還是將目光看向這個少年。上一次張浩的表現,可是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張浩也當仁不讓。“我有一個想法,當然只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賒欠。
這種賒欠呢,和過去的賒欠不同。
第一,需要繳納至少十分之一的費用。
第二,需要一些抵押,找身份足夠的擔保人,并且要發誓。
第三,賒欠還款有嚴格規定,每月必須償還一些基本費用。
第四,賒欠有利息。
第五,賒購時的價格,不受市場價格影響,保持穩定。
暫時就這五點。”
張浩說完就坐下,將剛剛想到的大概章程寫了出來。
張家想要盡快向市場推廣玄鐵,就不可能走現金流;賒欠等是必不可少的。
這里有錢莊,但那種錢莊很難提供足夠的貸款,而且錢莊的體系僵化,不符合張浩的設想。
張浩更希望有類似于銀行的金融體系,但這里沒有。
若想建立銀行,張家暫時又沒那個資格和資本;最重要的是張浩對這個世界的各種規矩等,都不太了解。
所以,現在只能從賒欠開始。
賒欠再發展一步,就可以嘗試建立銀行了。
張浩提出的解決方法,頓時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眾人討論一會,心細的梅倩云被大家選為代表,和張浩交談。
一點淡雅的幽香浮動,梅倩云優雅的坐在張浩面前,朱唇輕啟,溫言軟語:“你剛才的提議,聽上去不錯,我們也大體同意。但我們想聽更詳細的計劃。”
“梅仙子,那只是一個模糊的想法。要不這樣吧,等我和父親商量下,再給大家一個答復如何。”
“時間呢?我們可已經等了五天時間了呢。”
“就今天晚上如何?”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梅倩云說完了,卻并沒有離開,而是和眾人一起,將這里的三百噸玄鐵仔細檢查一遍,大家開始商量如何瓜分。
張浩微微搖頭:“各位前輩,張家這次一共準備了八百噸玄鐵。等中午,還會有五百噸玄鐵送到。”
“多少?”鄭長秋驚訝的差點咬到舌頭。
不說別人,連季不同都驚呆了。八百噸能夠打造法寶的玄鐵,這足以撬動整個棲霞之國的玄鐵市場。
是,棲霞之國每月的玄鐵產量,大約在五百萬公斤、也就是五千噸,但這些玄鐵,絕大多數純度都在70%之下!
張家在短短十天時間里,提供了八百噸玄鐵,還是超高純度的。這豈不是說張家一個月能提供兩千四百噸左右的玄鐵?
張浩卻靜靜地坐著。自從有了玄真教記名弟子的身份后,張浩就可以放心作死了。
驚訝嘛?早的呢!以后你們還將繼續驚訝下去。
大約半個時辰后,張勝德從城主那里回來,面色平靜,看來沒什么事。
不過張勝德背后卻跟著一個人。
“這位就是城主身邊的親衛馮東元。”張勝德給張浩介紹下,“公主已經到了城主府,你跟馮東元去拜見公主吧。”
張浩頓時有點傻眼,等等,什么情況?
給點提示好不好?
提示說來就來。張勝德的聲音在張浩腦海中飄蕩:“不知道為什么,城主非要見你。放心,沒事的。
對于我們前來郡城一事,城主果然沒有追問。
反而問了些關于詛咒、明虛道長等的事情。”
張浩想了解更多,但馮東元已經在催人。還有正在這里轉悠的朱元堂,也一起被叫走。
一路上馮東元冷著臉,只是帶著張浩、朱元堂向前飛去。
張浩轉頭看看旁邊的朱元堂,朱元堂無奈的搖頭,他也不太明白,這馮東元是怎么了。
一直到恢弘的城主府門口,馮東元才收了法術,冷著臉對張浩說道:“一會見了城主、公主,一套學會謙卑。明白嗎!”
張浩心中頓時明白了:某人對公主怕是有點想法啊。
但表面上,張浩卻認真的點頭稱是、還虛假的道謝。哼,馮東元是吧,少爺我給你記下一筆了。
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就喜歡這句話。
城主府內戒備森嚴,哪怕是馮東元也是驗證了身份后,才得以進入。
寬闊筆直的、白石鋪就的道路,一直延伸到遠處一座雄壯的大殿。兩邊每隔五六丈距離,就有一名玄甲侍衛,這些侍衛氣勢雄渾、隱隱有鐵血氣息鋪面。
“這些侍衛,都是金丹期?”張浩小聲問朱元堂。
朱元堂點點頭,沒有說話。
馮東元在前面帶路,一步一步,不再飛行。張浩也只能亦步亦趨,一步步走向前面的大殿。
潔白的道路盡頭,是一片白石鋪就的廣場,廣場正中央,青石為基,一座大殿拔地而起。朱漆圓柱撐起了高達三丈的高樓,其上陣紋若隱若現、靈光縈繞。
高達丈余的大殿正門洞開,八名金甲侍衛分列兩邊,手持長戈。長達七尺的、近乎一人半高度的長戈寒光閃閃。
但張浩沒能從正門走,而是跟著馮東元一起,從側門進入。
大殿內空曠、宏偉、雄壯,整個大殿上空是一個復雜的聚靈陣,滾滾的靈氣從高空垂落,大殿內宛如仙境;地面上有一層一尺高度的靈霧翻滾。
大殿正北方,有一座高出地面三尺的寶座。上面,有一個霸氣的中年,正俯視下方。
馮東元上前拜見:“城主,張浩帶到。”
朱元堂也上去拜見。
張浩見狀,也上前拜見一下城主。
城主淡淡的點頭,“你們兩個退下吧。張浩留下。”
片刻后,空曠的大殿中,就只剩下城主和張浩。
張浩站得筆直,靜靜地看著城主,不說話。
好一會,城主笑了:“果然是英雄少年。張家最近的一系列變化,是你的原因吧?”
“是家族厚積薄發,我不過是發現了其中的關鍵。”
“可張家最近的一系列舉措,卻大異往昔。”
“只是有些地方想通了而已。”
“算你說的有道理。”城主劉景明漸漸收了微笑,“你可知道,公主可是點名要見你?”
“啊……”
張浩真的驚訝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成了玄真教的記名弟子不成?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身份,才能引起公主的關注了吧。
怪不得那馮東元面色那么不好看,竟是公主親自點名。
“跟我來吧。”
跟著劉景明來到大殿后面,來到一座花園;繁花似錦的花園中央,是一座秀美的涼亭;涼亭兩邊有數名女侍衛。
涼亭四周有珠簾垂落,叮咚悅耳的琴音如春水般輕輕飄散,十幾只蝴蝶在涼亭四周起舞。
劉景明來到涼亭前面,靜靜地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