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是個什么東西？
聽到這樣的問話，河圖世界的高手們，都呆了、還有一點點怒火。且不說對方這語氣有些狂妄，最重要的是這東西他們自己也不太清楚。
說穿了，如果他們能說清楚了，還用得著來巴結大洋集團？
還有，既然是談判了，你們大洋集團難道就沒有一點了解嗎？
好吧，現在終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焦玉河猶豫一會，慢慢開口了，“關于先天境界，我們暫時也只有一些簡單的推測。當不得準。
如果有什么不恰當的地方，還請包涵。”
焦玉河一個超過五百歲的老前輩，在張佳林這個不過三十歲所有的‘孩子’面前，卻是不得不保持低姿態。沒辦法，形式比人強！
張佳林笑瞇瞇的點頭，“前輩請盡管說。這兩年接觸下來，我們對先天境界，越是接觸了解，問題就越多。”
焦玉河想了想，開口了，“要說先天，首先要說一個傳說。
傳說，人與神，本為一體，但是部分神祗貪戀凡間的繁華，以至于流連忘返，引起天帝的憤怒。
天帝派兵鎮壓，凡間與天界爆發戰斗。
激戰中，凡間眾神領袖共工一手指天，怒曰：此后吾等去神號，為人族，不與天帝之謚號！
天帝暴怒，派大將祝融決戰共工。
但凡間終究是凡間，天帝終究是天帝，凡間的眾神節節敗退。
眼看即將不支，有凡間眾神領袖共工怒觸不周山，天柱折斷，從此仙凡通道崩潰，神與人永不相見。
后祝融等天界殘神敗退西方，再也不敢侵犯神洲大地。”
神洲大地，是河圖世界自稱。
說到這里，焦玉河稍微停頓一下，就繼續說道，“但是來到了凡間，仙凡通道崩潰，眾神卻也漸漸失去神性；眾神的后代漸漸普通，這就有了現在的人族。
此后共工根據凡間的情況，重新修正修行方式，創立了武道修行途徑。
武道修行途徑的關鍵境界，就是先天境界。據說先天境界，是人與神的分界線。當時天界下來的眾神，修為最低的境界，就是先天境界。
當人修行到先天境界的時候，將重新具備神性。
而先天途徑再向上走，傳說有‘九重天’，當修行達到九重天高度的時候，凡人將可以重新打通仙凡通道，反攻神界，鎮壓天帝！”
傳說很恢弘，張佳林微瞇眼睛，將這個神話傳說仔細琢磨再琢磨。張佳林記得張浩說過，神話傳說絕非空穴來風，也許是變化的歷史，也許是……變化的修行口訣！
是的，古人的智慧有時候，真的令人驚嘆。大洋集團最近就在研究括地象世界的傳說——神祗開天辟地，神之遺骸演化世界。
這樣的神話傳說，漸漸引起了大洋集團的關注——這傳說有點怪。
為什么呢？
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從上古時代高級文明‘遺跡’上崛起的，上古文明不可能留下如此不靠譜的傳說。那么有些東西就值得深究了。
而大洋集團法相高手們經過反復思考，豁然發現——這傳說，似乎是對修行境界的比喻。
將神話反過來看，可不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修行指導嘛！
當然大洋集團的這些研究，是不可能對外公開的。但張佳林肯定是知道的。此時再聽到河圖世界的這種同樣荒誕的傳說，張佳林下意識的將神話反過來看：
嘿，可不同樣是一種修行指導嘛！
這才是神話傳說的本意吧，這也是一個文明的底蘊所在。上古時代的高手們，留下了寶貴的財富，將修行要素轉變成了神話傳說，代代流傳，杜絕了秘籍的流失、亡佚！
只是這種傳說太隱晦了，一般人很難想到其實‘秘籍’就在身邊。
當然，這種神話傳說太模糊，如果沒有詳細的修行功法做鋪墊，神話也只是神話。
張佳林思索片刻，開口了，“這神話傳說挺有趣的。但似乎過去一直沒有聽說啊。既然是神話傳說，為什么民間極少聽說？”
焦玉河嘆了一口氣：“既然是神話傳說，但也只有一些大型門派、家族、或者皇室等，才會收集這些東西。普通民眾哪有心思去關注這些無聊的東西。”
張佳林聽了，緩緩點頭，是啊，和諧看上去無聊的東西，大部分人不會關注。大家更關注一些實際的東西，比如丹藥價格、靈材價格、遺跡探索等。
不過張佳林卻追問道：“這只是神話傳說的先天。實際情況呢？”
“實際情況……”焦玉河有一點點小小的無奈，“實際情況是，我們也只能從神話傳說中借鑒。因為截至這次奇觀之前，我們的先天高手一只手都數的過來。進入先天境界的，大部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突破的。”
張佳林和南霄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懷疑：作為一個修行者，哪怕你突破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但突破之后回顧，以俯視的姿態、高屋建瓴的目光審視，也總能得到一些東西。
大量先天高手一代代積累下來的資料，絕對不少！
不過沒關系，談判嗎，就是一點點壓榨雙方的底線，也是一個相互對抗、相互妥協的過程。
第一天，河圖世界不想吐露太多的東西，但大洋集團這邊卻‘大氣’：很多東西我們都已經公開過了，所以也不介意再次宣揚一下。
大洋集團對法相方面的研究，對金身、陽神、乃至其余一些修行方式的了解，遠遠超過想象。
從精神分析法，到靈氣純度、真元波動、物質極限等，完全碾壓河圖世界。
將這些大概介紹一番，張佳林直接起身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暫時看來，你們河圖世界真沒多少誠意。如果你們就只有這些東西，那我想，接下來的談判也將毫無意義。
我們完全可以招聘一些先天高手、甚至拉攏幾個向往大洋集團的門派等，一起研究。”
說罷，帶著大洋集團的談判隊伍傲然離開。只留下河圖世界呆愣的眾人。
第二天，河圖世界再次邀請談判，但張佳林卻只讓河圖世界代表發了一份文件，說我們先了解下你們的誠意。第二天就這樣過去了。此后又壓了兩天，直到第五天才重啟談判。
而這時候，玄黃集團的第一批、完全由高手組成的軍團，終于出發了。
這一次玄黃集團動用了40座飛行平臺，1400王道/法相高手，3萬金身/化神級別的高手。至于化神之下的，除了負責飛行平臺的操作、技術人員，基本上沒有。
大洋集團與玄黃集團的戰爭落幕了，但改變卻是深遠的——玄黃集團已經清晰的認識到，在當前時代的戰爭中，高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說元丹/元嬰及以下層面的，在當前的戰爭中，甚至會扯后腿。
還有就是機械化的天空作戰方式。在修行的世界里，這種‘機械化’，包括法寶、神器、陣法、符篆等武器，當然也包括因為大洋集團而出現的各種戰爭機器。
大洋集團甚至弄到了玄黃集團飛行器的主要武器的概況：
奪魂槍、靈氣沖擊炸彈、固態混合靈氣炸藥和炸彈。
奪魂槍，以固態混合靈氣炸藥驅動，通過長達上百米的槍管加速，可以將直徑5厘米、長度20厘米的實心彈頭，加速到恐怖的20倍音速。哪怕是王道后期、法相后期的高手挨上一下，怕也要重傷——前提是能命中。
固態靈氣混合炸藥，對標大洋集團最新的紫金炸藥——據說根據實際測試情況，爆炸威力還要強于紫金炸藥；唯一不同的是，成本奇高，因為這東西要用上品靈石深加工，還要借用煉丹手段等！
靈氣沖擊炸彈有點狠。張浩根據蛛絲馬跡判斷，這東西有極大地可能是……利用修真者的元嬰、妖獸的金丹制造的！
換句話說，一顆靈氣沖擊炸彈，就是‘至少’一條生命——有時候為了提升炸彈威力，甚至要用多種不同的元嬰搭配。
而想要影響到王道、法相、先天級別的高手，這靈氣沖擊炸彈的‘原材料’，至少也要達到化神/金丹境界才行！
但威力著實非同小可，可以讓高手的元嬰、真元等震顫，短時間失去戰斗力。其實這東西更應該叫做‘真元沖擊炸彈’，不過顯然玄黃集團也會玩文字游戲。若非大洋集團情報系統強大，還真容易被忽悠。
大洋集團可沒有為玄黃集團保密的意識。
所以第五天的談判剛剛開始，張佳林就將相關情報推到焦玉河面前，“這是這幾天時間，我們收集的資料。送給你們了。”
焦玉河畢竟是法相高手了，他元神掃了幾下，就快速讀完了所有的資料。面色，凝重了起來。
顯然，如今依舊一盤散沙狀態的、發展遲緩的河圖世界，沒有大洋集團的情報能力。更別說，玄黃集團竟然在奇觀出現的第十天，就悍然發動戰爭。
焦玉河心中焦慮起來，但閉目片刻，再次睜開眼睛，目光堅定而明亮，心中也有了決斷：談判，繼續！
河圖世界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如果能盡快與大洋集團達成協議，盡快建立研究中心，盡快催化更多的高手，才可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焦玉河很清楚河圖世界與玄黃集團的差距。別看這幾天時間里，河圖世界有至少三千法相、先天級別的高手出現，但都是新手，戰斗力堪憂。
更何況，玄黃集團這邊新出現的高手，只多不少！
不過焦玉河想要談判，張佳林卻想談點別的——今天，張佳林帶著另外的任務來的。
過去的四天時間里，張佳林參與了大洋集團一個另類的高端會議：討論海盜的問題。這樣的討論當然是高度保密的，但經過幾天時間的討論，大家終于達成了共識：
海盜，可以有！
實際上，目前已經有零星海盜的跡象了。而大洋集團的目的，是建造一個海盜‘盛世’——如同傭兵公會那樣。
好吧，扯遠了。總之今天張佳林帶了這樣的任務來。
因此眼看焦玉河還想繼續談判，張佳林表示了“關心”：“前輩，今天除了這份資料外，我也帶來了大洋集團的態度。本質上，我們是反對戰爭的。”
嗯？焦玉河豁然凝神看向張佳林，猶豫一下，嘗試的問道：“難道大洋集團愿意直接插手戰爭？”
“這個……我們剛剛與玄黃集團簽訂了協議。不過，我們可以提供……軍事顧問！”
焦玉河一聽，眼神就黯淡了，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只是軍事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