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到滅魔黑雷降落,神憶至始至終都感覺到兇險,一直不曾放松警惕。
最終以防萬一,竟以假亂真,以虛影迷惑了所有生靈。
就連他都沒有想到,那個家伙,竟然還真的留有手段。
不過到得此刻,他還是不明白,那家伙最終瞬間出現于自己虛影之前,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而此刻,神憶已在這片天地四方,悄然布下了神禁結界,已將這片天地封鎖。
要說封鎖,其實也還未真正徹底,那片兇雷暴降的蒼穹,他還無法封鎖掉。
不過,卻已在他掌控之中,當那劫雷弱去之時,便是他徹底封鎖掉這片天地之際。
不死魔體,反正,必死!
這一刻,天恒大陸的所有生靈,視線皆凝視在那一道絕世黑雷之上。
等待著黑雷消失,等待著,最終的結局。
也有生靈,心中不想那道黑雷消失。
黑雷則消失,則意味著,那個人,真得要被神族給殺死,天恒的命運,真的就已注定。
一天。
兩天。
這一次絕世魔雷極為狂烈,越來越狂烈,令人身心俱顫。
到得第三天,這魔雷,才開始逐漸減弱。
其實,這一次石楓除了武道境界進階之外,肉身之力,也在滅魔黑雷的洗煉之下,達到了真正的突破。
從真神五重天,進階到了真神六重天!
“這雷,應該過不了多久,便可退去了。”神憶還在凝望那滅魔黑雷,暗暗開口。
隨著黑雷之力確實減弱,他的身形,朝著前方緩緩飄動而去。
“他,出現了!這個卑鄙的神族!”
“他!雷啊,快把他給劈死啊!”
先前神憶閃到極遙遠之處,出現天恒大陸的影像之中,已不見他的身影。
此時此刻,神憶朝著滅魔黑雷逐漸接近,人們,再而見到了他,紛紛,再而大呼。
“真的是卑鄙小人,陰險卑賤!開始就一直逃!一直逃!”
“卑鄙的神族!是男人,就應該跟黑雷抗衡啊!”
“這雷,真的應該劈死他啊!哎!”
“雷,快消失了!不知道身處劫雷中的他,如何了!”
“如此恐怖劫雷之下,他就是不死,也半殘了吧!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神族,哎,其實,結局已然注定了!”
“雷!退!”忽然間,只聽一陣沉聲大喝,突地喝響。
即將就要退散的滅魔黑雷,在此時此刻,猛然潰滅,華為絲絲黑色電蛇,在天地間狂亂奔流。
而僅這一瞬間,蒼穹之中的那道巨大黑色漩渦也已消失,暴亂狂動的天地,忽地平靜,只是下方的大地,如今已經變得狼藉不堪。
虛空之中,一道無比殘破、鮮血淋漓、人不像人,仿若惡鬼般的身影,顯現在了億萬生靈的眼中。
“他!他!他果然!”
“這……這就是那位,九幽大帝嗎?”
“絕世雷霆之下,他……傷成了這樣啊!這……根本就無法戰斗了啊!”
“完了!這是真的完了啊!”
“是啊,這還怎么打啊!連我,恐怕都可以殺死他了吧!”
當真正地見到那道從劫雷中出來的身影后,天恒眾生靈,才真正的徹底陷入絕望。
原有的幻想,原有的希望,在這一瞬間徹底破滅。
如此殘破之身,已跟一個死人沒什么區別。
也在這一瞬間,神憶手印悄然一動,沒有滅魔黑雷的這片天地,都被他徹底封鎖。
遙遠處的山巔之上,九幽諸人的目光再一次凝視于劍彤身上。
還是大師兄凌夜楓開口,問她:“劍彤姑娘,如何?”
而緊接著,諸人卻滿是失落地見到,她,緩緩地搖了搖頭,說:“剛才,我想趁著劫雷消失,施展全力將他移離那片天地!
可我,畢竟距離他這么遠,還是晚了一步!那個神族,已將那片天地,徹底封鎖!
我,真的無能為力了。”
說到最后,劍彤又于心中一聲悲嘆。
自己隨他離開莽荒界內,去了那個神戰大陸,然后又從那個神戰大陸,隨他來到這個天恒大陸。
卻是沒有想到,他,最終卻是這樣一個悲慘結局。
那道殘破之身,必死無疑了。
“師傅!”
“大帝!”
“大帝!”
緊接著,山巔之上的九幽諸人,朝著蒼穹影像之中的那道殘破之身哀聲喊道。
這,已是無解之局!
“九幽大帝,必死!”這時,神族之中,有人狠狠地吐出了聲。
“殺死他!”
“殺死他!”
“殺死他!”
神族大軍之中,當有人呼響這三個字時,跟著便是越來越多的人,呼出了這三個字。
喊聲,頓時在這片天地,仿若排山倒海一般,久久回蕩而起。
“呵!”朝著殘破之身逐漸飛近的神憶,聽著久久回蕩的喊聲,這時忽地對石楓發出一陣呵笑。
“如今你變成了這樣,而我,卻還是好好地傲立天地,心中,一定很失望吧?”神憶對石楓緩緩開口,說。
當話音落下之后,他望著那張鮮血淋漓的腐爛之臉上,兩只眼珠只恨恨地瞪著自己,他,沒有說話。
神憶卻又再笑道:“我還記得,你當時被魔雷吞噬之時的喊聲,是多么的絕望!嗯,實在是太悅耳了!”
說著這番話,神憶已跟那道殘軀越來越近,而如今,神憶心情越來越好。
若是平時,這些在他眼中如同螻蟻般的存在,他神憶都不屑跟他們說話。
然而此刻,他的話卻是越來越多:“本神原本以為,降臨這低級大陸,不可能有什么東西,可讓本神受驚!
不過幾天之前滅魔黑雷降臨,可真的將真神驚到了!”
聽著那陣陣話語,這時,石楓忽地出聲:“你,說夠了沒!”
聲音沙啞、冰冷,又充滿著怨恨,仿若來自九幽地獄。
然而聽到那話,神憶卻是忽地再而一笑,道:“呵,差不多了。”
隨后,他又說:“那便,送你歸西吧!”
說著這番話,他也已經來到了石楓的身前,只見他的右手,往前緩緩探出,往那具鮮血淋漓的殘破之身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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