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可以感受得到,自己臉的肌膚,已經變得光滑柔嫩。
就是這種觸感,這種心安的感覺。
心念一動之下,自己的一切容貌,皆在感應之中。
“二十年過去,二十年之中,我時刻遭受的摧殘與心靈的折磨,我……已經老了。哎。”
白蓉于心中深深一個嘆息。
雖然說,她如今容貌,在男人的眼中也是極美,甚至有種韻味。
但二十多年未見到自容貌的她來說,還是覺得自己跟當年比起來,差了很多。
“既如此,我就先離開了這修羅世界了。”白蓉對石楓說。
跟著再道:“請你幫我告訴良兒,明日午時,我們在萬劍崖相見,那是我當年,跟他父親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嗯,我會告訴他的。”石楓點了點頭,對白蓉說。
“多謝!”白蓉欠了欠身,對石楓說道。
“再次感謝少俠相救之恩!”白蓉又說。
石楓將她救出,對于白蓉來說,真的是有如再生之恩。
那種時時刻刻遭受著難熬的痛苦與折磨,要生不得,要死不能,那種感受,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去嘗試了。
說完這句話后,便見白蓉身姿飄然而動,飄飛而起。
然后,便朝著這修羅世界外飛去。
當年,她乃是萬劍歸宗圣女,對于這片修羅世界,也算是熟悉。
所以,她自然也是知道,該怎么離開此地,回歸萬劍峰。
白蓉離開后,石楓的目光,再而掃視著這片陰森的修羅世界。
他認為,如果自己的心頭產生的那股莫名其妙熟悉感,真的與幽天帝、煞夜、天妖有關,那么這個世界,必然不凡。
緊接著,石楓的這道靈魂之身也隨之飄動而起,于這片修羅世界,進行探索起來。
萬劍金閣之中,石楓對木良說道:“你的母親讓我轉告你,明日午時,你們于萬劍崖相見。
那是當年你母親與你父親,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嗯,好。”聽到石楓這話,木良點頭。
跟著又說:“多謝幽冥兄轉告。”
雖然,石楓跟他說過幾次,兩人之間,不必說謝字那么見外。
但是木良,還是改不了。
既然如此,對于他的感謝,石楓便也不再多說。
“汪!汪汪!汪汪汪汪!”
忽然間,金閣之中,響起了小黑的叫聲。
不久之前,小黑在這萬劍金閣待不下去,便跑到外面去了,如今歸回。
“汪汪汪汪!”回來的小黑,不斷叫著。
聽到小黑的叫聲,木良對它點了點頭,跟著轉過頭,對石楓說:
“幽冥兄,小黑說在外面,看到了一件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石楓問他。
“汪汪,汪汪汪汪!”石楓話音一落,小黑再叫。
而木良,繼續為小黑翻譯道:“小黑說,他看到萬劍歸宗的弟子,好像都在準備撤離萬劍峰。”
“哦。”石楓只點了點頭。
對于此事,他倒也不意外。
萬劍歸宗宗主白任凡被自己誅殺,看來他的死,萬劍歸宗已經知曉。
而這些萬劍歸宗的弟子們,應該是擔心自己血洗萬劍峰,所以,開始了撤離此地。
“他們,會不會有什么陰謀?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木良面露憂色,對石楓說道。
“算了,隨他們去吧。”石楓卻如此說道。
他從白蓉的口中得知,這些年來,折磨她的一直是死了兒子,已經有些變態的白任凡。
至于其他人,當年甚至有人替她求過情。
所以說,萬劍歸宗那些人如果自己不作死的話,石楓,也不想趕盡殺絕。
“好吧。”聽到石楓都這樣說了,木良點頭道。
跟著,也就不管那些事。
緩緩低下了頭,雙目,再而望了望手中的天命羅盤。
如今天命羅盤,并未顯示兇兆。
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接下來,他們便是等待。
特別是木良,明日便可與母親相見,心中,真的是激動無比。
不知道,母親,長得哪般模樣。
據說,母親當年乃是萬劍歸宗圣女,有著傾國傾城,絕代姿容。
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可……如果母親真的一等一的大美女,那為什么,我長得這么普通啊?”
腦海之中想著這些,木良卻是對這懷疑了起來。
他,也很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也就個普通的長相,丟在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種。
所以……自己既然是母親所生,木良覺得,母親的美貌,可能也是被夸大其詞了。
“或許,母親乃萬劍歸宗弟子,天賦卓越,絕代天賦之下,美貌也隨之被神化。”
木良又暗暗說。
“嗯……又或許,我傳承的是我父親那張普通臉,也不一定。”
夜中,木良躺在床,開始了胡思亂想。
越想著這些,就越是期待,越是激動。
激動得整個晚身體都在顫抖,看來,今夜已無心入眠。
石楓本體身處于萬劍金閣之中,便已打坐,開始修煉,開始感悟。
能好好修煉,他自然不想錯過。
不想浪費時間。
特別是,如今天地大變,能變強一分算一分。
話說另一邊,石楓的那道分身,還在那陰森的修羅世界中穿梭。
石楓眉頭擰起,他已然發現,這個修羅世界,雖然植物形態猙獰,除了一些猙獰的昆蟲,卻是沒有其他活物的氣息。
這,顯然是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
“這里到底有什么?”
“嗯……先前抓住那個老東西,應該好好問問才是。”
“整片世界飛行了一圈,幾乎將這片修羅世界都飛行了一遍,最終,石楓還是沒有發現到什么。”
但是,心中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卻是存在。
“我與木良到萬劍峰的時候,萬劍峰那些弟子,說他們的長輩都有要是在身。
而他們,先前顯然是進入了這修羅世界當中,他們進入這修羅世界,又是為的什么?”
石楓自然不會覺得,那么多人進入修羅世界,只為了那個白蓉。
而且他有過留意,萬劍歸宗那些年輕弟子,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白蓉是誰。
所以說……
第二章
石楓已經懷疑,自己所見到的這個修羅世界,恐怕不止這么大。
這片世界,可能別有洞天。
可能,還有其他秘密通道。
“看來,我得到萬劍峰,抓個老家伙來問問。”
當石楓的這道分身,說著這番話語之時,便見他盤膝而坐萬劍金閣的那道身體,緩緩動了起來。
“噼里啪啦!”就這樣端坐了一天,當石楓身體剛一動之際,渾身下的骨骼,便發出了陣陣猶如炒豆般的脆響。
最終,他站起了身。
木良已經躺在床,小黑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發出陣陣鼾聲。
小黑的那兩個“戰寵”,也就是這萬劍歸宗的紅白劍侶,已在小黑安排在院中。
身形一個閃動,石楓的身體,便消失在了這萬劍金閣之中。
當他出現之時,已經在了萬劍峰當空。
石楓之力,瞬間席卷而開,整個萬劍峰,立即在他強大靈魂之力的感應之下。
“有了!”忽然,石楓說了這么一句,懸浮夜空的身形,立即一動。
萬劍峰之的夜空之中,還有一道蒼老略微佝僂的身軀懸浮。
這是一個渾身下氣勢極為不凡的老嫗,也就是今日于萬劍冢中,那些老頭的那位小師妹。
白任鶯。
此時此刻,白任鶯懸浮夜空不動,抬著頭,雙目凝視著天空之中的那輪圓月。
今夜月亮很圓,皎潔月光,將白任鶯蒼老皺巴的面容,映照得仿如一塊老玉一般。
“哎!”過了一會兒,卻見得白任鶯深深一嘆。
跟著,自語道:“真沒想到啊,最終萬劍歸宗的重任,將會落到我的身啊。
大師兄啊大師兄,當年,我愛慕于你,而你,卻是一直看不我啊。
但是,你卻沒有想到吧,最終,會是我接起你留下的重任啊!
哎!若是當年,你跟我在一起,那該,多好。
你我在一起的話,我們一起生的孩子,就不會為了白蓉而自盡了,一切,都將會是那么的美好。
最終,你我雙雙步入神王九重天,讓萬劍歸宗,步入頂峰啊!”
曾經的一幅幅畫像,一抹抹往事,于白任鶯的腦海之中不斷閃現。
“哎!”最終,她又搖頭深深嘆息,她感受到,此刻的自己,有些孤寂。
“從今往后,我,就是萬劍歸宗的宗主了。”說著這一句話時,白任鶯覺得自己將更加的孤獨。
當自己成為萬劍歸宗宗主之后,她覺得,會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想著想著,白任鶯,甚至于自己的想象之中,感受到了正式當宗主的感覺,那兩只老手,都在這一刻間,不由自主地別在了身后。
這個動作一成型,她甚至又感受到,自己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的巨大起來。
然后緩緩地低下了頭,俯視著身下的萬劍峰。
感受這一切,如今都已在自己的腳下。
“嗯?”不過就在這時,白任鶯那張皺巴的老臉,忽在這時猛地一動。
“什么人!”一道深沉的低喝,頓于她嘴中響起。
與此同時,她雙手凝結劍指,一道凌厲非凡的劍氣,頓從她指中斬出。
這一劍,直接劈開了重重空間,道道猙獰黑暗裂口顯現,一直飛斬向前。
石楓見到那一道劍氣斬來,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僅隨手一個揮打。
“呯!”旋即間,一道極為清脆的呯鳴之音響起。
那一道神王九重天境的劍氣罷了,瞬間被石楓打滅。
感受自己的劍氣就這樣破去,白任鶯的老臉再而猛動起來,雙目為之一睜。
她已然感受到,來者非凡,那,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對抗的存在。
不過很快,她看到了來人,“是!您!”
原本,白任鶯是想呼出“你”這個字,不過在最后,硬生生地被她改為了您。
當見到石楓,白任鶯就連那種以我為尊的感覺,都瞬間消失。
就好像,整個人忽然蔫了下去。
“您找我有何事?”白任鶯旋即問石楓道。
語氣,都忽然變得異常的恭敬。
“想找個人問問一些事,剛好看到了你。”石楓對她說道。
“有什么事,您盡管問好了,若是在下知道,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任鶯又說。
如今之計,便是竭盡一切穩住他。
等到修羅世界的那一位到來。
“是有關修羅世界的事。”
白任鶯卻是沒有想到,自己腦海之中剛想著修羅世界的那一位,便是聽到眼前這個人,提到了修羅世界。
心中頓時一驚。
“莫非,被她知道了!”此時此刻的她,忽地有種做賊心虛之感。
“您……想知道有關修羅世界的什么事?”白任鶯試探著問道。
石楓捕捉到,當自己提到修羅世界后,這個老太婆,臉閃過一絲驚詫。
自己轉了一圈,沒有都沒有發現的修羅世界,卻令得這個老太婆如此。
看來這修羅世界,確實有什么名堂。
道道念頭,再于石楓的腦海中飛快閃過。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這個老太婆此刻與他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此時此刻,白任鶯皺巴的老臉雖然看去淡定,心中卻已慌亂無比。
“若讓他知道那事,此人,恐怕要對我下狠手了!”
“這小子心狠手辣,就連大師兄他說殺就殺,我該,怎辦才好啊!”
“哎,我只要熬過了這一劫,就是萬劍歸宗宗主了。
通過這么多年的努力,我的武道修為,才步入了神王九重天,我豈能就此被殺。”
“大師兄啊,如果你在天有靈,就保佑我吧,保佑我們萬劍歸宗。
如今,只有我活著,我們萬劍歸宗,才有崛起的希望。
大師兄保佑,歷代祖師保佑!
如今的萬劍歸宗,不能沒有我啊!
我可是,萬劍歸宗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底蘊!”
老嫗想著這些,望著石楓望向她的目光,竟然感覺到有些害怕,有些發涼,渾身都不自在。
此人目光凌厲,仿佛感受到,自己的所有一切,都被他所洞穿。
自己在他的面前,就仿佛整個人一片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