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統的武者被一個奴隸擊敗。
且不說此時微子啟和帝辛還在奪嫡,就算沒有奪嫡的事情,那些傳統的大臣也是無法接受下面的事情。
云層內,當下就有大臣開口。
“你在懷疑他的身份,還是說在懷疑本王……”
帝辛聽到有大臣開口,目光猛的森寒的看過去。
說話的同時,一股恐怖到極致的氣息已經朝著那開口的大臣鎖定過去。
帝辛大多數時候都表現的極為溫和,但那不代表帝辛的脾氣就很好,實際上,一個特立獨行,天天想著恢復人皇和仙界天帝平等,想著解放奴隸,逆反這個世界規則的人會有好脾氣才是笑話。
而此時,隨著一股恐怖的氣息朝著那開口的大臣席卷過去,更有數股恐怖的氣息直接籠罩云層內其余一些還想開口的大臣。
巨大的力量氣息讓所有人清楚的感知到其中蘊含的恐怖。
帝辛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進入軍中,到現在,雖然才成年沒幾年,但卻已經參加過無數次戰爭。
在過去,朝中大部分的大臣只以為帝辛以往那些軍功是因為他的身份而來,實際上他的實力并沒有多強,但,此時,感受著帝辛身上那恐怖到可怕的氣息,每個人卻都清楚的認識到帝辛的軍功或許的的確確和以往說的那樣是靠著實力打出來的。
“太子殿下,還請贖罪,這些大臣也只是看到一個剛剛被征召的奴隸能夠擁有身化能量的力量而感覺吃驚而已……”
微子啟看著威勢無比的帝辛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淡淡的驚駭。
他膽敢和帝辛爭奪大王的位置,卻是并沒有想過帝辛能夠擁有眼下這種恐怖的力量。
當然,現在就算知曉帝辛的力量,微子啟也不打算再退了,實際上,他也已經沒有后退的可能。
走到這一步,就算微子啟后退,帝辛估計也是不會放過他。
商王有無數的兒女,但,能夠有資格沖刺那張寶座的卻僅有三個人,而除了微子啟和帝辛之外,那剩余的一個早已經老老實實的外出接受封底,放棄對大商王位的爭奪。
這情況下,微子啟和帝辛爭奪王位,哪怕早如何的隱秘,實際上也已經如同黑暗中的烈火一般耀眼。
若是帝辛能夠成功獲得大商的王位,那么,微子啟唯獨的下場只能是死。
哪怕帝辛到時候不想殺他都不行,對于一個曾經與自己爭奪王位的人都下不去手,帝辛在這個時代也就休想獲得他人的敬畏。
大商的時代還是武勇為先的時代,一個有著太多婦人之仁的大王是沒有資格坐在寶座上的。
這情況下,微子啟自然也不會有半點退縮。
所以,此時他這句話看似為那開口的大臣解釋,實際上卻是直接質疑,為什么寧步奇也擁有身化能量的力量。
要知道,桑棋再怎么說也是正統的武者,而且,修煉了兩個多月身化能量的功法。
那么,寧步奇吶,就算帝辛下午征召了寧步奇后立即給予功法,那也只不過才短短的半天時間,難不成還能說半天的時間寧步奇已經初步掌握了身化能量的功法。
這個世界,想來沒有幾個人是會信的。
“他的資料難道大家那里沒有嗎,還是說,一個殷都人的資料我大商的臣子都無法查出詳細來……”
帝辛冷冷的看向微子啟笑道。
極為淡然的話語,云層中,眾多的大臣神色卻是微微一變。
殷都人。
寧步奇。
這些資料他們那里自然是有的,太子征召的戰士,哪怕是奴隸也一定是會被人查到祖上三代的。
而寧步奇的祖上三代卻都是普通人。
淡然,寧步奇自身從小到大的情況也是被查的清清楚楚,在某些特殊力量的查探之下,就算寧步奇幾歲才不尿床都被查的清清楚楚。
“奴隸當中,如果也有人才,那么,帝辛征召奴隸作為戰士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云層中,商王淡然的掃視了一眼麾下的諸多大臣,隨即給寧步奇的身份做了定性,帝辛征召的普通奴隸,現在則是帝辛的戰士。
云層內,景象變化,周圍,天地開始消散。
寧步奇只覺得周圍一絲絲震蕩散開,然后,他再次回到了大商的皇宮宮殿里面。
強,非常的強……
這一次,因為擊敗桑棋之后就準備再次被挪移,所以寧步奇卻是一直都極端的集中注意力的,然而,就算這樣,他依舊沒有半點察覺到空間轉換的跡象。
要知道,寧步奇之前不是沒有接觸過空間類的力量,不說其他,單單這穿梭副本本身就是一種空間力量。
但,寧步奇卻依舊對于商王的手段沒有半點感覺。
在這絲毫感覺不到半點異樣的情況下,他甚至連信仰系統都沒辦法使用。
這個殷商世界的力量等級顯然是出乎預料的高。
然而,這卻也更讓寧步奇感覺欣喜,現在他并不想要去一些力量等級低的世界玩兒什么裝什么的游戲,他需要的正是這種力量等級高的世界。
唯有在這樣的世界,他才能夠真正的得到最大化的提升。
現實的世界現在每天的變化都讓人可怕的很,寧步奇甚至都已經不敢保證什么時候就會出現能夠秒殺他的存在。
當年崇禎大帝也不知道究竟握有什么樣的金手指,更不知道這個穿越前輩究竟在搞什么東西,或者準備搞什么大動作。
總之,現在的現實危險的讓寧步奇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偏生,那無盡黑暗的入侵,寧步奇就連躲都沒法躲。
除非想要到野外做野人,否則的話,寧步奇唯有自行撐起一個安全區域。
而這情況下,寧步奇最壞的打算就是讓崇禎大帝發現他的存在,這樣一來,他則必須想辦法變強,去應對任何有可能出現的來自崇禎大帝,或者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襲擊。
“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繼續征召屬于我的戰士,然后,我確定可以在最多三個月的時間里剿滅犬戎……”
心中思緒萬千,耳中,帝辛的聲音卻傳入。
寧步奇打起精神開始聽帝辛和商王的對話。
征召奴隸作為戰士的事情,顯然通過他和桑棋的一戰以及帝辛自身的力量已經得到殷商朝堂上所有人的同意,哪怕有些人還有不滿,但也只能夠憋著。
寧步奇站在帝辛的身后,聽著帝辛侃侃而談關于犬戎和殷商敵人的事情。
不得不承認,帝辛這個后世所謂的暴君對比寧步奇見過的無數名帥都要更加的自信和有氣勢。
相對來說,寧步奇倒是不介意繼續跟隨著帝辛在這個世界征戰一番。
這個殷商究竟屬于什么世界,暫時寧步奇不清楚,而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他也不清楚。
唯獨,寧步奇可以清楚的是,不管這是什么樣的殷商世界,但凡是牽扯到殷商的世界,帝辛一定會是重要的角色。
而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對他露出了一些真實,他相信,很快這個世界就會徹底的對他暴露屬于自己的面孔。
在皇宮的大殿內,一番商討很快結束,帝辛帶著寧步奇轉身就離開了皇宮,之前跟隨帝辛一道的那個滿身貴族氣息的大漢沒有再繼續跟著帝辛。
“王叔本身極為繁忙,之前陪著我一道去奴隸營只是為我站臺而已,現在,既然我征召奴隸成為戰士的事情已經得到認可,那王叔自然去忙自己的事情,而接下來征召奴隸成為戰士則會是你的事情……”
帶著寧步奇朝著皇宮外而去,帝辛坐在馬車內看著寧步奇笑著開口道。
這個殷商的太子絕無半點后世封神榜中紂王的傲慢和無禮。
恰恰相反,在沒有憤怒的時候,帝辛看上去說是太子倒不如說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寧步奇看著帝辛的神色,微微一愣,隨即笑起來。
實際上,華夏的古代是很奇怪的。
階層在古代極為嚴苛,不要說奴隸社會,就算再往后,一直到寧步奇穿越的那個時代,最底層的貧民一樣會對最上層的富豪之類畏懼不已。
然而,階層卻又極為松散。
華夏,在元明之前,臣子見到皇帝甚至都是不需要跪拜的。
上下尊卑,儒家早在戰國時期已經提出嚴格的規矩,但,一直到宋朝,這種所謂的尊卑只是體現在普通的平民和士紳之間,而官員和皇帝之間的尊卑很多時候卻極為模糊。
后世無數影視上動不動對著皇帝磕頭的卻僅有‘我大清’這一個朝代,那種哪怕官員也當做是自家奴隸,而且,還正大光明的表示,能夠做奴隸那是抬舉你的扭曲的朝代。
再往前,不要說皇帝需要對名士施禮的漢朝,也不要說皇帝都沒權利殺文官的宋朝,哪怕是明朝,哪個皇帝敢說麾下的文官是奴才,恐怕分分鐘就得被滿大明的文人噴的羞憤自殺。
而現在,在這個還屬于半蠻荒的殷商,寧步奇更是感覺到階層的模糊。
奴隸和普通人之間確實存在極度嚴苛的分界線,而貴族和普通人之間也存在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但,再往上,這條線卻并不算清晰。
就如同此時,哪怕寧步奇奴隸的名頭是帝辛給取締的,哪怕帝辛對寧步奇有恩,但,帝辛絕不會將寧步奇依舊當做奴隸。
恰恰相反,一番交談下來,寧步奇感覺中,帝辛更多的是將他當做一個合作者,一個伙伴。
對話中,帝辛也極為明確的標明了這個態度,如果寧步奇能夠立下功勛,那么,寧步奇就能夠獲得封地,擁有自己的軍隊,以及完全屬于他的臣子。
而到那時候,帝辛打仗的話,也不能直接命令寧步奇麾下的人馬,只能夠給寧步奇發令,然后等寧步奇帶著自己的人馬聚集。
并且,開戰之后,寧步奇的人馬也是由寧步奇自己指揮。
感覺上,就如同帝辛是總公司的總裁,而寧步奇則是子公司的總裁。
前者對后者固然有著管轄的資格,但,這種管轄卻極為寬松,甚至,說句不客氣的話,后者隨時都能夠反派。
這的是領主制啊。
寧步奇暗自呼出口氣,這種制度和西方的領主制實際上一般無二。
甚至,說句不客氣的話,一直到大秦一統六國,乃至于到后來西漢前期的分封制,華夏大地上君王施行的制度都和西方到中世紀還存在的領主制沒有絲毫的區別。
這種制度下,成為一個貴族對于寧步奇來說好處絕對是極大的,他能夠擁有絕對的自由,同樣,也能夠參與到帝辛決定的任何戰爭當中,不至于錯過任何的‘劇情’。
“我需要三千戰士,悍不畏死的戰士……”
馬車很快到了奴隸營所在的區域,只不過,帝辛沒有急著讓寧步奇下車,而是坐在馬車內朝著寧步奇點點頭再次開口。
“這些戰士有你去挑選,我希望你能夠帶著他們殺出一個身份來,到時候,我將親自為你賜封……”
帝辛肅然看著寧步奇。
馬車內,寧步奇同樣肅然的看著帝辛,在后者話語落下后狠狠的一拳砸在自己的胸口。
殺出出身,賜封,這是帝辛再次承諾給予他封地的話語,這情況下,寧步奇除了再次表忠誠,也沒有其他的話好說。
而至于親自挑選戰士,這更是寧步奇求之不得的事情。
然而,這會兒,不管是帝辛還是寧步奇卻都并不知道,就在寧步奇跳下馬車朝著奴隸營所在的區域走去,準備挑選戰士的時候。
寧步奇那便宜弟弟卻正從一處虛空擠出來。
似乎是頭一次經歷這種虛空挪移,少年身影落地的時候微微有點踉蹌,眼神也有一點茫然,看上去似乎不太清醒。
然而,很快,當一顆巨大的樹木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的時候,少年的眼神卻清醒了起來。
那是一棵鏈接著天地的大樹,網上看,最頂端一直沒入云層,根本看不清究竟通往哪里,而這個世界,無數人卻都清楚,這棵樹的頂端是直通天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