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戰艦這么明顯的目標是不可能隱形的,至少現有的科技做不到。
因此,很早的時候,福岡基地就發現了這艘龐然大物的身影,并做好了戰斗準備。
基地司令部。
足以媲美電影放映熒幕的顯示大屏被整齊地化作幾塊,雷達掃描,戰力分析,概況顯示,攝像反饋等等不一而足。
“敵艦即將進入射程范圍,請指示。”
名為義勇,實為種花家精銳的通信兵說著久違的普通話。
“袁上校,您看——”
站在大屏前的澤崎敦沒有擅自做主,身體微微前傾地看向兩島軍管區特派袁滿上校。
順帶一提,他說的不是日語,也不是布里坦尼亞的官方語言,而是入鄉隨俗,和所有人一樣說普通話,而且絲毫聽不出違和感。
必須要承認,鄉音遠比其他語言更讓人親近,澤崎敦這條老舔狗舔得功力不是一般的深。
被他當做上賓的袁滿暗暗扯動嘴角,他就是個半路出家的冒牌貨,掄拳頭上他行,現代化戰爭他一竅不懂。
為了防止說外行話,袁老爺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開口道:
“——我初來乍到,對于附近的地形和基地的狀況都不夠了解,還是請澤崎總理指揮吧,正好讓我見識一下日本的實力。”
澤崎的嘴角也是一抽。
日本的實力?日本有個屁的實力!還不都是你們種花家的軍隊。
當然他并不討厭袁滿的這種回答,這種說話客氣,不亂指揮的人總比眼睛長在天上,頤指氣使的要好,盡管這種人的心思更難琢磨。
不過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推辭。
“我最后確認一次,敵軍只有著一艘戰艦嗎?”
“報告,全偵測設備均為發現新的敵影。”通信兵答道。
“很好。”澤崎大手一揮,“那就傳令各炮座,全力迎擊,不用吝惜炮彈,反正都是布里塔尼亞的物資。我倒要看看,他們的浮空戰艦被他們自己的導彈打下來的時候,那位戰場魔女會是怎樣的表情。”
袁滿:“……”
魯路修:“……”
你回頭就能看到,戰場魔女柯內莉亞柯少校就在你后面。
但我敢保證,只要你回頭,她就會拔劍砍了你。
咳咳,看來不僅是澤崎敦,袁滿和魯路修也是夠惡趣味的。
同一時間,九州上空。
“導彈接近!是從福岡基地發射的!離中彈還有六十五秒!”
通訊兵充滿緊迫感的聲音回響在阿瓦隆的艦橋內。
坐在艦長席上的羅伊德看著戰略盤上的彈道預測表,用緊張感不及通訊兵千分之一的聲音對身邊的塞西爾說道。
“這種情況,用11區的語言來說叫什么來著?火花?”
“……我可不想陪你開這種白癡的玩笑,不過,要說的話應該是看花火嘍。”
在兩人進行這樣脫線的對話期間,從落入敵手的福岡基地發射的導彈急速接近阿瓦隆。在夜空中閃爍著光點的導彈即將命中這艘裝備了巨型電磁投射炮的船體的正前部。就在這時,空中出現與導彈不同的綠寶石般的光芒。共九發,飛來的導彈與光芒接觸,立刻像撞到墻壁一般被彈開,爆炸。
在Lancelot等小型兵器上也裝備著這樣的能量盾,只不過艦船上的更加巨大,也更加堅固。可是,還不能覆蓋整個船體。盡管無法完全應對朝船體上方部位的攻擊,但在這樣的位置和距離關系,是完全沒問題的。
“原來如此。”感受到腳下傳來的些微晃動,羅伊德收起臉上的輕浮,“差不多該認真了吧。”
“在亂說話的不是你嗎?”
塞西爾慣例地吐了個槽,將手邊的通訊器啟動為全艦開放模式。
“各相關人員注意,遠距離炮擊戰開始。由于展開防御盾,無法使用電磁投射炮。準備發射導彈,瞄準目標,敵方導彈炮臺。”
“敵人初次攻擊與炮臺的軌道計算,完畢。瞄準,導彈發射準備完成。”
“發射!”
塞西爾一聲令下,無數對地導彈從沒有展開防御盾的阿瓦隆上方部位發射口齊發,不惜一切彈藥。在這個連基地的面貌都無法看到的最初階段,必須盡可能多地破壞敵方炮臺。
這并不是為了保護Avalon。對于有防御盾的Avalon而言,只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和高度,導彈幾乎完全無法構成威脅。
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承擔著最危險任務的“王牌”。
福岡基地第一防線。
阿瓦隆發射的導彈迅速逼近。
雖然因為提前布置的誘導彈,使得其中若干枚偏離了軌道但大多數導彈都按照預定軌道命中目標。
一時之間,隆隆之聲四起。
“報告,七處炮臺損毀。”通信兵繼續匯報。
“什么?這么多?”澤崎敦臉色難看,“敵艦的損失呢?”
“沒有,我軍炮火未曾擊穿敵艦防護。”
“前線到底在干什么?”澤崎敦急了。
“可能是因為我方的士兵還不熟悉炮臺的操作吧,畢竟奪回這座基地的時間也不算長。而且,那種綠色的能量護盾之前在成田連山已經出現過,估計是布里塔尼亞的新科技,不能大意。”
跟在袁滿身后的魯路修插話道,讓澤崎敦的臉色稍有好轉。
“魯參謀目光如炬,不愧孔明之名,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成為上尉。”
“多謝澤崎首相夸獎,請繼續指揮吧。”
魯路修的中文名魯孔明,職位參謀,軍銜上尉,別說,演得還真挺像那么回事。
“繼續開火,飽和射擊。”澤崎敦點點頭,像是在為自己打氣般說著,“不管是什么護盾都不可能無上限承受炮火!”
“但是,基地的火力也不是無限的。”柯內莉亞小聲嘀咕,她也是會說中文的,畢竟沒少和種花家打交道,知己知彼。
“你說什么?”
澤崎敦這會兒正處于神經敏感的狀態,聽她這么一說整個人都跟著一哆嗦。
“柯中校只是在表達一種可能性。”袁滿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開口為柯內莉亞補救,“她是我的副官,職責就是幫我查漏補缺,澤崎首相不要介意。”
“不,怎么會呢?”澤崎敦連忙搖頭。
開玩笑,他哪敢介意。
混跡官場這么長時間,他很清楚幾類人不好惹,其中就有體制內的漂亮女人。
本人或許是花瓶,但神才知道她是不是某位大佬的情婦禁臠,說不定就是這位袁上校。
“不介意就好。”袁滿繼續端著長官的架子,“柯中校,此時不比平日的演習,慎言!”
“是,長官。”
柯內莉亞嘴上回答,眼中的不屑卻更濃了——膽小鬼,難怪七年前當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