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解釋完,袁滿的第一反應就是道歉: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來晚了。”
控制程度這種事明顯是越大越好,越大意味著越安全。
C.C.搖了搖頭:“不晚,我很清楚沒有Code的人進入這里的難度,也知道查爾斯等人在做的事。而且,過于嚴苛的控制對雙方來說都不算是好事,這樣就很好。”
這位活了千年的魔女對人性實在是太過了解,甚至過猶不及的道理。哪怕袁滿立刻就到了,她也最后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沒錯,她是打定主意要把輝夜綁在自己身上。
這次的事情給她敲響了警鐘,她并不渴求強大,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袁滿在事務所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遇到的強者和突然狀況也會不可避免地增多。
這樣一來,現階段的自己就有點太弱了。為了能夠自保,也為了能不拖他的后腿,她需要盡可能多的底牌。
輝夜的入侵既是危機,也是機遇,
既然如此,和輝夜打好關系,讓她心甘情愿地幫助自己是必須的。
用現階段的讓步換未來的歸心,C.C.算得精著呢。
這份心思,袁滿只能模模糊糊把握到一點,而且轉瞬就拋到腦后,因為他有更在意的事。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和V.V.的戰斗先不說,至少讓我安心,這幾天我都擔心死了——難不成是對我的考驗?之前才有過那個約定。”
——如果我變成那個樣子,那一定是我在用這種方式自我保護和向你求救,希望你能走進我的精神,把我帶回來。
“不是,人性和感情是經不起考驗的。”
C.C.二次搖頭,態度非常認真。
能力與事業方面先不說,感情上,她見過太多打著考驗的名義沒事找事,結果讓原本好好的生活橫生波瀾,最后不乏假分手鬧成真分手。
考驗本身就是一種居高臨下,一種不對等,一種不信任——真正的信任根本不需要所謂的考驗。
所以她必須要解釋清楚,哪怕袁滿沒有因此新生芥蒂。
“只是——”
“只是什么?”
“姑且我也是個女人嘛,多少想依賴男朋友一些。雖然我知道調查、準備、對付布里塔尼亞和Geass教團都需要時間,但等得時間長了,還是會有點小小地不滿。”
C.C.不自覺地用手指攪動一縷長發,有點臉紅的同時鼓了下嘴,鬧別扭的樣子讓袁滿差點看呆了。
原來你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啊。
相比之下,一點小小的蠻不講理也就不算什么了,反正C.C.也沒事,就當是兩人之間的一點小情趣吧。
“這么一說,我也有點小情緒了,求補償。”
“你想要什么補償呢?難,難道是想……欺負我?”
最后的半句,C.C.故意瑟縮著身體,作恐懼狀,與奴隸時期一模一樣。
不愧是你,不是一般地會玩。
袁滿心生佩服的同時說道:“外面的我是真不忍心,里面的這個我是真想欺負。”
“就知道你喜歡這個調調。”C.C.輕拍臉頰,恢復平時的樣子,“看在你沒有趁我失憶的時候欺負我的份上,回去可以滿足一下你的愿望哦?”
“真的?”袁滿喜形于色,哥這是要有突破性進展了嗎?
C.C.白了他一眼,真是沒救了。
“至少把這里的事情解決吧。”
“要怎么解決?”
袁滿當然沒忘天上還有顆小星星飄著,只是C.C.不急,他自然更不著急。“就這么讓它飛上天和卡茲SAMA肩并肩?”
“那樣其實沒什么用,我要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C.C.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差不多要開始了吧。”
袁滿跟著抬起頭,果然看見半空中的球體裂開一道明顯的罅隙,罅隙之中,一雙天使之翼緩緩張開,愣是將裂痕越撐越大,最終成功掙脫“地爆天星”的封印,重新回歸這個世界。
剛剛回歸,與加百列同在的V.V.便看到了下方的一男一女,臉色異常難看。
“喲,好久不見,V.V.!”C.C.的態度正好相反,爽快地揮招呼。
“你想做什么?連Code都舍棄了的你!”
面對V.V.的質問,C.C.只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猜?”
“夠了,事到如今,不管你想做什么都無所謂了。因為認知世界的不斷擴張,再加上之前的戰斗,‘神之卵’已經積累到了足夠的意志,神將要誕生了!”
直到這個時候,袁滿才反應過來。
聽上去挺復雜的機制歸根結底就是四個字,信仰成神,聚念成神。
查爾斯、瑪麗安娜、V.V.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份信仰。
認知世界對現實的侵蝕,種種超常現象的發生,不斷破壞人類的常識,帶給人們恐懼。
當人遇到不能理解,不可抵抗的力量時,就會尋求同樣不能理解,不可抵抗的存在的庇護,那就是神。
越是動蕩的時代,信仰就越是大行其道。
在無神秘的世界中,這只是一種精神的慰藉,但在擁有認知世界的魯路修世界,神真的會誕生。
“現在,就是新神誕生之時。我Geass向團團長V.V.,于此獻上Code,獻上人類祈愿的結晶——神啊,實現我等的夙愿吧!”
V.V.的大腦門上浮現出飛鳥印記,卻沒有投射到空中,化作召喚天使的空間門。
而至直接投射向皇宮中央唯一完好的一塊地面,那里的既像是圓球,又像是心臟的物體正發出前所未有的鼓動。
不管與袁滿之戰的結果如何,V.V.都有履行他的諾言,好好地守住了“神之卵”,沒有讓它受到一絲一毫地損傷。
Code之光落下的瞬間,“神之卵”裂開了。
不,不止是神之卵,世界本身都出現一道一模一樣的裂縫。
裂縫的對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以黑紅為主色調的印象空間。
神之卵表面的裂縫越大,能窺見的印象空間的風景就越多。
回想起V.V.之前說過的話,袁滿明白兩個世界的障壁正因為“神”的誕生逐漸破碎。
照這個狀態發展下去,神正式破殼而出一刻,兩個世界的障壁將徹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