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是余燼害死我兒子!”
初箏冷淡的睨她:“哦,那這么多年,你為何沒報復他?”
“……”余老夫人眼神明顯閃過一縷慌亂:“冤冤相報何時了……”
“那可是你兒子,你唯一的兒子。”
余老夫人想說什么,可張了下唇,又一個音節都沒出來。
抓著椅背的手,不斷收緊,手背上,青筋漸漸凸顯,指尖泛著青白之色。
余老夫人和初箏僵持一陣,初箏等有些不耐煩了。
雖然她說有的是時間,可也不想就這么干坐著。
所以在箏開始‘不太友好’的威脅。
“我說我說……”余老夫人疼得抖,眼底帶著驚恐。
她不想死……
初箏松開她:“早這樣多好。”
余老夫人驚懼的看她一眼,心底翻涌著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情緒。
余家大少爺的死,跟余燼沒關系,不過是余燼倒霉,正巧碰上了。
當年余老夫人為嫁給余老爺子,跟那么多鶯鶯燕燕撕逼,被人設計失去了生育能力。
可是想在余家站穩腳跟,怎么能沒有子嗣?
余老夫人就想了一個法子。
她買通身邊的人,假懷孕。
又買通醫生,生產的時候,讓早就準備好的孕婦,將孩子生出來。
“余老爺子就信了?”
“呵。”余老夫人冷笑:“他當時忙著應付外面的女人,哪有時間管我。”
孩子出生后,余老爺子也沒懷疑。
當時為了長相,余老夫人挑的母親,還特意和自己十分相似,所以孩子長大,雖然不太像父親,卻也像她。
而這個孩子著實出色,聰明又得老爺子喜歡,余老夫人的地位也跟著他水漲船高。
但是……
余老爺子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風聲,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余老夫人深知余老爺子的脾氣,如果真的讓他知道,這個孩子不是親生的,別說孩子,就是她也不得好死。
她一開始也按兵不動,有那么一絲僥幸,余老爺子喜歡這個孩子,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打消疑慮。
但是余老爺子并沒有打消疑慮,反而讓人去查。
余老夫人慌了神。
這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她雖然養這么多年有些感情,可是比起自己來,余老夫人更在乎自己。
所以她設計了那一出意外。
她讓人去給周海傳話,讓他灌了余家大少的酒。
又打電話給他,說自己有事和他說,讓他走那邊過來。
她在地面潑了水,通了電,余家大少通過的時候,就會受到電流刺激,失足掉入人工湖。
兩邊的護欄都是松的,不管他往哪邊,都會掉下去。
余家大少死亡后,余老爺子便停了調查,她依然是余家的主母。
因為她的狠心。
余老爺子放過了她。
在這件事中,余燼是真倒霉,好死不死就偏偏在現場,還被人指認了。
初箏語氣微冷:“所以他就成了背鍋的?”
余老夫人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你真的以為這件事,只有我一個在設計嗎?”
“什么意思?”
“那老不死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余燼不是兇手,但是他還是讓余燼背了鍋,因為這件事不能再酵,也不能查到我頭上來,不能讓人知道,余家大少是個野種,是我這個余家主母的殺了兒子。”
當年余家大少被撈起來,直接就被判定為醉酒溺水。
如果余老爺子真的在乎那個兒子,讓人尸檢絕對可以查出更多的東西。
但是他沒有。
他默認余家大少死于醉酒溺水。
余老夫人嘆氣:“他多要面子啊,這件事真的要是傳出去,他還怎么見人。”
“不然你以為,我有那么大的能力,處理好周海?”
周海升遷那么快,她就算有些本事,也影響不到那么深。
“余燼的母親呢?”
“不知道,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余老夫人看初箏一眼:“不過我聽說,她死之前,最后見的人就是那老不死的。”
華璨一臉沉重的跟著初箏出門。
余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神色慘白,像是失了魂一般。
“宋小姐,這豪門里面的事,也太骯臟了吧?”華璨還是忍不住出聲。
“余家大少不是她親生的。”殺一個非親生的兒子,保住自己的命和地位,對余老夫人來說,值得的。
她好不容易踩著那么多女人,爬上余家主母的位置,怎么能功虧于潰。
雖然后期余老爺子已經不在信任她,可她還是坐穩了余家主母的位置。
華璨嘀咕:“就算不是親生的,也養那么多年呢?養條狗都有感情……”
初箏沒吭聲。
這樣的豪門里,能有多少感情。
余老爺子把他的這些兒子,都當成工具,該舍棄的時候,就能舍棄。
權利高于一切。
初箏和華璨走出余宅,卻見外面停著幾輛車。
余燼和余巍都在。
余燼慵懶的靠著車門,整個人都很放松:“三哥找到老爺子了嗎?”
余巍站在臺階上,背對著初箏,看不見他的神色。
“五弟說的什么話,我只是來看看老夫人。”
余燼笑了一下,目光一偏,落在初箏身上,他立即站直身體:“寶寶。”
初箏帶著華璨走出余宅大門:“你怎么來了?”
“來接你。”
“回吧。”
余燼什么都沒問,給初箏拉開車門。
初箏上去后,余燼看先余巍:“三哥,你好好找,說不定老爺子就在這里呢。”
余巍確實是來找老爺子的。
自從余燼掌權后,再也沒人見過老爺子。
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老宅這邊一直是老夫人住著,有人伺候,也沒人見過老爺子。
但是他不放心,親自過來找,結果還是什么都沒找到。
“啊——”
余宅里忽的響起一聲尖叫。
余巍驚了下,猛地轉身跑回里面。
房間里,余老夫人換了一身雍容華貴的衣裳,珠寶加身。
她端坐在主位上,手腕放在桌子上,鮮血順著桌子,緩緩的往下流淌。
余巍被那抹紅刺得心驚肉跳:“老夫人?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