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吃飯的時候,瞧見坐在對面的男人,表情有點僵硬。
他不是在皇城里準備篡他的位嗎?
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篡位了嗎?
“陛下。”容弒禮貌的問“是微臣有哪里不對勁嗎?”
小皇帝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容將軍為何會在這里?”
“太后與陛下離京數月,微臣不放心,特來護駕。”容弒理由正當得小皇帝都差點信了。
“朕讓你監國!”
“丞相尚在,陛下放心。”
小皇帝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回皇城了,當個閑散公子哥。
反正母后有的是錢,他當個紈绔都沒問題。
現在容弒突然出現,夢想瞬間破滅。
小皇帝傷心得飯都沒吃,生著悶氣跑了。
然而很快他又回來,坐在桌子上,死死的盯著容弒。
遲初箏也不知道小皇帝抽什么瘋,但不妨礙她吃東西。
小皇帝等初箏吃完,這才冷哼一聲,氣勢洶洶的離開。
初箏“……”
小孩兒大了,不太好懂
容弒就這么住下,因為小皇帝在,容弒自己一個房間。
小皇帝跟個幽靈似的,不時冒出來,眼神古怪的看著他。
容弒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小皇帝……他完全不知道初箏已經把他賣給了小皇帝。
這天,小皇帝從柱子后面冒個腦袋出來,幽幽的問下面練劍的容弒。
“容將軍,你不回去嗎?”
泛著寒光的劍在空氣里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持劍的男人手腕一轉,長劍背在身后,氣質卓然,風華絕世。
男人眉眼不動,不卑不亢的回“陛下,微臣是來保護您和太后的。”
“呵。”
小皇帝冷笑,頗有風范的甩袖“陽德,我們走。”
初箏從另一邊溜達過來,見容弒站在庭院中間。
“容弒。”
容弒大概是條件反射,回身行禮“太后。”
初箏也受得心安理得的,踩著臺階下去“你在干什么?”
“微臣剛才遇見陛下了。”
“嗯?”然后呢?
“陛下……有點奇怪。”容弒不知道怎么形容。
這些天小皇帝行為舉止,著實有些怪異,神出鬼沒的,冷不丁就從哪兒冒出來。
初箏坐到庭院的石凳上,說出小皇帝的心聲“他以為你要在皇城造反,他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先皇就小皇帝這么一個兒子,不像別的帝王那般,生來就是幾個兄弟虎視眈眈,你不爭不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被嬌寵著長大,爭權奪利的心思就淡很多。
在先皇沒走之前,整天就想著怎么玩兒,怎么紈绔。
“容將軍不然回去造個反。”初箏慫恿容弒。
“微臣不敢。”容弒突然彎腰行個禮“太后在上,微臣哪兒敢造反。”
“你的抱負不要了?”
“微臣的抱負是太后。”
容弒應答如流,就跟特訓過一般。
“那你抱抱我。”
“??”這和他們的對話有什么關系。
“快點。”初箏催促他。
“太后……”容弒低聲道“晚上再抱好不好?”
初箏“不行。”
晚上是晚上的,現在是現在的,怎么能混為一談。
小東西休想騙我!
容弒看下四周,府邸的人并不多,但就是因為不多,誰也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冒出個人來。
在初箏的注視下,容弒只能走過去,抱她一下。
就一下。
初箏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容弒已經松開她
開春。
冬雪融化,大地復蘇。
小皇帝帶著太后的靈柩回到皇城。
太后在回京的路上感染風寒,一病不起,還沒回到皇城就駕崩了。
滿朝大臣皆驚。
次月,已經權傾朝野的容將軍辭官。
小皇帝坐在龍椅上,瞧著偌大的金鑾殿,冷冷清清的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他扭頭去看那還沒撤掉的簾子,好半晌才離開金鑾殿。
“陛下,去御書房嗎?”
陽德公公跟在小皇帝后面,小心翼翼的問。
小皇帝嗯了一聲,往御書房的方向走。
御書房里等待他的就是小山高的折子,看得頭疼。
“皇姐的婚期是不是要到了?”小皇帝突然問一聲。
“是,就這個月初九。”
小皇帝點下頭“你去找些好東西,給皇姐送過去。”
“陛下放心,奴才會辦好的。”
小皇帝看著折子上的字,喃喃一聲“母后應該會回來吧。”
玉蝶公主婚禮當天,小皇帝親自相送,后又到府上親自主持婚禮。
然而小皇帝并沒見到初箏,只有初箏送回來的幾個大箱子——都是給玉蝶公主的。
小皇帝不高興的站在旁邊,考慮要不要搶走一箱。
陽德公公在旁邊道“陛下,您的已經送回宮了。”
“真的?”
“奴才不敢亂說。”
小皇帝這才高興點,母后還沒忘記他。
小皇帝喜滋滋的回去看初箏給了他些什么,結果打開全是書……除了書還是書!
母后是魔鬼吧!
“陛下,戶部尚書求見。”
“不見。”小皇帝怒摔小本子“他一來就問朕要錢,朕哪兒那么多錢!”
戶部尚書不走,小皇帝氣哼哼半天,還是得見他。
正如小皇帝說的,戶部尚書又是來要錢的。
“朕沒錢!”
“可是……陛下,之前都是……”
“都是什么?”
戶部尚書瑟瑟發抖,硬著頭皮回答。
小皇帝這個時候才知道,初箏給了不少錢,那段時間,宮中添置那些東西,連同所有開銷,都是從她那里出的。
小皇帝“……”
小皇帝把戶部尚書轟出去。
兩個字——沒錢
小皇帝親政三年后,設巡察司,專管朝臣貪污等事。
一時間各地貪官風聲鶴唳,夾著尾巴做人,就怕巡查巡查司的人找上門來。
這些人又不光明正大的去,就偷摸摸的,一不小心就遭殃。
巡察司成立三年后,各地官員兢兢業業為民,百姓安居樂業,國庫充盈,天下太平。
初箏對此很愁。
小皇帝竟然不寫信來要錢了!
“不寫信來還不好?證明陛下長大了。”容弒道“這是一件好事。”
“我有錢。”身為母后,可以為便宜兒子分憂的!
“……我一直想問,你哪里來這么多錢?”
“先皇給的。”
容弒輕笑“先皇哪兒那么多錢給你。”
初箏張口就瞎說“私房錢。”
容弒從來沒問出初箏哪里來的錢,但她的錢就沒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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