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中場開始還有三分鐘,可此時商棄的休息室里一片嘈雜。
初箏擠進人群,一眼就看見商善妤。
小姑娘臉色煞白的捂著正流血的胳膊,地上倒了不少東西,一片狼藉中,商善妤腳邊掉著一張符,符里似乎還有一縷頭發。
商棄站在她對面,神色冷淡,面對這樣的鬧劇,好像與他沒什么關系一般。
“商老師,要開始了……”有工作人員弱弱的提醒。
商棄頷首:“把她送出去。”
“怎么可能!”商善妤尖著嗓門:“為什么你沒事,你怎么會沒事!!這不可能!”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這小姑娘突然沖進來,他們想把人趕出去,卻被商老師制止了。
等他們再看見這小姑娘,她已經捂著受傷的胳膊,臉色煞白,眼神卻極其怨怒的瞪著商老師。
不知道的還以為商老師對她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初箏看見那張符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商善妤對于商棄來說不是陌生人,他顧念著商家,可以讓她接近自己。
賀瑾選商善妤這個憎恨自家哥哥的來接近商棄,可謂是一步好棋。
可惜……
那張符似乎沒起效果。
工作人員想把商善妤帶出去,商善妤不肯,看她穿著不凡,工作人員又不好太過分,怕傷到她,被人找麻煩。
“通知商先生來領人。”商棄吩咐身邊的保鏢。
保鏢立即去辦。
商棄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倒回去將地上那張符撿起來。
商棄收好東西,見初箏站在人群中,彎腰摸摸她:“我上臺了。”
初箏點頭,小爪子拍下他手背。
商棄在工作人員的護送下離開,等商棄一走,立即有人小聲議論。
“那個小姑娘是誰啊?”
“你沒見他們長得有些像嗎?應該是商老師的親戚吧。”
“哎,可是那小姑娘看上去好兇啊……對著商老師大呼小叫的。穿得不錯,誰知道這么沒教養。”
“現在的小孩兒都是被慣壞了。”
“我要是商老師,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沒大沒小,一點規矩也沒有。”
商善妤被人送出后臺,禁制再入內。
胳膊受了傷,此時還在流血,商善妤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為什么會這樣!
他明明說過,只要讓商棄接觸到那張符就可以了……為什么沒有用?
商善妤一邊哭一邊罵賀瑾。
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給人打電話來救自己。
她電話剛撥通,眼前突然一黑,下一秒脖子就是一痛,暈了過去。
杜霈從后面接住商善妤,快速拖進旁邊無人的角落里。
初箏跟著他進來,杜霈咬牙切齒:“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來聽個音樂會,還要跟一只貓在這里干這種事。”
“我要是被抓了,你也跑不掉!!我一定把你供出來,讓國家解剖你!!”
初箏:“……”
你這人怎么這么惡毒!
對我這樣弱小無助的小可憐也下得去手。
杜·惡毒·霈:“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妖怪!”
初箏快速打出兩個字——不是。
杜霈:“那你是個什么東西?”
——神仙。
初箏開始胡謅。
杜霈:“……呸,你要是神仙,我還是佛祖呢!”
——你好棒。
初箏非常捧場。
杜霈:“……”
杜霈避開后臺的工作人員,將商善妤帶到關賀瑾的地方。人綁好后,杜霈蹲在地上喘氣。
這太累人了。
比他和小美女聊人生還累……還刺激!
初箏蹲坐在他旁邊,用爪子按著手機。
——你會催眠嗎?
“當然會。”那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
——催眠賀瑾。
“憑什么?你指使我干事?”
——干不干?
杜霈對初箏的好奇心此時很高,雖然有點遲疑,最后還是答應下來。
“你去外面看著。”
——不會有人來。放心。
杜霈放心個鬼啊,他現在和一只貓在這里做這種事就算了,一只貓還特自信的告訴他,不會有人發現這里。
真是見了鬼了。
賀瑾此時暈著,得先把人弄醒。
杜霈先給初箏打個預防針:“催眠沒有電視里那么神奇,不一定會成功,我只能說試試看。”
賀瑾還是一個不配合的病人,那就更難。
——嗯。
杜霈說得沒錯,確實不好催眠,所以賀瑾不斷被弄醒,打暈,弄醒,再打暈……每次趁他剛醒的時候,意識薄弱模糊的時候催眠。
杜霈:“……”
不好意思,他沒想過還可以這樣!感覺自己以前是白學了。
正常情況當然不行,初箏在暗中幫了忙,最后才讓杜霈催眠成功。
初箏問的問題杜霈覺得很奇怪,但賀瑾的回答,更讓人覺得驚悚。
幾個問題下來,杜霈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毛根根豎立。
初箏一直好奇賀瑾用那些貓做什么用,現在已經得到了答案。
賀瑾在一次旅行中,在一個偏遠山區里得到一本冊子,冊子上記載著不少符紙的畫法,還有一些奇怪的術法。
賀瑾拿回去后慢慢的研究,當他發現畫出來的符有用后,欣喜若狂。
但是要畫這些符,都必須要取新鮮的貓血。
在貓死之前,將符紙畫成,否則就沒什么用。
賀瑾又不是專業的,一張符要畫許多次才成,自然就費貓了。
而剛才那張符,作用是讓商棄失控發瘋。
音樂會現場有媒體,還有直播,一旦商棄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失控,或是傷了人,后果會如何?
如果商棄攻擊力太大,現場就算有人將他不小心弄死了,最后也不會有太大的責任。
當然賀瑾不是想將商棄弄死。
他要的是商棄身上的那股怨氣。
用賀瑾的話就是商棄渾身縈繞著一股怨氣,那股怨氣能讓他實力大增。
正好又能幫商于誠解決麻煩,何樂而不為。
杜霈捂著滿身的雞皮疙瘩,滿臉的嫌惡:“人家封建迷信,好歹修的是流傳下來的東西,他這算什么?”
歪門邪道?
這也太踏馬的可怕了吧!
報警!
必須報警!
竟然還敢算計商棄!那可是他花了不少精力才弄回來的標本級病人!
等等……他沒有證據,就算最后查出來,也只是個虐待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