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隊伍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不少人正拿著裝水的瓶瓶罐罐去前面接水,趙英俊和阿逸也去了。
支開在車外蹲著,小弓拿著他的彈弓,正撿著石頭往公路兩邊打。
車上就只剩小魚和初箏以及北馳這個喪尸。
初箏吃了一點東西,扭頭對上北馳直勾勾的視線,她擰開水,掰著北馳的嘴灌了一點。
習慣了。
她這一路上都是這么喂的。
不過這喪尸也需要喝水嗎?
初箏沒給北馳喂過食物,第一原因是他看上去精神很好,第二原因是怕他不消化。
不過想想喪尸那胃口,生的都敢吃,估計也沒什么不能消化。
所以現在初箏打算給他喂一點吃的。
初箏問小魚要了一點餅干,掰成小塊,直接捏著北馳下巴,放他嘴里。
小魚見初箏那粗暴的樣子,突然有點同情那位喪尸先生了……
“嗬!”
北馳舌尖抵著餅干,想要推出來。
“咽下去!”初箏捏著他下巴,不許他吐:“敢吐打死你!”
北馳:“嗬嗬嗬嗬!!”
不知道是不是小魚的錯覺,她總覺得喪尸先生很委屈的樣子。
不管什么時候,女孩兒總會在對方露出柔弱的時候,生出不忍和同情,小魚也不例外:“大佬……他是不是不喜歡吃這個?”
“不然吃你嗎?”初箏扭頭看她。
小魚縮到角落,弱弱的道:“還是吃餅干吧。”
她不好吃!
北馳顯然很討厭餅干,渾身上下都寫滿抗拒,可不知是怕初箏,還是怎么,竟然真的沒吐出來,囫圇的吞了下去。
“能吃的嘛。”初箏又掰了一塊。
北馳:“……”
北馳咧嘴,突然朝著初箏咬過去。
初箏眸子一瞇,本想扯開的手,就停在那里:“你咬下去試試看。”
初箏感覺牙齒已經碰到她皮膚,甚至往下咬了,但很快就停住。
北馳灰蒙蒙的眸子,偷瞄初箏,像偷吃的貓兒,偷看鏟屎官在不在的樣子。
初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陰森森的樣子,明顯是個不好惹的鏟屎官。
北馳牙齒一收,他突然伸出舌尖,在初箏手背上舔了舔。
初箏:“……”
握草!你屬狗的嗎?不嫌臟啊!
“不許舔!”初箏手指抵著他額頭,將他推開。
“嗬嗬!”不許吃,還不許舔,這人好煩!
唔……人……人是什么?
北馳腦中一片混沌,只偶爾間會閃過一些奇怪的詞。
北馳晃開腦袋,鼻尖在她手背上輕嗅,牙齒時不時咧出來。
想咬……
好香……
好餓……
可是她好兇。
支開打開車門,正好瞧見這一幕,嚇得他‘啊’一聲,順手抓著旁邊的東西,朝著北馳打過去。
“你干什么?”
初箏伸手擋住,那一下打在初箏胳膊上,不算很疼,但還是有些麻。
支開:“!!!”大佬為什么要擋!
支開打到初箏,有點慌,他咽了咽口水,指著北馳,語無倫次:“我以為他他他……”
“沒事。”初箏甩下手。
支開盯著北馳,他依然用鼻子輕嗅著初箏的手,牙齒時而露出,瞧著像是隨時會咬下去。
支開心驚肉跳,可大佬面不改色的讓他親近。
這……大佬不愧是大佬。
支開捂著心臟,趕緊關上車門。
對不起,他有點承受不住。
訓練寵物不就是要讓寵物熟悉自己的氣味嗎?所以大佬是真的把那喪尸當寵物養?
大佬愛好好特別啊。
趙英俊和阿逸接水回來,并不是很多,水廠里的蓄水量也不多,要分給這么多人,每個人的量肯定有限。
“節約一點,也夠我們喝兩三天了。”
病毒傳播現在可知的途徑就是被這些感染的喪尸抓咬,還有就是水。
外面的水基本都不能飲用。
現在還能找到一些干凈的水,再往后……
大家心底都不知道怎么辦,沒有水,他們還怎么活啊!
“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辦。”阿逸嘆口氣。
“說不定基地那邊會有專家研究出解藥,也別太擔心。”支開安撫一句。
“那要是研究不出來呢?”小弓疑惑。
“那也得想辦法活著。”支開彈小弓腦門一下:“你總不能去死吧?”
小弓:“到時候都沒水了,和死了有什么區別?那時候還不如喪尸呢。”
支開深呼吸一口氣,不和熊孩子較勁。
可能是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大家都不愿意多聊,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聊了一陣,支開奇怪的往車隊前面看:“怎么還不走啊?”
他們最后面來的都已經接到水,前面的難道還有人沒接到水?
可是大家不都上了?
就在支開疑惑的時候,車隊緩緩的動了。
可是車隊并沒往前開多遠,突然又停了下來,接著就是一陣喧囂從最前頭傳來。
“怎么了?遇見喪尸了?”阿逸緊張的問。
“不像啊……”
“開哥,你看天色,是不是不太對勁啊!”趙英俊望著前面的天空。
那一片灰蒙蒙的,像是在下雨。
可是在他們這邊,艷陽高照……
“回水廠。”
“什么?”
初箏重復一遍:“不想死就回水廠。”
雖然不知道大佬為什么這么說,但大佬肯定是對的。
支開立即掉頭,他們的車是最后一輛,掉頭容易。排在他們前頭的車,見他們掉頭,前面又是情況不明的喧囂,也跟著掉頭,跟上了他們。
車隊里有人正從縫隙中飛奔跑向后面,好像后面有什么東西追他們。
最后的車還能趕緊掉頭跑,被堵住的那些車,既不能掉頭,車門也因為人群沒那么容易跑出來。
水廠距離他們并不遠,初箏的車第一個到達。
初箏解開北馳身上的安全帶,拽著他下去,沖車里的人道:“帶上有用的東西,進去。”
其他人動作麻利,幾個背包一拎,很快就跟著初箏進了里面。
水廠都是平房,呈半弧形連在一起,不過里面有不同的房間。
初箏挑了一個房間,將北馳先安置進去。
后面跟著他們跑的人,也匆匆進來了。
“跑什么啊”進來才有人滿頭霧水的發問。
“那些人不都在跑。”
“有喪尸?”
“……不知道。”
大家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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