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老夫人沒有那么沖動,還叮囑自己女兒冷靜點,再對黎父道:“天皓,這家,當年我進來了,便沒有想過再出去。”
“你呢,也沒有那本事趕我走,我在這里操持一輩子,家中里里外外都是我照顧著,你如今雖然有了出息,轉了頭來驅我走,你真要這么做了,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黎父輕地笑了笑,示意妻子去給自己倒杯水,他需要與繼母好好聊一聊。
而那邊,葉收到了黎堇年回的消息,她那位從未見過的黎父并不會丹桂園過年。
老先生得知,也沒有覺可惜,他就知道這位女婿是個冷情冷心的,當年不同意女兒嫁去,就是看透了女婿并非良人。
如此涼薄的男子,偏偏女兒當年非要一頭栽下去,最后,撞到全身傷痕累累,才慢慢知道自己所托非人。
她所認為的愛情,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也罷,不來便不來了吧。
“不來便不來,我們就等你哥回來,一家子便是全齊了。”老先生并未因此影響心情,女婿早不是自家的女婿,權是看在外孫堇年的面子。
他想著以往黎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女婿自然是得回黎家老宅過年,黎家的主心骨黎老爺子一走,黎家只剩的小黎老夫人,這位是和原配之子本來就不對付,而今稱老爺子不在了,沒了這個平衡點,這大年三十的飯桌上鬧出些什么來都不算意外。
讓女婿來家中過年,老先生也是思量大過年的,不想讓黎堇年為黎家鬧出來的事而操心。
既然女婿不領情,也就罷了。
傅爸洗漱更衣下來,葉簡像只百靈鳥圍著傅爸嘰嘰喳喳不停說話,傅爸耐心極好,面對自己唯一的女兒,只要葉簡問什么,傅爸都會笑瞇瞇回答。
“只有那么幾天過年,從基礎去機場塞車,從京里的機場回來還是塞車,都是趕著回家過年。”
老先生笑道:“春節,我國最大的節日,外出工作的都會趕著回家,路上自然也就堵了。”
“如今咱們國家交通算發達,高速、鐵路、飛機樣樣都齊全,可比我們那年代不知強多少倍。我有一年趕回京里過年,先是騎車趕到一個鄉村,在老鄉家里住在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坐老鄉家的驢車趕到鎮上,又從鎮里坐拖拉機趕到城里,再到城里坐汽車趕到省城火車站,這才是真正坐上回家的火車。”
“僅在路上需得一周時間,后來,我和你奶奶便再也沒有回京過年,你爸、你姑媽都是借住老鄉家里,一直長到十歲爺爺才把他們送回京,一直都是住校。”
那時的日子難是難熬了點,可很有盼頭,再苦再難熬咬咬牙,也就熬過去了。
小時候種種,傅爸還是很有印象,“那時候別人家的小孩盼著過年,我和你姑媽壓根不盼,別人家過年,那可是喜氣洋洋,咱們家里,每天過年清冷到墻上結冰塊呢。”
憶苦才能思甜,傅爸并沒有隱瞞以前的苦日子,想讓葉簡知道,今時今日的日子與以前相比,全都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