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伊爾根覺羅氏生完產,已有一段時間了,可她有孕時吃得好,沒太注意,差點導致難產。
所以就算是生產完,她的肚子還是有些大。
走起路來,更是有些蹣跚,就跟肚子里還有一胎似得。
“謝大嫂好意,福晉可能還在府里等我,過幾天我跟大哥又有事,得早些回去跟她說一聲,就不多做停留了。”四爺客氣回應,但語氣卻很堅決。
這話一出,伊爾根覺羅氏也不好多說什么,笑著點頭表示了解。
只是她在想,四爺什么時候跟四福晉這么好了。
而直郡王更是笑道:“弟妹有孕在身,你是得提前跟她好好說說,把她顧好。”
“謝大哥囑咐,大哥快扶大嫂進屋吧,就不用送我了。”四爺朝直郡王客氣擺擺手,就帶著奴才離開了。
待四爺回到府里時,已經是天黑了。
他哪都沒去,直接去的正院,蘇培盛則跟在后頭。
平時四爺外出,都是蘇培盛這個一把手跟著的。
而何忠康跟小德子,大部分時間是在府里聽候差遣的。
當然,也需要時刻關注著府里發生了什么,好隨時跟四爺報備。
此時,何忠康早就在府門前等著四爺。
他一見四爺回來,就上前腆著臉著道:“爺,您讓奴才辦的事情,奴才都辦妥了。”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大步流星地走著,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何忠康則小心翼翼地瞥了四爺一眼,發現四爺雖冷著臉,但沒平時冷得厲害,好像心情還不錯?
于是他便小聲道:“今兒個福晉好像很開心,且福晉并沒有收夫人給的銀票。”
前面一句算是鋪墊,后面一句才是正事兒。
而四爺聽了后,腳步微微一頓后,就恢復了正常。
他扯了扯唇,淡淡道:“嗯,知道了,自己去領賞吧。”
“哎,多謝主子爺。”何忠康覥著臉笑道。
由于四爺面無表情,他看不出喜怒。
但他能從四爺的語氣和話中得知,他的差事應該辦得不錯。
否則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他這個蘇培盛徒弟,外加四爺跟前的二把手,也白當了。
四爺到了正院時,若音面前擺滿了膳。
她正準備開吃呢,抬頭就見四爺進屋了。
見他身上穿著藏藍色的官服,想必是下朝后,一直忙到現在才回。
便起身上前:“四爺,忙一天了吧,正好我這兒的飯菜剛端上來,熱乎著,你就在我這兒用膳算了。”
若音自然的上前,伺候四爺更衣。
就像一個普通的妻子,伺候自家忙了一天的男人。
如今她胎位穩妥,伺候四爺更衣洗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四爺張開雙臂,淡淡的“嗯”了一聲,便道:“爺這幾天跟直郡王有差事要忙,會在刑部住幾天,”
若音頓了頓,抬頭就發現四爺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在想,她是不是應該做出一副不舍的樣子?
于是她下一秒,也顧不得給四爺更衣,就直直往四爺懷里撲。
雙手環著四爺的腰,腦袋便靠在四爺結實的胸膛。
嘴上還糯糯地道:“爺,你要去幾天呀,這一天也是幾天,九天也是幾天,我會想你的,怎么辦。”
這一幕狗糧,撒得一旁的奴才猝不及防,個個都低垂了頭,不敢做聲。
要不是桌上擺著膳食,主子們就要用膳,需要他們隨時伺候著,不然她們都恨不得滾出去了。
四爺則低頭看著懷里的女人,向來冷靜的眸子,出現了一閃而過的驚訝。
以前他出門辦事,就算離開時間再長,去再遠的地方。
這個女人,都從來不會這般依賴她。
更何況就在京城的刑部辦差了。
此時,他本垂在兩旁的手臂,漸漸懸在半空中,然后圈住了懷里的女人。
溫和安慰道:“在家好好待著,爺很快就辦完事情回來了。”
若音用二聲“嗯”著,繼續賴在四爺懷里撒嬌。
“聽話,別鬧。”四爺的大掌在若音背上輕輕拍著。
然后,若音在四爺懷里停頓了三秒后,這才離開,“好吧,那我叫奴才幫爺把東西準備好。”
她說完就吩咐奴才,叫人備好日常用品。
還有一些好吃的點心和零嘴,末了她還加了句:“對了,把我額娘帶過來的蜜汁蜂巢糕,也給爺裝一些吧。”
“蜜汁蜂巢糕?”四爺隨口問了問,似乎有些驚訝。
“對呀,我額娘叫人特意做的,小時候我最喜歡吃這個了,好吃的很,還能美容養顏吶!”若音一臉得意地道。
四爺長眉一挑,便由著她去了。
當若音和四爺在膳食旁坐下時,若音便無比認真地道:“爺,謝謝你。”
四爺正喝著湯呢,被她突然道謝,一時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好好的,謝我作甚?”
“謝謝爺白天明明很忙,卻還讓奴才備好禮物呀。”若音一臉認真地看著四爺,又道:“謝謝四爺對我的家人好。”
嗯,她就是要夸夸四爺。
雖然這對于四爺來說,可能是件小事。
可她還是要鄭重其事的道謝,叫四爺知道,他的事情沒白做。
她可不能像原主一樣,把四爺做的事情,當做是理所當然。
“爺當是什么。”四爺淡淡地道,心里卻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當天夜里,四爺便在正院歇下了,不過并沒有多做什么。
如今若音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還是有些體貼她的。
早上的時候,四爺天沒亮就動身了。
本來他是小動靜的,可若音不知怎的,大概是肚子漸長的緣故,夜里睡得沒以前好了。
本來嗜睡的她,現在一點小動靜就能驚醒了。
既然醒了,她便道:“爺,我伺候你更衣洗漱吧。”
“不必了,你再睡會。”四爺抬腳至床邊,揉了揉她因睡覺而蓬松的秀發。
可若音還是起了,大概怕幾天不見,四爺給忘了她吧。
所以她便難得體貼的早起了一回。
面對她的執著,四爺倒也沒強烈反對。
待伺候好四爺時,若音還站在正院門口,依依不舍的目送著四爺。
直到四爺走遠后,她才轉身,收回那癡情的眼神,又繼續躺下補覺了。
同時她在想,這都多少天過去了,德妃和李氏還沒動靜。
是不是沒后招了?
難道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