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理解,孟石原到底高興個什么勁兒。
還以為對方是馬屁精,這演戲演的出神入化啊。
四爺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福晉與他分開前,還拉著他的衣角,怯弱地讓他別松開。
結果他卻因為跟人黑衣人打斗,把她一人留在車里,出了那樣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女人弱小、可憐、無助的模樣,心尖就抽著疼。
就她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床榻之上沒兩下子就跟丟了魂兒似得,哪里能自保。
所以,福晉一天沒找到,他這心里,就不得勁。
蘇培盛自個沒勸好四爺,有人幫忙勸,他也是高興的。
然后,他立馬吩咐奴才們收拾東西,搬去孟府。
等一切收拾好,到了孟府時,已經是下午了。
四爺一下馬車,就見孟石原府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在門口迎接。
里頭有孟石原白發蒼蒼的老母親。
風韻猶存的妻子和侍妾。
貌美如花的閨女們。
以及成器不成器的兒子們。
“恭迎四爺,四爺吉祥。”眾人紛紛行叩拜禮。
就連孟石原拄著拐杖的老母親,也不例外。
四爺一眼就看到了老人家,他率先走到老太太跟前,扶了老太太一把。
“都起來吧。”
“謝四爺。”
老太太轉頭,笑瞇瞇地對孟石原說:“四爺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定要讓府里上上下下都規規矩矩的,切莫怠慢了貴人。”
“是,兒子謹記母親的話。”孟石原孝順地道。
然后,孟石原就帶著四爺,往府里走。
邊上幾個侍衛,和孟石原的兒子,就隨行在一旁。
至于女眷們,只好望著四爺挺拔而修長的高大背影,滿臉的癡戀。
那些姑娘和姨娘們,紛紛眼冒紅光。
姑娘們,自是想自個嫁給四爺。
姨娘們,則是想自家成年的閨女,能嫁給四爺。
“原來四爺長得這般俊啊。”一個黃衣少女說。
“而且,他看起來好冷酷,不好接近呢。”另一個藍衣少女附和著。
“你懂什么,就是這種男人,給人一種神秘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就是,我聽說不光是男人征服女人,女人對于男人,也有征服欲的。”
“你個小蹄子,懂的還挺多嘛,是不是三姨娘教你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俏話沒少說。
這時,一個穿著丁香紫旗裝的少女,望著四爺的背影,淺笑道:“當真是冷酷中蘊含陽剛,神秘中倍顯尊貴。”
不管是話里還是眸子里,都飽含了愛慕之情。
而說這話的,是孟石原的嫡女,孟雅靜。
站在她身邊的,是孟石原的正房,孟雅靜的嫡母張氏。
張氏穿著紫紅色的旗裝,高高的珍珠翠領。
頭發高高盤起,鈿子戴滿了整個頭。
上面配滿了鎏金的簪子和寶石。
簡直是滿頭的珠光寶氣。
見自個女兒難得對男人露出贊賞之色,面上不由得透著寵溺的笑。
她這個女兒,是開封第一才女。
向來眼界高,不是嫌文人太過柔弱。
就是嫌習武之人是文盲。
這都十六了,別人家的姑娘,十四就相中了如意郎君。
她這是求親的人都要把門檻踏破了,卻沒一個看上眼的。
不過......這下應該不愁啦!
于是,她挺直了腰板,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架勢,道:“好了好了,一個個的,沒一點規矩,往后不許在背后議論貴人,況且,皇家的妾,也不是人人當得了的。”
她的態度強硬,語氣直接,就是想斷了眾人的想法。
然后,她就帶著孟雅靜,從眾人之間,傲慢的離開。
并往正堂去了。
那正堂,旁人去不得。
但她身為嫡妻,交代一下府里的奴才,也是可以的。
不得不說,四爺的到來,讓孟府上熱鬧了不少。
而四爺自個兒,卻渾然不知。
大概是他的身份,到哪都有人磕頭獻殷勤,他早已習慣了,就沒有當回事。
此時,他正交代孟石原事情。
就見孟夫人,帶著一個少女進了屋。
孟石原見了后,皺眉道:“我與四爺談著事情,你們來干什么。”
“老爺......”孟夫人端莊一笑,道:“府上頭一回來了貴客,很多規矩我不太懂,便想問問你。”
孟石原濃眉一挑,又瞥了眼身后的孟雅靜。
他朝四爺歉意一笑,道:“四爺,家里有點事,稍等一下。”
他覺得孟夫人說的對,府上頭一回來貴客,可不能怠慢了去。
必定得留下一個好印象才是。
于是,孟石原就和孟夫人,在門口聊了幾句。
片刻后,孟夫人就離開了。
孟石原便回到了正堂,而他身后跟著進來的,還有孟雅靜。
那孟雅靜自打進屋后,就偷偷看著四爺,滿臉的嬌羞。
期間,她還非常熱情的,為四爺斟了兩杯茶水。
可四爺與孟石原聊的興起,竟是渾然不知。
大約聊了半柱香的時間,孟石原就道:“四爺,四福晉的事情,臣一定盡心盡力。”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目不斜視地帶著蘇培盛,就要離開。
誰知道孟石原居然拉了拉四爺的衣袖,諂媚道:“四爺,您身上這些傷,需要溫柔細心的人照顧吧,剛好這是臣的嫡女雅靜,她冰雪聰明,是個才女,也好讓四爺養傷期間,能夠解解悶。”
剛剛他聽了張氏一番話,也算是想清楚了。
他這個嫡女,從小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捧在手里怕摔了,晗在嘴里怕化了。
打小方方面面就很優秀出色。
那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但就是眼界高,這都十六了還沒相中如意郎君。
如今既然愛慕四爺,他必定要把這樁好事促成。
否則再拖下去,就要成為老姑娘了。
其實他挑女婿的眼界,也有些高。
反正他認識的同僚,沒有人官位高過他的,他便有些不屑。
所以,一直就想把孟雅靜嫁進皇家。
可皇上年紀大了,他也不想閨女年紀輕輕,伺候一個跟自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
往下就是太子,但他聽說太子囂張跋扈,還打女人。
他這個寶貝閨女,自個都舍不得打,哪里忍心讓別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