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淮河,皇阿瑪對你的印象已經稍稍有所改變,爺不能讓他對弘毅也產生別的看法,畢竟弘毅是爺的嫡長子,爺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厚望。”四爺正色道。
“哦,原來為的這個。”若音低垂著頭,面上有些難過。
她不知道那么一件小事,會起這么大的連鎖反應。
皇家的規矩,當真是又多又讓人累。
弘毅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加上歷史帶給她的壓力。
她一直是想他在身邊長大成年的。
四爺看她面上不開心,便道:“爺是他的阿瑪,還能害他不成。”
若音搖搖頭,小聲回:“不怕爺害他,就是怕爺太嚴厲了。”
“你這就是婦人之仁!”
若音沒說話,只是幫他扣好最后一顆扣子。
當她收回手的時候,手腕卻被四爺擎住了。
“爺的前院離你正院不遠,往后想看弘毅,你就帶人去前院看得了,就是天天去也才多大的事情。”
本來還不開心的若音,聽了四爺的話后,覺得似乎是這么個理兒。
反正都是在一個府里,又不是多遠。
她朝四爺嫣然一笑,道:“這話可是爺說的,若是我天天去前院,爺可不許拿那些煩人的規矩壓我。”
四爺輕笑一聲,“怪會蹬鼻子上臉的。”
然后,他抬腳走到床邊,上了床,躺下。
若音則背對著她,自顧自地換了衣裳。
等到她吹熄了蠟燭,也一并躺下時,四爺并沒有動他。
若不是耳邊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她還以為他睡著了。
接著一雙寬厚的大掌,就抱住了她。
他不像以前那么的肆意,反而像一個男人,對待正妻那樣,與她相敬如賓。
就算是這個時候,他也會尊重她,不會那么欺負她了。
她的身子,被她扳著側臥后,唇就被他吻住。
四爺的唇有些涼,亦如他的人,涼薄而冷情。
漸漸的,彼此的呼吸都有些重。
若音的鼻尖,嗅到了淡淡的薄荷味道。
大自然一樣清新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但也透著冰冷的侵略性。
女人身上有股玫瑰花的馨香,令男人沉醉。
四爺似乎不甘于親吻,他的大掌開始在女人身上游走。
“嗯......不要這樣子......”若音推了推他。
可她早就被吻得暈頭轉向,手上那里還有什么力氣。
加上她的力氣再大,也大不過四爺。
所以,于四爺而言,她那點力氣,就跟撓癢癢似得。
又或者說,完全就是欲拒還羞的勾人模樣。
勾得四爺僅存的一點理智,也被她給點燃。
他擎住女主的雙手,將她摁在她頭頂的帛枕里。
開始肆無忌憚的疼愛著她,壓著她。
緊接著,屋里就一片靡靡之氣,令人臉紅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若音在奴才的攙扶下擦洗了身子。
再次與他一并躺下。
他最近都很節制。
不會像之前,要她一整夜。
幾天后,皇室里就傳出一件喜事。
而四爺一回府,就把這件喜事,告訴了若音。
“什么,阿茹娜有孕了?!”對于若音而言,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她知道,八福晉好不容易,才扳回了幾次。
如今阿茹娜一有孕,八福晉的日子,就又會變得煎熬起來。
皇室的女人懷上的,那可是皇嗣。
一旦有了身孕,都是金貴的主兒。
阿茹娜那種人,還不得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做妖。
“嗯,八弟今兒下朝,親自和爺幾個說的。”四爺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指腹漫不經心的磨挲著藍田墨玉扳指。
“好,我會讓人備些合適的賀禮送去的。”若音知道,四爺肯定不是簡單的告訴她消息。
送賀禮去八爺府上,那才是正事。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起身道:“爺前院還有事,這事你看著辦。”
“是。”若音起身相送。
待送走了四爺,她就讓人把李氏叫來了。
此時,李氏扶著丫鬟的手,到了正院。
她走到院子里,剛好碰到在院子玩積木的弘昐。
當她走近后,見弘昐跟正院的奴才玩得不亦樂乎時,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
平時弘昐見了她都鬧生分。
更別提她身邊的奴才了,就沒一個能哄住弘昐的。
于是,她上前一腳踢倒弘昐堆好的積木。
“額娘,你干嘛!”弘昐氣得捶了一下李氏的腿,連行禮都忘了。
“你個小子,如今見額娘也不行禮,我跟你說的話是不是全忘了!”李氏氣急敗壞地說。
弘昐還小,哪里受得了李氏這種尖酸刻薄的話。
只管惡狠狠地瞪著李氏。
“你還瞪我!”李氏氣得捂著胸口,“不過一個破船,就把你給收買了,沒瞧見你大哥是個大宮殿嗎,這就叫做區別對待!”
“胡說!”弘昐氣得都快哭了,卻還在為若音辯解:“嫡額娘好!”
一旁的丫鬟上前哄著:“二阿哥別哭,咱們去偏房玩,不在這玩了啊。”
然后,弘昐就這樣被奴才帶走了。
李氏看著弘昐的小身板,那是氣得牙癢癢。
這個兒子,她可一直都很看重的。
雖說是記在她名下,可是卻不能養在身邊。
每回她去前院看他時,他總是和她不親,也不聽她的話。
她便想著,是因為沒養在膝下的原因。
如今見親兒子跟奴才親近,還為了維護福晉,與她起了沖突。
她就心如刀割。
偏偏福晉還是她這輩子,都敵對的女人!
她轉過了身子,眼睛惡狠狠地看向正堂的門,抬腳往里頭走。
“請福晉大安。”李氏進屋就行禮。
雖說心里堵得慌,但她身份低于福晉。
就算心里有諸多算計和妒忌,也得恭恭敬敬的行禮。
“起吧。”若音淡淡道。
李氏在一旁的玫瑰椅坐下后,酸道:“姐姐啊,不知道您給二阿哥灌了什么藥,他現在見了我,就跟見了仇人似得!以前在前院的時候,也不見這般呀。”
“是么,我怎么聽前院的奴才說,二阿哥跟你向來就不親。”說著說著,若音將手中的杯盞重重一放,頗為威嚴地道:“還有,你好歹是個側福晉,別成天說話也沒個把門,什么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