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這么回去的話,不但不能報復別人,還只會讓人嘲笑。
與其這樣,還不如在太廟里來得清凈。
此話一出,四爺的墨瞳里泛著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測。
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良久后,男人薄唇輕啟:“好,朕覺得你需要冷靜。”
他起身走了幾步,卻又停下。
而后背對著她,淡淡道:“在太廟里照顧好自己,朕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男人徹底離開后,若音立馬收住眼淚,用手絹擦了擦眼角。
而后嫌棄的把手絹扔在了紙簍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一氣呵成。
接著,她的眼里一片冷清,淡淡開口:“半梅,把那個慧行給本宮押進來。”
“是。”
不多時,慧行就被如霜五花大綁地押了進來。
若音坐在椅子上,低眸看著慧行:“說吧,前陣子本宮院子里的事情,是不是毓貴妃讓你做的。”
雖然據她猜測是毓貴妃。
但猜測歸猜測,能夠從慧行口中得到確定答案的話,她接下來就能毫無顧慮地做打算。
屆時即便法子再狠,也不用擔心害錯了人。
慧行:“......”
見他不說話,若音看似隨意地道:“反正皇上把你交給本宮了,你要是好好說,本宮興許可以給你留一條活路。”
此話一出,只見慧行那雙狡猾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
沉思片刻后,他道:“真的能讓我活命?”
若音:“......”
“我家主子說話向來算話,你愛說不說,反正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如霜道。
慧行沉默了一會,就如實道:“我確實是受毓貴妃所托,她說想要您毀容,我便在您的井水里下毒,還命人往您的院子里扔蟑螂和鳥蛛。后來她說毀容這個法子行不通,索性就要我毀了您的名聲,污蔑您和僧人有染。”
若音雖說猜到了是毓貴妃。
可當這些事實從慧行口中說出時,她的心中還是小有震驚。
如果說毓貴妃一開始就是個壞的。
那么,她還想得通。
可毓貴妃從潛邸的時候,除了一根筋愛著四爺,把她當做情敵,并沒有做別的過分的事情,反而幫過她幾次。
甚至,這位還是后宮里難得膽大,又拎得清的一個女人。
如今居然一心想慢慢折磨她到死。
是什么讓毓貴妃變成了這樣?
尤其是后來,毓貴妃居然想到往她的飯菜下迷藥,弄個小白臉進來,讓慧行捉奸。
失敗后,還不死心的往她院子塞荷包。
強行讓她和虛云扯上關系。
這種法子,簡直比毀她容顏還要來得殘忍。
因為在這封建的大清,女人的貞潔比命還要重要。
一旦這個計謀成功,她在四爺心中的形象就一落千丈。
而她也會成為受盡千夫所指,遭人唾罵的一代皇后。
最后可想而知,皇家為了掩蓋丑行,自然會秘密處理她的性命。
想到這,若音眼里閃過一抹陰冷之色,她直接問道:“虛云的荷包是不是你偷過來的?”
慧行點點頭,回道:“是我偷的。”
“怪不得我說那個荷包明明還給虛云禪師了,怎么又到咱們院子來了。”半梅氣憤地道。
若音一開始就沒懷疑半梅。
加上虛云也說了,半梅把荷包還給他了,后來卻不翼而飛。
可是信任歸信任,能問清楚還是問清楚好。
這也是她為什么審問慧行的一個原因。
因為她實在是怕了。
先是巧蘭,后來又是巧風。
至于巧風,她不是沒懷疑過,而是一開始就懷疑過的。
只是當時那件事,不曾想是巧蘭,讓她錯怪了巧風。
導致她心里有愧。
后來巧風在她的調教下,性子也收斂了許多。
她便沒有多想。
可誰知道巧風居然謀和毓貴妃,這般栽贓陷害她。
畢竟,她整日里有自個的事情,又不是別人肚子里的蛔蟲。
那么多奴才,她哪里有時間一個一個的去觀察。
又怎知奴才什么時候要叛主。
若音牽了牽唇,道:“毓貴妃給了你什么好處?”
只見慧行微微頓了頓后,臉上通紅通紅的,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樣子。
不過,他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回皇后的話,毓貴妃沒給我什么好處。只是......我私下和一個宮女相好,被毓貴妃底下的奴才發現,這才揪著我的把柄......”
若音對慧行和宮女,倒是沒心思八卦。
她只是淡淡道:“這一樁接一樁的,你們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毓貴妃說了,要趕在皇上回京前,而且,她還說再不解決您,時間就來不及了。”
“什么時間來不及了?”若音挑眉。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底下的宮女那么說。”慧行回。
緊接著,若音又問了慧行幾個問題,對方都老老實實回答了。
看在慧行還算配合的份上,若音淡淡道:“行了,把他拖下去,打斷雙腿扔出去。”
既然她說了給他留一條活路,自然說話算話。
可這慧行雖說因為有把柄在人手里,這才幫毓貴妃辦事。
但不管怎樣,總歸是對她下手了。
不能這么輕而易舉地放了他。
怎么說也得讓他嘗嘗苦頭。
這些日子,要不是她運氣好,恐怕這張臉早就毀了。
這一切的一切,全拜毓貴妃所賜。
而這個慧行的招供,似乎并不能證明什么。
因為自始至終都是慧行在幫忙搞事,毓貴妃只是幕后指使之人。
甚至,毓貴妃可能都不必出面,都是底下的奴才轉交意思而已。
加上她身上還背負著謀害毓貴妃孩子的罪行。
這樣一來,即便她告訴所有人,是毓貴妃要害她,也沒人相信。
人家只會認為她不服氣,想要報復毓貴妃而已。
而且,年家現在風頭正盛,根本就不好對付。
但不管有多難,她都必須讓毓貴妃遭受和她一樣的痛苦!
她也知道,毓貴妃的情況,跟孟氏不一樣。
孟氏是孟家作死,孟氏也跟著一起作死。
后宮里,如果妃嬪作死,只要外戚留得青山在,就還有東山再起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