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的,又關你什么事兒。
你這個糟老男人花心的很哦!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在宮燈會上,和儀貴人當眾調笑。
轉頭就來永壽宮,問她的病好了沒。
若音打心底里翻了個白眼,即使內心萬馬奔騰,但還是保持微笑。
“臣妾前幾日還有輕微的咳嗽,這幾日咳嗽的癥狀消失,身體也無不適,應當是大好了吧。”
風寒好沒好,是瞞不住的。
馮御醫每天來給她請平安脈。
只不過,他不提起,她是不會主動去說,去做的。
他都提起來了,就如實說了唄。
反正早在元宵節前幾天,馮御醫就說了,她的脈象大好。
“為何病好了也不說?”
“......”若音朝四爺投去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淺笑,“皇上日理萬機,臣妾哪好打攪您,跟您扯這些事情啊?反正后宮姐妹眾多,有她們伺候皇上,臣妾就放心了。”
“你知道的,朕指的不是這個。”
“那您指的是什么呀?”若音轉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四爺。
呵,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
他指的是她明明風寒好了,為何不讓敬事房呈上她的綠頭牌唄。
可她就是裝不知道,決定采取迂回戰術。
看他那么高冷,那么有帝王包袱的人,會把話說破不?
反正她現在對他不能明著拒絕,但她也不會主動爭寵。
沒事采取迂回、逃避、惹怒的戰術,引起他強烈的反感,想來他是不會碰她的了。
果然,四爺臉上緊繃繃的,也沒說個所以然出來。
若音瞧著他面上的表情也不是特別生氣。
心想這可不行啊,得激怒他,讓他生氣到甩臉子走人。
于是,她牽了牽唇,淡淡道:“皇上不是去了儀貴人那了嗎,莫不是...”
“別跟朕提這個!”
“咚!”
也不知道若音這句話哪里刺激到了四爺,男人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還一拳砸在了桌幾上。
震得桌幾上的茶具發出清脆的聲音。
男人突如其來的情緒,讓若音覺得莫名其妙。
這要放在以前,她看到四爺怒氣沖沖,是不會去踩他的地雷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就是要故意氣他。
不過,四爺的怒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沒想到,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能把素來冷靜理智的男人,氣得直砸桌幾。
導致她端著杯盞的手都驚了一下。
滾燙的茶水倒了一點在她的手指上。
她蹙了蹙眉,偷偷瞥了男人一眼。
只見男人那張俊臉黑得不能再黑了,腮幫子也鼓鼓的,一動一動的,顯然是氣得不輕。
可是看起來,又不像是在跟她置氣。
為什么她覺得他像是在跟他自個置氣?
若音收回眼神,雖然四爺已經夠生氣了,但他還肯在她這兒呆著,就遠遠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最終效果。
她牽了牽唇,繼續道:“莫不是儀貴人剛進宮,不懂規矩什么的,要是這樣的話,您看要不要找幾個宮里頭的老嬤嬤,教教她?”
這一次,男人倒是沒打斷她的話,反而全聽下去了。
聽完后,男人還淡淡道:“她很好,皇后多心了。”
說完,他還用那種極其犀利的眼神看著若音。
避開他的眼神,若音淡淡的“哦”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呵,既然儀貴人那么好,你怒氣沖沖地來我這做什么?
還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既然那么生氣,就趕緊從永壽宮出門左拐滾出去啊。
就當若音在心里嘀咕的時候,男人卻撐開雙臂,淡淡道:“安置!”
若音:“......”
她在心中暗自叫苦,卻還是被迫營業,讓奴才備水,伺候他更衣洗漱。
為什么這和她想的很不一樣。
明明她剛剛都言語沖撞他好幾次了呀。
還把他給氣得砸桌幾。
今天的他怎么就這么能忍呢?
為什么還要在她這安置?
這要是放在平時,早就拂袖離開了啊。
若音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硬著頭皮伺候男人凈手、洗面。
奴才們將水放下后,就出去了。
若音將毛巾擰干,輕輕擦著男人的臉頰。
然后,她拉著他的手,用毛巾細細地擦洗著,伺候他凈手。
可是這個時候,四爺的面部表情卻有了微小變化。
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了質疑的表情。
還從那雙眸子里看到了不可思議。
但是為了面子,他似乎在堅持著什么,故作冷靜倨傲。
漸漸的,竟是連額頭的青筋都突突地跳著。
深邃的墨瞳也驟然一緊,逐漸變得猩紅,被她清洗的手也握起了拳頭。
還不等若音伺候他凈手,男人就拽過她手中的毛巾。
他自顧自地擦干手,就將毛巾扔在了盆里。
扔完后,他冷冷地看著她。
確切地說,他凝視了她足足十來秒的時間。
直到若音快要承受不住這般銳利的死亡凝視,男人才道:“皇后大病初愈,還是好生歇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離開時,他面上的怒意比來時更加明顯,表情也更加陰冷、不悅。
若音將四爺送到了永壽宮門口。
待男人的龍輦離開后,她就轉身,冷漠地回了自個的房間。
什么嘛,怒氣沖沖地來,又怒氣沖沖地離開。
不過不管怎么說,她的目的都達成了。
總算不必違心伺候這大豬蹄子啦。
若音是釋然了,可半梅卻替自家主子愁。
皇上人都來了,可沒坐一會就又走了,明兒后宮還不知要怎么傳呢。
次日清晨,若音風寒好了,后宮妃嬪的晨省,也就恢復了。
此刻,若音正在梳妝臺前描著眉,李福康就進來匯報,“娘娘,后宮各位小主都到齊了。”
若音淡淡“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一盞茶后,她扶著半梅的手,到了堂間。
后宮妃嬪們見了她,齊刷刷行禮:“皇后吉祥!”
“都起吧,賜座。”
“謝皇后。”
若音在上首入座,視線掃過一眾妃嬪。
一個個的,面上難得帶著和善的笑。
因為,她們有了新的情敵,已經自動把若音歸位沒什么威脅的一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