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她的永壽宮當他的寢宮了嗎?
來了啥客套話也不說,什么事情也不做,直接就要歇下。
要是累了困了,不會在他自個的養心殿好好呆著,非要跑到她的永壽宮來?
男人見她杵在原地不動,側頭斜斜睨著她:“怎么,是沒聽見朕說話?”
他都這樣說了,若音也逃避不了,只好上前替男人更衣。
嘴上卻將他往外推,“臣妾聽見了,只不過臣妾在想,儀貴人有孕,皇上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
語音剛落,四爺墨瞳驟然一緊。
他就那么看著面前的女人,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
似乎要看透過眼睛穿透她的心。
即便若音低頭替他解著扣子,卻也能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冷意。
然而,男人說出來的話,卻讓她羞憤不已。
“怎么,你吃醋了?”
“沒,臣妾只是覺得儀貴人是頭一胎,且馮御醫說她脈象怪異,皇上應當多關懷她才是。”若音淡定回。
“朕知道,你就是吃醋了,只不過你想試探朕。”
試探個屁啊,她是真的想他趕緊從她的永壽宮消失,立刻,馬上!
于是,若音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皇上想多了,臣妾身為皇后,理應規勸皇上雨露均沾,怎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拈酸吃醋。”
四爺:“......”
“再說了,在蒙古的時候,皇上不是同臣妾說了,大清你會治理好,至于感情,也不會是臣妾嗎?”若音面上帶著淺笑。
哼,那次她在熱河行宮說他治國和對待感情都不如從前的四爺,他氣得不行。
后來在蒙古的官府驛站,他甩下這么一句氣話,連夜回到了軍營。
想來這句話應該是他的雷點。
現在她踩到了他在意的地雷,他應該馬上就要爆了,然后跟之前那幾次一樣,直接甩臉子走人吧?
“是,朕是說過。”
“既然這樣,您為何三番兩次跑到臣妾的永壽宮,尤其是上次在皇家農場,您還趁著我喝醉了...”她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簡直太卑鄙了!
“朕趁著你喝醉怎么了?”男人俯視著她,聲音低低的,“怎么不繼續往下說?”
“當然是您趁著臣妾喝醉了,在臣妾的屋子里宿下啊。”
怕什么呀,他敢做她有什么不敢說的?!
他說話不算話都不嫌臊,她有什么好臊的!
“朕是皇帝,你是朕的后,朕在你屋里宿下,有何問題?”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但若音還是用那句話反駁:“問題是您自個先說的,不會再對臣妾付出感情的。”
“付出感情和在你這宿下,兩者有關系?”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若音在心中冷笑一聲,呵,合著他在她這,只是玩玩而已唄。
看來他不僅比失憶前更令她討厭,還更加卑鄙無恥了!
她牽了牽唇,沒個好臉給他,而是態度冷淡地道:“皇上不還說了,您與臣妾兩廂生厭,只要臣妾恪守本分,彼此只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帝后?”
“朕沒記錯的話,朕的原話是這樣的:你與朕也已經兩廂生厭,只要你恪守本分,朕便還當你是皇后,倘若你不知好歹,就休怪朕不留夫妻情面。”
若音:“......”
“作為皇后,侍寢就是你的本分。”
“你!”若音指著男人。
男人卻擒住她的手腕,讓她沒法指著他。
然后,他松開她,指腹捏著他自個的下巴,做沉思狀,“看來,皇后一直很在意這個?”
“臣妾才不會在意,一點都不!”
“朕不會再相信你的氣話了。”四爺一把攬住女人的腰,“別裝了,你就是很在乎,假裝不在意,口是心非。”
說著,他還抬手,指腹在她的瓊鼻輕輕一點。
上次她喝醉后,哭著問他是不是心里有她的樣子,以及她說那么多氣人的話,就是為了趕走他,他可是一點兒都沒忘。
她現在肯定也是故意氣他,他還就偏不走了。
“......”若音掙扎了幾下,力氣不行,只好放棄。
快來人啊!誰來告訴他,為什么她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趕走這個男人。
而且,他的臉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厚,還這么自戀了?
好像無論她說什么話,都激怒不了他。
她太難了,她簡直比數學題還難!
就在若音百思不得其解時,男人還把她往肩上一扛,一把扔在了錦被上。
若音翻了個身,膝蓋彎曲,雙手撐著錦被,看著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男人。
她沖著門外大喊:“來人啊!”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以及面前的男人正雙手環胸,閑適地看著她。
那雙深邃的墨瞳滿是譏諷,仿佛在說:你看,沒人搭理你吧,別白費功夫了。
若音氣呼呼地咬了咬牙,再次沖著外邊大喊:“來人啊,抓刺客!”
這下外面可算有人回應了。
“娘娘。”這是半梅的聲音。
“快護駕,保護皇上和娘娘!”以及蘇培盛的聲音。
“都給朕滾遠點!”四爺微微轉了轉脖子,骨節分明的指尖解著豎領扣子,“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許靠近!”
“嗻!”外頭,蘇培盛應了后,就又恢復了安靜。
片刻后,床帳被放下。
床帳內響起男人低沉黯啞的聲音:“皇后,最近外頭的風頭,你都聽見了吧?”
“不,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雖然她知道,外頭謠傳他喜男人,還有人說他因為打仗受傷,已經喪失了男人的能力。
但直覺告訴她,他的話里有詐。
果然,只聽男人低低地道:“朕需要用事實讓她們閉嘴!”
“您是皇上,大不了下道圣旨,凡事背后謠傳的,通通抓入大牢,看誰還敢背后嚼您舌根。”
“朕施壓只能使她們閉嘴,但阻止不了她們心里的想法。”
“清者自清,您沒有的話,又何必在意旁人的想法,還是說...”
若音的話還沒說出口,在接收到男人冰冷的眼神后,訕訕地道:“臣妾覺得吧,您要是真有事,應當去找御醫醫治,千萬莫要放棄治療,也不必在臣妾這浪費時間。”
上次在皇家農場,她喝斷片,不怎么記得了。
現在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質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