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這樣想,臣妾只是想替哥哥求情。”
“求情?你以為你是誰,夠格到朕的跟前來求情?”男人的聲音倨傲而冷厲,透著不近人情的威嚴和無情。
若音:“......”
那天晚上,他曾對她說:他雖然失憶了,但是會像以前的他那樣待她好。
可是現在,他卻無情得仿佛從未說過這種話,也未曾與她溫柔眷戀過一般。
她就說了,他總是忽冷忽熱。
說過的情話,就如同放屁一般!
前一天還溫柔深沉。
今兒就冷漠無情。
是啊,她算老幾,怎么配在他面前替五格求情,是她高估了自己。
若音皺了皺眉頭,面色變得難堪起來。
可男人卻繼續訓斥道:“你可知道,你身為皇后,是不可以干涉朝政的?”
“臣妾沒想干涉朝政,臣妾只想哥哥好好的,不想他被冤枉。況且,對于臣妾來說,這不是朝政,這是家事。”
“朕說它是朝政之事,那就是朝政之事!”男人忽而加大了分貝,“此事朕心中有數,你且回去,管好后宮便是!”
男人冷冷的給她下了逐客令。
“皇上不給臣妾一個滿意的答復,臣妾是不會走的。”若音挺直了背。
“這么說,你是在威脅朕了?”男人長眉一挑,眼神凌厲地俯視著她,“后宮你管理不好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逾越規矩,插手前朝之事,嗯?”
呵,他的那些妃嬪毒如蛇蝎,她管得過來嗎?
那些人進宮前,受家族熏陶,個個都野心勃勃,怪她咯?
她是皇后,又不是道德所的導師。
雖然皇帝主朝政,皇后主后宮。
但要是后宮一有什么事兒,全怪到她這個皇后身上來,那還要他這個皇帝做什么?
若音咬了咬牙,要不是想著五格還在宗人府,她才咽下這口氣,道:“臣妾說了,我不是想管前朝之事,我只想四哥好好的,想要您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即便他不放五格,哪怕他告訴她,他是相信五格的。
只是因為事情發生了,不得已暫時將五格圈禁宗人府。
待他查清事實,就會還五格清白。
她要的,就是希望他和她站在一個陣營里,給她吃一顆定心丸。
可她轉念一想,他怎么可能和她是一個陣營里的人。
她是烏拉那拉家族里的女兒。
可他是大清的帝王。
最近烏拉那拉家族在朝廷一家獨大,顯然有功高蓋主的嫌疑。
但凡危及到皇帝的皇權和位置,沒事都會隨便尋個由頭連根拔起。
更何況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哪里會管四哥是不是清白的。
估計恨不得立馬逮著這個機會,除掉四哥,除掉烏拉那拉家族吧。
上首,男人哪里會由著她把控。
他只是質問她:“你是朕的皇后,還是烏拉那拉家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不想著朕的處境,卻只想著你們烏拉那拉家。”
“臣妾既是皇上的皇后,可也是烏拉那拉家的女兒啊。”若音情緒激動地道:“皇上,凡事要講良心,臣妾希望您能夠記住,我們烏拉那拉家族世世代代都在替大清賣命,你......”
“夠了!”男人厲喝一聲,目光犀利而嗜血,“朕需要你提醒,需要你來教,嗯?”
若音搖搖頭,“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心里難受,心里慌亂,擔心四哥的安危,皇上,您就當臣妾求您了好不好,能不能看在我四哥這些年替您賣命的份上,一定要還他一個清白。”
說到最后,她都有些哽咽了。
可男人卻一點都不憐惜她,反而不耐煩地下令:“來人,把皇后帶回永壽宮。”
逐客令不行,男人索性趕人了。
最后,若音是自個走出養心殿的。
出了養心殿,半梅立馬上前攙扶著她,“娘娘,咱先回去吧,萬一皇上是相信五格大人的,或者已經命人在查了呢,只不過,暫時不好聲張罷了。”
若音冷笑一聲,“你們太不了解他了。”
這個男人,但凡沾染上朝政和江山,就跟著了魔似得,冷酷得像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帝王,誰勸都沒有用。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從哪里傳出的謠言。
竟說五格和武常在私通,否則五格怎么去了后宮一趟,就和武常在一起被罰。
一個進了宗人府,一個被禁足。
這個消息一出,五格就更加不能放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五格出了這樣的事,費揚古又出事了。
三天后的夜里,將近兩萬的御林軍闖進了宗人府,還準備把五格從宗人府帶走。
并且,他們手里還拿著費揚古的手諭。
于是,烏拉那拉家遭到朝中官員群起而攻之。
一個個都在朝堂上彈劾費揚古,說他密謀造反。
五月二十日,四爺下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九門提督烏拉那拉·費揚古,結黨營私、藐視皇權,現革其九門提督一職,削其爵位,抄其府邸,現將其親系家族、嫡系家族、庶系家族、內戚家族、外戚家族、娘親家族、宗親家族、門系家族、襟系家族九個族群通通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當若音知道這個消息時,她正抱著五阿哥,在給他喂食物。
然后下一刻,她手中的陶瓷碗就這么滾落到了地下。
“哐當!”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瓷器摔在了地上。
碗里的飯菜也都散落在地。
若音第一反應就是:她絕不相信費揚古會做這樣的事情。
費揚古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安分守己的一個人。
他不可能干出謀逆這種事情的。
這時,五阿哥因為瓷器摔碎,受到了突如其來地驚嚇。
加上他看到若音驚慌失措的樣子,立馬就大聲哭了起來。
若音后知后覺地抱著五阿哥哄著:“不哭不哭啊,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五阿哥,還是安慰她自個。
哄好五阿哥后,她把孩子交給了乳媼。
而她自個,從里間的抽屜里,摸到了那塊冰涼金屬手感的免死金牌。
然后,都來不及乘坐鳳輦,也顧不上她的皇后形象,就那么跑著沖出了永壽宮,闖進了隔壁四爺的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