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我說了讓她走?”
約瑟:“我說了,讓她走。”
一時間,兩兄弟四目相對。
他們不止是眼神對視那么簡單而已。
似乎更像是在做眼神交流。
他們深邃的瞳孔里,有威脅和警告,以及濃濃的火藥味。
不過幾秒的時間,深褐色的瞳孔,和藍色的瞳孔里,瞬間就猩紅一片。
兩兄弟對視幾秒后,威廉咬了咬后牙槽,吩咐莎莉絲,“帶她離開城堡。”
“是。”莎莉絲立馬扶著若音,離開了茶廳。
出了茶廳,莎莉絲對若音說:“剛才嚇死我了,我還是頭一回見國王和約瑟公爵這么劍拔弩張,不過是對視,就充滿了殺氣。”
還有國王問女士的話,讓她聽了直冒虛汗。
瞧著好似開玩笑,隨意地談話。
實則交談的時候暗藏殺機,仿佛經歷了一場斗智斗勇。
若音:“......”
她也不想的,但好在,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若音在想,他們好像都挺怕她死的。
以前,策凌是。
現在,他們兩兄弟亦是。
似乎還有誰,可她不記得,也想不起來了......
若音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因為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她便什么也沒帶走。
她只是穿著身上的那身衣服,包袱里有她從大清來的那套襦裙,以及身上原有的首飾。
雖然約瑟說要送她一間旺鋪,但若音沒要。
她不想再欠他人情了。
中午的時候,莎莉絲送若音到城堡門口,“女士,我只能送你到這了。”
“多謝。”若音和莎莉絲擁抱。
然后,若音抬頭看了眼面前的這座氣勢磅礴的城堡。
之前她住在城堡里,卻從未從外面好好看過這座城堡。
以前,每次一想到城堡,便會聯想到英俊的王子,美麗的公主,童話和夢幻。
若音從未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住進城堡。
這座白色的城堡,被群山和湖泊簇擁。
背靠青山、面擁田園,風光獨好。
高高的城堡,莊嚴地俯瞰周圍的教堂、廣場、花園、河流。
雖然看似很美好,但若音卻一點也不向往。
她收回眼神,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城堡。
當天,她將身上的一些首飾當掉,換了幾枚金幣,數十枚銀幣,以及一袋子銅幣。
一開始,那當鋪的老板還想訛她這個外國人。
可若音這段時間,早就將月上帝國的消費和物價了解得清清楚楚。
最后那老板坑不到若音,反而被若音的三寸不爛之舌給忽悠過去。
認為他買了一堆大清的稀世珍寶,只不過他不識貨而已。
拿到這筆錢,若音在月上帝國中央地區的周邊,租了一間鋪面。
她所租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旺鋪。
甚至,可以說是冷門的鋪面了。
但若音認為,她行醫治病,又不是靠人流量,而是靠自己的醫術稱起招牌。
鋪面再旺,如果醫術不好,那也是害人,遲早要關門大吉的。
反之,即便鋪面不在繁華地區,但要是醫術好,妙手回春,也會有大把人上門求醫。
相比起月上帝國的野蠻醫療,若音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個鋪面不是很大,但好在上面有個小閣樓。
若音打算一樓就用來給人看病,二樓用來吃飯睡覺,這樣還省了租住房的錢了。
租好了鋪面,她去附近的市場買了些日用品和食物。
等到把一切都安頓好,已經天黑了。
若音隨意地給自己下了一碗雞蛋面,湊合一下。
此刻,她正坐在樓上的小閣樓里,吃著自己下的雞蛋面。
雖然只她一個人,但她卻無比愜意,自由。
她想大口吃面,就可以大口嗦面。
不喜歡吃蛋黃,就把蛋黃挑出來。
喜歡濃湯的味道,就“咕嚕咕嚕”大口地喝。
雖然一個人有些孤獨,但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成為自己。
只有在獨處時,才是真正自由的。
在這里,她吃飯不會有一群人盯著她看,她不需要顧忌什么皇后身份和形象。
也不用看男人的眼色,以討好男人,獲得寵愛過日子。
更不用成天不厭其煩地應付那幫上門晨省的妃嬪們。
她就是她,她是若音,不是誰的誰誰誰。
吃飽喝足后,若音靠在沙發上,掃了眼周圍。
然后,她又站在閣樓的扶梯上,打量著底下的環境。
她在想,她一定要買一個藥柜,上面擺滿各種中草藥。
再買一張書案,她就坐在書案前,替人開藥方子,診脈。
想著想著,若音就對未來無限憧憬。
從今往后,她終于可以為自己而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這一天,她一個人當掉了首飾。
一個人走在大街小巷,在陌生的街道,租下了鋪面。
一個人去買日用品和食物。
一個人回家,煮面條給自己吃。
再一個人吃面。
一個人思考......
人真的需要激發潛力,這一次要不是她到了陌生的月上帝國。
她都不知道,原來她離開了那些伺候她的奴才,她也是能生活自理的。
身為路癡,她也是能夠在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找到回家的路。
累了一天的若音,燒水洗了個熱水澡。
洗好澡后,她穿著舒適寬松的棉質衣服,躺在木板床上,看著米白色的天花板。
接下來的幾天,為了慶祝她獲得自由,她想先吃吃喝喝睡睡過上三天。
其余的,三天后再說。
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是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不是嗎?
于是,接下來的三天,若音當真吃吃喝喝睡睡過去了。
三天后,若音準備讓醫館開張。
她給自己的醫院取了個很接地氣的名字:健康醫館。
名字也是她自己用毛筆在牌匾上寫好的,不過寫的是胡文。
目前,若音手頭上沒有草藥,她打算先用醫術治一些簡單的病情。
再花銀子收集當地能采集到的草藥。
等到她的醫館做大后,她再花銀子,命人去大清采買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