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男子只好領著藥方,失落地離開。
而這些男子的搭訕,四爺全都看在眼里。
本來吧,蘇培盛他們取了藥后,是打算離開的。
可是,當他看到那些男子在診脈時眉飛色舞。
一點都不像是在問診,反而更像是搭訕。
雖說四爺隔了很遠,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么。
但同為男人,他從那些男人的眼里,看到了狼性之光。
那是男人在看到心儀的女人時,才會散發的光芒。
看到這些時,他的眼睛頓時就陰冷得如同一汪冰窟窿,正往外散發著寒意。
于是,四爺眼神示意蘇培盛一眼,蘇培盛就朝若音走去。
若音本來在給病人診脈,就見蘇培盛靠近后,小聲道:“娘娘,萬歲爺喊您過去說話。”
“我剛剛不是已經給他看過病,也開過藥了嗎?”若音先是轉頭,看了眼負手站在遠處的四爺。
蘇培盛:“但萬歲爺確實找您有事。”
若音:“什么事?”
蘇培盛:“這個奴才就不清楚了,得萬歲爺親口告訴您。”
若音:“那就讓他排隊吧。”
“啊?排隊?”
“當然了,雖然他是我的特約病人,但我已經先給他看過病了。現在,是我給病人們義診的時間,他要是還有事,就得按照規矩排隊。”
說著,若音指了指如長龍般的隊伍,“看到沒,這么多人等著我義診,我總不能讓他想插隊就插隊。”
蘇培盛:“可...可他是萬歲爺呀,萬歲爺可從來沒排過隊。”
“這是在月上帝國,可沒有什么萬歲爺。”若音漫不經心地道:“怎么,等不起啊?那就讓他趕緊回去,把藥熬了喝,沒事別在這湊熱鬧。”
聽到這話,蘇培盛只好扭頭去傳話。
片刻后,若音看見四爺在大廳的一條椅子上正襟危坐著。
蘇培盛作為貼身太監大總管,替四爺站在大隊伍的最后面,排著隊。
等隊伍排到蘇培盛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這時,蘇培盛忙朝四爺招手,“萬歲爺,到咱們啦。”
遠處的四爺見蘇培盛招手,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到若音對面,坐下。
“說吧,可是身體哪里不舒服?”若音問。
可男人卻不回答她的問題,直接開門見山地道:“音音,你就別當這勞什子醫師了,跟朕回大清吧。”
若音:“我又不認識你,為何要跟你去大清?”
四爺:“是,你是失憶了,但你得承認,你就是朕的皇后。”
本來,他想到她失憶,覺著讓她跟他回大清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
可是,看到這些男人對她這么熱情,他恨不得立馬把她帶回大清,將她藏在家里,不讓別人看到,更不讓別的男人肖想。
只不過,這是月上帝國,不如在大清行動方便。
所以,他這次出來,身邊沒帶多少人,因為通關文牒很麻煩。
且他作為大清皇帝,帶太多人到月上帝國,人家月上帝國也不會同意。
他不能像在大清一樣,強制性的把她綁回去。
加上經過以前的種種,他清楚的明白,光是得到她的人,是沒有用的。
強制性的行為,只會將她越推越遠。
要得到她的心,還得是一顆心甘情愿的心。
否則遲早有一天,她還是會跑遠。
“是嗎?我怎么不記得了。”若音淡淡道:“這位爺,在這里,可沒有什么大清的皇后,只有黛芙妮醫師。”
“如果你想回大清,請便,但請不要帶上我,我在這過得挺好的。”
四爺:“你是過得挺好,艾兒呢,他需要父親,以及三個哥哥。”
“......”若音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四爺的話,只是冷漠地朝四爺身后的病人道:“下一個!”
于是,就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在家人的攙扶下上前。
若音讓老奶奶坐在對面,給老人家診脈,還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
四爺在一旁插不上話。
況且,他一個爺們,也不好意思耽誤老人家看病。
正如若音所說,這里沒人知道他是大清的皇帝。
即便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因為他們的國王是威廉。
最后,四爺只好冷著臉拂袖離開。
蘇培盛幾個,便狗腿地跟上。
剛出大廳,四爺就碰到助醫抱著艾兒在走道上。
媳婦忽悠不到,四爺打算轉而忽悠女兒。。
他走到艾兒面前,停下腳步。
然后,他從袖袋里找了一顆彩紙包著的糖果,遞給艾兒。
見狀,蘇培盛整個人都驚到了。
要知道,萬歲爺不愛吃糖,還說這是女人才吃的玩意兒。
一個討厭吃糖的大男人,更別說袖袋里會兜著糖了。
現在看來,萬歲爺肯定是為了哄小格格,所以事先備著。
只不過,小格格似乎并不領情啊。
對于四爺的糖果誘惑,艾兒搖頭,奶聲奶氣地道:“阿娘說過的,小孩子要少吃糖,對牙齒不好。”
這小丫頭,嘴上說著不吃糖,眼睛倒是很誠實,盯著糖發出吃貨的光芒。
“不要?可惜了,還是草莓味的。”四爺繼續道:“你阿娘說小孩子要少吃糖,但沒說不讓吃,只吃一顆,應當不打緊的。”
“......”艾兒看著四爺手中的糖果,明顯的猶豫了。
她還轉頭看著助醫,奶兇奶兇地道:“你不許告訴我阿娘哦。”
助醫估計常常被艾兒奶兇奶兇的命令,也就慣著她,笑著點頭答應了。
見助醫答應了,艾兒才接過四爺手中的糖果,還奶兇奶兇地對四爺說,“你也不許跟我阿娘說哦。”
四爺微微頜首,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應允了。
艾兒不放心,還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們需要拉鉤。”
說著,她朝四爺伸出肉嘟嘟的小拇指,彎彎地鉤起。
倒是四爺,盯著那肉嘟嘟的小手,遲遲沒有拉鉤。
一旁的蘇培盛站在邊上看戲。
作為城府高深莫測,為人陰冷沉穩的帝王,皇上肯定是覺得這個行為很幼稚吧。
只見四爺僵在原地幾秒后,估計做了很久的思想斗爭,終是勾起右手小拇指,和艾兒拉鉤。
這一刻,父女倆第一次達成共識,建立了屬于他們的秘密。
拉完鉤,四爺掏出懷表,對艾兒說:“到中午了,我帶你去用膳?”
“哼,別以為一顆糖就想收買我,阿娘不許我跟別人吃飯的。”艾兒傲嬌地道,“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待會要和阿娘一起吃飯的,否則阿娘要是沒找到我,該要擔心了。”
說完,艾兒就被助醫抱著離開。
只是離開時,艾兒將手心里那顆糖果攢得緊緊的。
她真的不是貪吃,她只是想收下爹爹送給她的第一樣東西。
原來,她的爹爹也會像別人家小孩的爹爹一樣,買糖果給她吃。
這一顆糖果,她都舍不得吃,一定要好好保存起來。
出了醫館,四爺直接上了回旅館的馬車。
坐在馬車里,他微微掀開車簾,冷冷下令,“蘇培盛,差人去打聽,看艾兒最喜歡什么,另外,找個醫師問問,選擇性失憶是因為什么,怎樣才能治好。”
“是。”蘇培盛應了后,就立馬去辦事了。
看來,皇上這是知道皇后目前最在意的是小格格。
便想先收買小格格,投其所好。
片刻后,四爺回到旅館,底下的奴才就給他安排了午膳。
下午的時候,打聽事情的蘇培盛回來了。
“皇上,奴才打聽過了,小格格喜歡各種可愛的布偶娃娃,她還喜歡各種漂亮的公主裙和公主鞋。”蘇培盛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四爺。
沙發上,四爺翹著二郎腿,“那就吩咐下去,命人在這里最好的裁縫店,定制一套公主服。”
末了,他還加了一句,“記住,要鑲寶石的。”
“嗻。”蘇培盛應了后,就說起了四爺讓他去辦的另一件差事,“對了,奴才還打聽到了選擇性失憶這種病情和病因,據說是因為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遺忘或逃避了一些不愿意記得的人和事。”
“不過,他們說這都是失憶者的自我保護。”
此話一出,四爺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復雜。
他牽了牽唇,淡淡問:“可有醫治的法子?”
蘇培盛:“萬歲爺,據說這病屬于疑難雜癥,對人的影響不大,但又很難醫治,不過這里的醫師說了,這種病多數是能夠治愈的。”
“且選擇性失憶不是真的失憶,只是表面上看似忘記了一些人和事,其實還是深深存在于病人的腦海和心里的。”
蘇培盛瞧著四爺的臉色不好看,趕緊補一句好話,“選擇性失憶這種事,也不是皇后娘娘能夠決定的,皇后肯定也不想忘記您的,可能...是她太愛您了吧...”
不知四爺有沒有聽進蘇培盛的話。
他的指腹大力轉動著藍田墨玉扳指,這個戴了十幾年的扳指,經歷過歲月的打磨,已然圓潤透亮。
這時,蘇培盛抬頭,偷偷看了四爺一眼,當他發現四爺長眉緊皺時,小心翼翼地道:“萬歲爺,奴才剛剛經過皇后娘娘的醫館時,聽說她們醫館要在三天后開周年慶典,且地點就在咱們這個溫賓旅館。”
聽到這話,面色陰冷的四爺,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線,。
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透出一絲邪邪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