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順著男人的手往上一看,邀請她跳舞的,正是約瑟。
他正用眼神示意她,讓她接受邀請。
其實,一起共舞也算不得什么,只不過是一種社交舞蹈而已。
可以夫妻、情侶一起跳,也可以合作伙伴,或者朋友共舞。
不過,以若音的醫術,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做這些無畏的社交。
跳個舞并不會給她帶來什么利益,只能招來爛桃花。
若音禮貌性地僵笑了一下,想著該拿什么話來搪塞對方,拒絕對方的邀請。
然而下一刻,她的腰就被人從右側攬住了。
若音回頭一看,發現四爺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她的右邊。
而攬著她腰的,也正是四爺。
若音扭動了一下身子,可四爺卻死死地攬著她的腰。
他還對約瑟說:“這位男士,想來她不便與你共舞,否則也不會遲遲不接受你的邀請。”
“而她,是我的女人,即便她要跳舞,也理應和我一起共舞,而不是你,所以,我建議你還是重新挑選一位合適的舞伴。”
這話既宣誓了主權,還表明約瑟和若音不適合。
四爺的聲音渾厚且磁性,不少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一時間,在場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若音這一個方向。
當他們聽了四爺的話,以及看到四爺放在若音腰上的手時,頓時,眾人通通都明白了。
看來,這個男人是在宣誓主權。
且他和黛芙妮醫師一樣,長了一張亞洲面孔。
最關鍵的,是艾兒不知從哪里跑過來,沖著四爺喊“爹爹”,還是用月上帝國的話喊的。
這下大家想不相信都難了。
因為他們看得出來,艾兒和四爺長得有些像。
此刻,若音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這個艾兒,怎么跑出來幫著她爹宣誓主權來了。
一直以來,若音對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在月上帝國生活的普通漢女子。
所以,她用了前世的漢姓,給艾兒取名戚少艾。
又讓艾兒按照大清漢族的喊法,喊自己阿娘。
即便四爺出現,也是喊的四爺爹爹,而不是皇阿瑪。
她都不記得他了,也已經不是皇室的人,為何要按照皇室的稱呼和規矩約束自己。
可是,這個男人一出現,就打破了她原本平靜自由的生活。
雖說他也到醫館看過病,可以參加這個周年慶典,但他一看就是個不愛熱鬧的人,跟這種場合格格不入好嗎?
一旁的約瑟,本來還想邀請若音共舞的。
如今見了四爺,面上的表情微變。
曾經在太廟的時候,他見過四爺。
約瑟收回朝若音做出邀請的手,轉而向四爺握手,“好久不見,雍正陛下。”
出于禮貌,四爺也伸出手,意思意思地與約瑟握手。
這時,就連在遠處與男賓談話的威廉,也朝四爺走了過來。
走近后,他威廉淡淡道:“歡迎閣下來我們月上帝國做客。”
說話時,他和四爺幾乎是一起朝對方伸出手,握住,再松開的。
兩人的臉上,都帶著官方的淺笑。
上位者男人們的交流,表面上看起來總是那么的平和,局氣。
仿佛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的敵意,私下也沒有任何過節。
可誰又知道他們心底里是如何的陰險、黑暗。
或許,也只有他們自個知道吧。
威廉身為月上帝國的國王,很好的展現了這個國家的紳士風度。
好歹他曾經也去過大清做客,四爺和康熙帝都給了他通關文牒,不然他也不能在大清找到約瑟。
威廉是不好把四爺如何的,相反,他還得保證四爺的人身安全。
否則四爺要是在月上帝國有個閃失,甭管是不是他所為,那都是他的問題。
那么,大清和月上帝國就得開戰,會嚴重影響兩國友誼。
不僅如此,和大清屬于盟國的一些國家,也會對月上帝國有所攻擊。
所以,即便四爺和威廉或許是情敵關系,但他們腦子都很清醒,不會將私人情感,帶到國家利益和政治上來。
“幸會。”比起威廉看似熱情的歡迎,四爺簡短地回了兩個字。
一雙深邃的墨瞳,帶著淡淡的笑,與威廉正面直視。
他看起來從容而淡定,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君王之氣。
明明是在別人的地盤,卻自在得像是在自己的地盤,一副喧賓奪主的樣子。
威廉和四爺握手后,有一個人走到威廉耳旁,說了些什么。
于是,威廉朝四爺示意一下,就繼續和之前那幫人交談些什么。
有了四爺當護花使者,約瑟也只好走遠了。
艾兒幫著她爹宣誓主權后,就又滿場跑著玩。
見人都走遠后,四爺附到若音耳旁,低啞地警告,“你要是敢和別的男人跳舞,朕就打斷你的腿。”
若音眼睛看著優雅共舞的男女們,紅唇勾起一抹妖冶的笑。
“很好,本來呢,作為此次周年慶典的主人,我需要控場,沒打算跳舞的。”說著,她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現在經你這么威脅,我感覺我要是不找個男人跳舞都不行了。”
“因為,我最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男人。”
說完,她就抬腳往舞池走去。
可她才走一步,手臂就被人往回拉。
“你回來。”四爺拉著女人的手臂往身邊帶,“音音,朕說錯話了,還不成?”
若音:“哪說錯了。”
四爺:“你說你穿這么高的鞋子,跑到人群里跳舞,萬一把腳給崴了。”
若音:“我舞技超群,不怕。”
“不行,你就算要跳,也只能和朕共舞,只許在朕一個人面前跳。”才哄了一兩句,男人就又露出了霸道本色。
“你?”若音用看土包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四爺一眼,不可置信地道:“你會跳他們這種社交舞?”
“朕會的多了去了。”男人說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若是不信,朕不介意在這旅館找個寬敞的房間,跟你好好試一試。”
他刻意將最后一句話說得很重。
若音的視線瞥見男人嘴角的壞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怎么,你怕了?”男人斜斜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