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老實坐著,就跟上刑一樣。”四爺嘴上這么說,身體倒是很實誠。
長臂一拉,就將女人拉到懷里,趴在他的膝蓋上。
修長的指腹,以及厚實的掌心,在女人的脊椎,還有肩上,生澀的按著。
四爺的掌心很暖和,力道又夠勁。
一下子就按得若音“嗷嗷”叫。
“嘶......爺,輕點成不,你這是要把我按散架呀......”
“整天除了嗷嗷叫痛,你還會什么。”四爺向來是個口嫌體正直的。
嘴上滿是嫌棄,大掌到底是輕了些。
雖說他的手法很笨拙,但他力氣夠沉,比若音自個瞎捶要好的多。
加上他力道減輕了些,竟有種剛中帶柔的勁道。
“嗯......對對對......就是這里,好舒服......要是再慢一點就好了......”
她的聲音嬌而柔,透著若有似無的喘氣聲。
于四爺而言,這樣的聲音,不亞于她在他身下發出的聲音。
令他聽了后,不免引入遐思。
就像是一種暗昧的鼓勵,令男人逐漸沉淪。
四爺的身軀微微一僵,藏藍色衣領下,喉結不由得滾了滾。
偏偏若音還頗為享受地道:“哦......脊梁骨那兒,還有肩胛骨縫那里......啊......疼啊......”
不知情況的她,察覺到男人手上力道大了幾倍,轉頭不解地看向他。
“不過是給你揉背,你倒是挺能叫喚的。”四爺收回了手,索性不給她按了。
否則讓外頭的車夫和奴才聽了,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只見他掀開車簾,冷冷命令奴才:“蘇培盛,馬車怎的開這么慢。”
“聽見沒,爺讓你開快點呢。”蘇培盛扯著嗓子,吩咐車夫,隨即轉頭看向四爺,“主子爺,您還有什么吩咐?”
“取瓶舒筋活血的藥膏,給你福晉主子。”說完,他就放下車簾。
繼續靠在車墊上,閉目養神。
見狀,若音識趣地離開他的膝蓋,在一旁老老實實地坐著。
得了,看來這位有親王包袱。
也是,這個男人一直都是人前圣如佛,人后淫如魔。
片刻后,蘇培盛輕輕敲了下車窗,“福晉,奴才找了兩瓶舒筋活血的膏藥,您讓底下奴才仔細著涂便是。”
剛剛他差點驚掉大牙,以為向來謹慎苛責的四爺,居然在車里就要了福晉。
可當他看到穿著整齊的四爺時,才知道自個想多了。
看來......是福晉身子不舒服,才發出的聲音。
其實聲音也不大,只不過他騎馬貼身隨行,這才能聽見一二。
若音掃了眼窗口,淡淡的“嗯”了一聲。
就接過了蘇培盛遞來的藥膏,收好。
就在若音以為,接下來會安安靜靜,直到回府。
車里卻響起四爺低沉的聲音:“往后正院的月例,再往上調調,起碼得翻幾番,若還是不夠,你自個看著花。”
在這里,別說皇子后院了,就是皇帝的后宮,女人們都是靠月例過日子的。
家室不好的,就只能靠月例。
家室好的,自然有嫁妝貼補。
不過,等用完了嫁妝錢,娘家不方便聯系,還是得靠月例。
“啊?”若音對四爺這種操作,不太理解。
她面前這個男人,不是向來講究規矩,嚴謹苛刻么.
怎的說給她漲月例,就給她漲啊?
還說什么“你自個看著花”,這也太......沒規矩了吧?
“反正管家的財政權,一直在你那兒,就這么定了。”不等女人回答,四爺就定下了。
“哦......其實我用不了什么銀子,首飾和緞子,爺都有賞我,前些日子,我四哥還從南方,給我帶了好些湘繡的緞子,夠我今年做新衣裳了,平時吃也花不了多少,就爺之前給我的月俸,每月還能余錢。”若音如實說。
語音剛落,男人便睜開眼,用那種霸道而命令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外頭的光線,透過紗幔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線條堅硬的半張臉。
一雙長眉,正不耐煩地蹙起。
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再墨跡一句試試。
于是,若音只好咽了咽口水,應道:“那好吧。”
就這樣,四爺才收回眼神。
一開始,女人整頓酒莊時,他知道她是不想讓娘家失望。
后來她又開了百貨行和客棧,他便以為,她是對錢財有著絕對的渴望。
可漸漸的,他發現她并不是個愛財的人。
平時對奴才很大方,也不見得她愛慕虛榮,或者珠光寶氣。
一般這樣的人,沒有那么俗。
追求的不是金錢上的滿足,而是精神上的滿足。
當一個有精神追求的人,有了錢財,需求也就會上升幾個檔次。
他不想給她的錢,不夠她花。
就算她說了,每月都有余錢,但他還是堅持己見。
這會子,若音微微偏過頭,不去看四爺。
至于他為什么突然加了她的月例。
估計,就是剛剛在太和殿,聽了太子妃的話,覺得她有錢了。
這樣的事情,若是放在別的男人那兒,知道自家女人有銀子花,就不會給了,或者減少家用。
可她面前的四爺,向來不走尋常路,是個不一樣的男人。
想來就是知道她有大把銀子花,才非得用大把銀子養她。
在這個世上,雖說花錢養你的男人,不一定愛你。
但不舍得為你花錢的男人,他一定不愛你。
然而,若音也明白,被男人圈養著,是一把雙刃劍。
如今他愿意養她,給她銀子花。
倘若哪一天,她徹底失了寵,那她如何自處。
所以,她怎么著也得留一手,發展自個的買賣,有養自己的能力。
除非哪一天,有人愿意傾盡所有,將一切都給她。
那樣的圈養,并不是給零用錢而已。
而是掏空所有的錢財交給她,那才是真正地養她。
就算對方的所有,只有幾十兩,或者幾兩,甚至一串銅錢。
但只要他掏空所有的錢財交給她,也比現在的安全感要多得多。
因為到了那個地步,就是信任,是愛......
想到這,她自嘲地笑笑。
這輩子,這樣的事情,是不太可能發生在她身上了吧......
半個時辰后,馬車在雍親王府門前停下。
四爺踩著小德子的背,從容地下了馬車。
隨即轉身,難得朝馬車上的女人,遞上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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