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嬌小的身子,在龍床上滾了一圈。
待身子停止滾動后,她隨意扯了塊錦被,弱弱地靠在了床角。
一雙眼睛驚慌失措地看向男人,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四爺就那么站在龍床前,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
當他打著赤膊的時候,他還低頭看了看左肩。
那上面,有她咬他時留下的一排齒痕。
然后,他隨意地指了指那一排齒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壞的笑。
深邃的墨瞳猶如烈火,滿是精光和火焰。
“朕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的。”
說話時,男人手臂和胸膛上的肌肉線條一動一動的。
就像是隨時都要撲過來的猛獸,在做著某種準備。
果然!
下一刻,他真的朝她撲了過來......
不一會兒,明黃的床帳內,便傳出男人霸道而沙啞的聲音。
以及女人慫得毫無節操的求饒聲。
“下次還咬不咬朕了?”
“不不不......不敢了。”
“你之前說以為朕怎么?”
“說不說!”
“我說我說......嗯......臣妾以為......皇上是不想看太后臉色......所以才不管臣妾的......”
“在你眼里,朕竟是這樣的人,嗯?”他將她的腳,一把扛在了肩上。
女人尖叫一聲,咬著手指,搖著腦袋,胡言亂語道:“不是的......皇上最好了......”
只可惜,她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換來的,只有男人更加不憐香惜玉的對待她。
得了,不說吃虧的是她。
說了吃虧的還是她。
至于舒先生的事情,四爺不提起,她也不會傻到去踩雷。
這不是掃興嘛。
原本就沒什么事情,說的再多也只會讓彼此之間隔閡越深。
一輩子只那么長,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盡量不去提那些不開心的事......
乾清宮里,青天白日的,好不曖昧。
可永和宮的太后,卻氣得躺在貴妃榻上。
嘴上還在絮絮叨叨地道:“哀家是真沒想到,皇后那么綿綿軟軟的一個人,竟是舌燦蓮花,幾句話就把哀家給騙了。”
其實她自個清楚,這也不算騙。
是她聽了她的話后,經過深思熟慮的。
只是她這會還在氣頭上,不愿意承認罷了。
“您還是看開些吧,總歸十四爺回來了就好。聽說皇上那邊已經下令讓他即刻回宮了,想來今兒夜里就能回來。”翠姑姑勸道。
說起十四爺,太后的心情總算是有所好轉。
她嘆了口氣,道:“看來哀家真是老啦,往后這紫禁城,沒有哀家說話的份了。”
“這哪能啊,您是太后,是皇上的嫡母。雖說皇上和皇后身份尊貴無比,但他們還是敬著您的。”翠姑姑替太后捏了捏肩,笑道:“您只管在宮里頭享福便是,外面的事情,讓年輕人去辦,若實在有什么不對的,您再出來說上幾句話,那分量也重。”
要是整日里在后宮整幺蛾子,只會惹人嫌。
但要是在后宮里吃齋念佛。
偶爾出來主持一下大局,說出來的話,更讓人信服些。
太后聽了后,擺擺手,道:“罷了,往后那些事情,哀家還是不想管咯。”
聞言,翠姑姑欣慰地笑了笑,沒說話。
看來皇后還真有點能耐。
即便太后不講道理,把她拘在了永和宮。
她非但不氣不惱,還敬著太后,孝敬她老人家。
不過幾天的日子,就讓太后刮目相看,改變了對她原本的想法。
待博得太后好感后,又說出那樣一番話說服太后。
畢竟,凡事都是在建立好感后,說出來的話,才有信服力。
否則就算說的是對的,也讓人聽不進去。
這才大半個月的時間,皇后就將后宮最大的難事給迎刃而解。
有時候啊,解決問題,不一定非要撕破臉皮,爭個你死我活。
都是皇室貴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弄得難堪又難看。
只有用智慧解決根本,才是最好的辦法。
況且,自古以來,婆媳本就是家家戶戶最難解的難題。
沒有人因為婆媳關系,就要弄出人命來。
即便有,那也犯了道德的禁忌,是要償命的。
是夜,十四爺果然回來了,并第一時間到宮里頭看望太后。
而幾天后,一直賴在永和宮的太后,總算愿意搬到寧壽宮了。
畢竟她是先帝的女人,本就不該住在后妃們的地方。
這樣既亂了輩分,又不合規矩。
只是太后氣不過,在李氏獻上抄好的女誡時,刻意刁難了一番。
不但將憋著的氣,全撒在了李氏這個始作俑者身上,還讓其又多抄了十遍女誡。
既然太后蓋了印信,又下了懿旨。
禮部收到冊文和懿旨后,就立馬著手在辦若音的冊封大典了。
因為之前就耽擱了一陣子。
四爺便催促了禮部。
最后,將冊封大典定在了七月十二。
到了這一日,天還沒亮,若音就被奴才拉起來穿衣洗漱。
她半瞇著眼睛,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半梅和柳嬤嬤,往她身上套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最后,她們從金色的托盤里,小心翼翼地取過一件黃色的吉服。
那吉服是綢緞的材料,上面繡滿了密密麻麻的藍色鳳紋。
以及,金色的龍紋。
吉服下擺繡著水波紋,還有七彩的斜線紋。
外頭又套了件無袖坎肩,是藍色繡金紋的。
肩上,又扣了個小披肩。
那披肩很有立體感,隨著肩膀的形狀,微微翹起,尾端下垂。
接著,她們還往她脖子上套了一條又一條的項鏈。
先是兩條金花絲珠子相間的翡翠珠項鏈。
再是一條如意云紋項鏈。
后又兩條瑪瑙項鏈。
最后,又給她戴了一個鏤金的領約,類似于項圈的那種。
上面鑲嵌著十一顆東珠,間隔著藍色的珊瑚,末端綴著兩顆綠松石。
若音都不明白,這大夏天的,穿著高高的豎領,又不露鎖骨的,戴這么多項鏈干什么呀。
奈何柳嬤嬤說了,這是吉服配套的,必須得戴!
穿戴好后,她們就把她推到梳妝臺前坐下,給她梳頭,將她的秀發高高盤起。
好在梳頭程序不多,只給戴了一頂跟金字寶塔一樣高的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