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目光冷淡，聽到這句話，無動于衷，英俊無匹的臉，如覆上了一層寒冰，黑暗中，沈千樹的心臟跳得比往常快，眼睛濕潤，“我早就有過懷疑，只是不敢去確認，見過楊麗華后，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你知道我一路上怎么回來的嗎？我想了一路，想當年的事情，想二哥的話，想楊麗華的話，恨不得把他們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掰開，尋找我想要的信息。”
“有一個念頭，突然跳進來，有沒有可能……童畫是我們的兒子，親生的兒子，這個念頭強烈到我無法控制。我早就把他當成親生兒子，我本以為自己無所謂的，可一想到，他沒死，還活著，我又……很高興。很想感謝上蒼，我怕自己希望落空，又怕自己想得太多，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想多了？”
夜陵沉默著，不做應答。
“先生！”沈千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真的那么無所謂嗎？”
“沈千樹……”
“你早就懷疑了？”沈千樹含淚的眼眸，微微睜大，握住了他的手，“你告訴我，他究竟是不是？”
她的心率，已失了控。
“我沒深究，十有是的。”夜陵淡淡說。
“你說什么？”沈千樹倏然站起來，激動地在書房內不斷地走來走去，書房的窗簾，拉得厚厚的，不管怎么看，都窺探不到一點亮光。
她早就淚流滿面。
她太了解夜陵，若無把握，一定不會這么說。
童畫，真的是她們的兒子？
他還活著！
還活著！
當年死的，是楊醫生的兒子嗎？
為什么呢？
“千樹，你別激動！”
“我去找童畫！”她擦了擦眼淚，想要找童畫，夜陵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摟在懷里，沈千樹莫名地委屈，心酸，眼淚不斷地往外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想抱抱他。”
她的拳頭，不斷地捶在他的胸口，捶到了他的傷口。
夜陵一聲不吭，死死地抱著掙扎的她。
沈千樹的情緒全面失控，她原本想和夜陵商量一下，偷偷做一個檢查，確定一下她的懷疑，如今卻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兒子還活著，還活著……
“乖，不要哭。”夜陵深呼吸，忍住胸口傳來的疼痛，“冷靜一點。”
“我沒辦法冷靜。”沈千樹說，“一想到他是我兒子，我就沒辦法冷靜。”
“你早就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不重要的。”
“當然重要！”沈千樹說，怎么可能不重要的，這些年，日夜受的折磨，多年噩夢纏身，一夕崩盤，怎么會不重要，沈千樹一口咬在夜陵的肩膀。
先生，你不懂。
這有多重要！
肩膀上，傳來了一陣劇痛，夜陵暗忖，屬狗的嗎？
他就知道，告訴她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想知道結果嗎？”
“想！”
夜陵放開沈千樹，走到書架上，拿過一個手掌大的機器，沈千樹好奇地看著他，夜陵說，“這是庭昀公司研發，還沒申請專利的產品，他特意郵寄了一臺給我，只要三分鐘就能知道遺傳基因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