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魏家,夜搖光也不耽擱,算了時間第二日恰好就適合做法,于是第二日將魏家的老宅清理干凈,然后第三日就在魏宏夫婦的再三挽留之下帶著溫亭湛回家了。
一離開就是整整一個月,回到杜家村的時候已經三月初一。
“姑娘和少爺可算回來了。”王東攜妻林氏還有王木幾個都出來迎接,看著夜搖光帶來幾馬車的東西都是手腳勤快的搬東西。
“少爺,有位姓嚴的老爺前來尋你好幾次,昨日也來過。”王林乃是溫亭湛的書童,隨著溫亭湛一起讀書,自然第一時間跑到溫亭湛的身邊。
“姓嚴。”溫亭湛立刻便知道乃是嚴楞,“他可有急事?”
“沒有,不過這位嚴老爺瘸了一條腿,小的聽說他原是縣衙的捕頭,現在已經被衙內打發了,不過孟家四爺請嚴爺去教家里幾位小公子習武強身,被嚴爺拒絕了。”王林一向機靈,他看著嚴楞頻繁上門,因為溫亭湛沒有什么交代,害怕對方對溫亭湛不利,跟父親和哥哥一商量之后就去尋溫亭湛書院里交好的幾個同窗的書童幫忙打聽了一下。
“你可知嚴叔的落腳之處?”溫亭湛忙問。
“小的知道。”王林自然是打聽清楚了。
“那你一會兒讓你爹趕著馬車,一起去將嚴叔接過來。”溫亭湛吩咐了一聲,就打發了王林,轉而去尋指揮著王東薛大搬東西放東西的夜搖光,“搖搖,嚴叔傷了腿,縣衙的活兒保不住,我讓王東一會兒去將他接過來。”
雖然他是一家之主,但是溫亭湛覺得這是他和夜搖光的家,夜搖光做什么都和他商量一番,他也要和夜搖光商量,征求她的同意。
“你都已經決定了,還告訴我干什么?”夜搖光挑眉道。
“只是聽說嚴叔這幾日隔三差五的來尋我,嚴叔是長輩,我作為晚輩回來了,自然要通知一聲,嚴叔腿腳不便我才讓人去接應,并沒有其他意思。”溫亭湛連忙解釋,“嚴叔孤身一人,我是有心讓嚴叔和我一起,相互有個照應,但你若不愿,我自然不會提及。”
“噗嗤。”瞧著像個小老頭一樣嚴肅的溫亭湛難得有孩子慌亂的一面,夜搖光不由樂了,“逗你呢,嚴叔是個正直之人,又是爹的好友,如今孑然一身,又身子不便,接過來就接過來唄。”
夜搖光是真的不排斥,嚴楞是一個粗漢子,不拘小節也不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很好相處,反正他們房子大,多些人多些人氣也挺好。
“就知道搖搖最是心善。”溫亭湛松了一口氣。
“得了,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忙著呢,你去忙你的。”夜搖光揮了揮手。
忙了一個下午才把東西都歸整好,外出歸家他們又齊聚一堂用了晚餐,自然是分了桌子,嚴楞沒有來,因為有什么些事情,他說明日他再來。沉寂的宅子因為主人家的歸來多了許多的歡聲笑語。
“妮兒,這個給你。”晚膳之后,夜搖光將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王妮兒,“我知道你今日生辰,這是為你備的生辰禮。”
王妮兒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然后噗通一聲跪在夜搖光的面前,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頭:“妮兒謝謝姑娘。”
“快別這樣。”夜搖光給桑幼離使了一個眼色,桑幼離立刻上前攙扶王妮兒,然后夜搖光將精致的小盒子放在王妮兒的手中,“看看,喜不喜歡。”
王妮兒接過,然后打開了盒子,是一對丁香花純金耳釘,花蕊是藍色的寶石點綴的,精巧又不失貴重:“姑娘,這太貴重了。”
王妮兒的母親也只有幾件銀飾,金飾她曾經在楚家幾位小姐身邊貼身丫鬟的身上看到了幾件,但是都沒有這個一半貴重。
“給你的就收著。”夜搖光道。
王妮兒握著盒子,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夜搖光見此端著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才道:“有什么直言便是,今日你是壽星,只要姑娘我做得到的都滿足你。”
王妮兒抬眼目光晶亮,然后又跪在了夜搖光的面前:“奴婢想要請姑娘為奴婢賜名,幼離姐姐的名字很好聽,奴婢也想要一個好聽的名字。”
“名字乃是父母所賜,你想要改名,你的爹娘可應允?”夜搖光并沒有覺得這個要求過分,王妮兒正是這個年紀,以前因為沒有其人,現在有了桑幼離,除非等她到了桑幼離這個年紀和學識,否則就不可能不介意自己的名字。
“爹娘說等姑娘回來了,求姑娘賜名。”王妮兒道。
“既然你爹娘都同意了,那我便為你取一個名字。”夜搖光點頭。
取名,也是一門學問,一個名字可能影響一生,有些人會因為一個名字多災多難,有的人會因為一個名字體弱多病,要根據生辰八字來取。
王妮兒生于辛卯年壬辰月丙子月卯時三刻出生,她的八字偏弱,此命五行之中木旺,日主天干為火,八字喜火,起名最好用五行屬性為火的字,生肖屬兔。
“叫宜寧吧。”夜搖光最后根據王妮兒的生辰八字來定下了一個名字。
五行屬火的字并不是帶火字的字,宜寧二字解釋五行屬火,而且旺屬兔之人,又好聽。更富有寓意,故人對女人極高的評價便是宜家宜室,貞靜端寧。
“多謝姑娘。”從此再無王妮兒,唯有王宜寧。
因著賣身為奴的女子除非冠上主家的姓,否則都不能擁有姓氏,日后所有人都開始稱呼桑幼離和王宜寧為幼離姑娘,宜寧姑娘。
大家都剛剛回來,所以早早的歇下,第二日嚴楞果然來了,但是并不是一個人上門,而是帶著一個女人,一個已經嫁過人的女人,也就是一個寡婦,讓夜搖光和溫亭湛都倍感吃驚的是,嚴楞決定娶這個寡婦為妻,不大擺宴席,只簡單的和他們兩個小輩吃一頓飯,就算做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