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由此可見,葉輔沿不可能是兇手!”溫亭湛立刻道。
“可兩個護院明明在葉輔沿殺人之后才醒來,屋內也有燃燒過后的迷藥殘渣你如何解釋?”知府大人的師爺問道。
“答案很簡單,兩位護院并非被此藥煙霧所迷暈,而關押葉輔沿房屋內的迷藥也并非是用來迷暈兩個護衛,而是用來迷暈童轅!”溫亭湛的話鏗鏘有力,“此藥一旦燒后就必然有殘渣,還有殘留的迷藥之氣,兇手為了方便對童轅下殺手,身在書院他為了不暴露自己,只得就地取材,可這藥一旦用了,就得掩蓋痕跡,不論扔在何處都極有可能被尋找出來,所以他才將之扔在了看押葉輔沿的房內,理所當然的栽贓給葉輔沿,而為了掩蓋童轅寢房內的迷藥氣息,他不惜以兇殘的手段砍下童轅的頭顱,讓整個房間充滿了血腥之氣。”
一時間,外面聽眾傳來一陣陣抽氣聲。
“那么葉輔沿又是如何到了學舍,他的口供是自己也不知。”知府又問。
“葉輔沿自然不知,因為他和看守他的護院當夜所吃的飯菜都被下了藥,藥還是這種迷藥,卻不是從學院取走,而是兇手在后山上采到的新鮮藥材,將藥汁榨出滴入了當日送到葉輔沿和兩位護院的飯菜里,這種藥物一旦吞食,其藥效將會更長久,大人若是不信可尋一人檢驗。”溫亭湛從衛荊帶來的東西中取出一截新鮮的藥材。
知府似乎有些猶豫,丁大夫便道:“大人請安心,此藥入口只能令人昏迷,絕無毒害。”
知府這才對一個衙役使了一個眼色,那衙役走上前,對著溫亭湛抱拳:“溫公子,此藥如何服食?”
“差役大哥若是不嫌苦,可以嚼食。”
那位衙役聽了溫亭湛的話,直接扔到了嘴里,咀嚼了片刻吞了下去,約莫過了幾個呼吸間,他便站立不定,然后暈了過去,被另外幾個衙役攙扶到一邊,添了一把座椅讓他就昏睡著坐在大堂內。
溫亭湛接著又對知府道:“葉輔沿之所以會出現在童轅的房間,是因為兇手有人相助,將葉輔沿送回了他們的學舍,兇手應該是推算過這種迷藥服食下后昏迷的時間,所以他算著葉輔沿清醒的時間,將童轅給殺了,在葉輔沿尚且沒有清醒之時,把兇器放在了葉輔沿的手上……”
“等等!”知府大人打斷溫亭湛的話,“按照你的說法,兇手應該就在童轅的學舍,可陸同生和聞同生的供述,他們是聽到了童轅的呼救聲,便看到葉輔沿殺了童轅的身影,且第一時間沖進了學舍,為何他們沒有看到兇手?”
“這也是曾經困住學生之處,但當學生再探查過童轅的學舍,詳細問過陸同生與聞同生之后,終于尋找到了答案。”溫亭湛面色不變,“請大人傳證物。”
“傳。”
很快衛荊和一個衙役就搬著一個衣柜進來,將其放在了大堂,溫亭湛接著道:“我想請大人傳喚陸同生與聞同生,并且請大人將二人遮眼帶到大堂。”
知府雖然疑惑,卻也答應了溫亭湛的要求。
溫亭湛又道:“向大人借兩位差大哥一用。”
得到知府的點頭,溫亭湛親自去挑選了兩個人,對其中一個道:“勞煩差大哥委屈一下躲入衣柜之中,等到兩位證人被傳召上來,請二位同時喊一聲救命啊。”
兩個差役抱了抱拳,其中一個二話不說進了衣柜,很快被蒙著眼睛的陸永恬和聞游被帶來,溫亭湛讓聞游站在衣柜和衙役的正前方,陸永恬站在二者的正后方。
“兩位差大哥。”
“救命啊——”
“敢問二位同生,你們當天夜里所聽到的呼叫聲,和哪一邊更像?二位不用回答,用手指出來。”溫亭湛道。
陸永恬毫不猶豫的指了衣柜,而聞游似乎想了想才指向衣柜。這下大家都明白了,原來兇手從來沒有離開過童轅的屋子,只不過當時命案發生,且場面太過于血腥,將陸永恬和聞游都給震撼住了,他們一心都在兇手身上,所以忽略了兇手的存在。
“他娘的,當時被嚇到了,不然肯定抓住兇手了。”陸永恬一把扯下蒙眼的布,看著一個衙役從衣柜里走出來,不由氣憤道。
“咳咳。”知府輕了兩聲,陸永恬畢竟是頂頭上司的嫡長孫,知府也不好苛責。
好在陸永恬也是明白事理,連忙笑著陪了不是,抓著聞游站到了一邊。
知府這才滿意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兇手是躲在衣柜里,那么他是何時離去?”
“兇手,就在聞聲而趕來的學員都沖進學舍之后,堂而皇之的從衣柜里鉆出來,混入了學員之中。”
“怎么可能?我們都看著呢,當時并沒有人從衣柜里走出來。”
“對啊,那么大一個活人,怎么可能走出來我們不知道呢?”
“我們又不是瞎子。”
當時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的人不由交頭接耳。
知府一拍驚堂木:“肅靜,溫秀才,你也聽到了,這些學員都說沒有看到有人。”
溫亭湛轉過身,對著站在大門口的學員們道:“我請諸位仔細回憶一下,當時你們除了看到血腥的兇案現場,可有覺得童轅的學舍有所不同?”
“有所不同?”
“有什么不用?”
“沒有看到……”
大家都面面相覷,紛紛搖頭,有一位突然舉起手:“有,我想起來,當時整個房間都是血,從童轅的床榻流了一地,我因為順著血液看了一遍,童轅的學舍少了一個衣柜,應該是葉輔沿的衣柜!”
溫亭湛聞言唇角微微揚起,有了一個人發聲,又有幾個人也有了印象紛紛符合,還有些只是說因為童轅死的太慘,沒有注意到。
知府立刻翻看勘察現場師爺的筆錄,的確只有衣柜一個:“另外一個衣柜呢?”
“另外一個衣柜在書房,兇手就躲在書房的衣柜里,當學員們全部涌入了童轅的寢房,人堵到了書房口,兇手就走了出來,前面的學員只當是又擠了一個趕來的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