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上午,夜搖光才在日上三竿醒來,溫亭湛比她早了小半個時辰,等她醒來的時候,溫亭湛已經洗漱完畢將午餐親自從廚房端了過來,夜搖光簡單的洗漱完畢,就直接坐下動筷子。
吃完飯之后,夜搖光才知道蕭士睿竟然是裝病,隨行的段夫子可是粗通醫術的,就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漫過去,于是便提步去了他的房間。
蕭歸站在門口守著,看著十歲的少年如同一根筆直的木樁一般站在門口,他目不斜視,臉上除了會自然眨動的眼睛以外,沒有一絲的動態。蕭士睿的四大護衛,都跟著他姓,以‘返璞歸真’為名,據說這位蕭歸的身手是四個人當中最好,所以夜搖光才多看了兩眼。
但是無論夜搖光如何看他,他都如同木頭一樣一動不動,撇了撇嘴夜搖光正準備推門而入,蕭歸驀地將手臂橫在了她面前:“主子在休息。”
“我知道啊,那又如何?”夜搖光揚眉,蕭士睿這頭豬,他們前腳歇下,他就后腳裝病也睡到了現在,竟然還在睡。
蕭歸的手臂就那么直直的攔在夜搖光的面前,不言不語。
夜搖光目光一動,出手如電扣住了蕭歸的胳膊,卻不料蕭歸的手快而滑,瞬間胳膊一轉,就掙脫了夜搖光的束縛,夜搖光趁機一腳朝著他的雙腳踢去,蕭歸縱身往上一跳,夜搖光快速的閃身,雙手推開了蕭士睿的房門,蕭歸也跟著追了進來。
“別過來,好好去外面守著,當心給人可趁之機。”夜搖光抬手一擋,然后就大步走到蕭士睿的床榻前,這廝竟然還睡得著,真不知道從小被刺殺大的人,哪兒來的這么低的警覺性。
突然壞心思一起,一個旋身站到了床榻頂部,手繞過床榻橫在蕭士睿的脖子上,天麟飛出,還不等她開口,她就看到蕭士睿的眼睛驀然睜開,感覺到脖子的涼意,想要低頭看過去,夜搖光卻用力將他的下巴往向一抬,讓他既看不到自己,又看不到自己的手。
“長孫殿下,是自己了斷呢,還是要我送你一程。”夜搖光刻意利用五行之氣改變了聲音,變得像男人一樣粗啞。
“你是誰的人?”蕭士睿的聲音沉靜沒有絲毫慌亂。
“哈哈哈哈,我豈會告知殿下我是誰的人?”夜搖光冷笑。
“我知道你是誰的人。”蕭士睿突然垂眸道,夜搖光沒有接話,蕭士睿,“搖姐姐,你玩夠了沒有,我可是會喊允禾來救命的,你不就是允禾的人么?”
“呸,什么叫我是他的人,明明他是我的人!”夜搖光頓時暴露本性,收回手閃身到他的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個不省心的懶鬼,今日要換了還是別人,你早死了!”
蕭士睿伸手揉了揉額頭:“搖姐姐,換了別人連我房間都進不了。”
“你就那么信任外面那根木頭?”夜搖光翻白眼,身手是不錯,但也不能如此大意。
“搖姐姐,你可知我如何猜出是你?”蕭士睿從踏上坐起身,“那是因為允禾給我安排了暗衛,除了你和他以外的任何人進入我房間,都休想靠近我半步,允禾才不會玩這么幼稚的把戲……”
“長膽兒了,竟然說我幼稚!”夜搖光伸手擼著衣袖,大有要教訓人的架勢。
“我錯了,我錯了……”蕭士睿可沒有忘記溫亭湛的叮囑,對付這個刁蠻的姐姐,無論如何只要認為她是對的,自己永遠是錯的就好,果然見夜搖光停了手,然后立刻想起溫亭湛的第二步,轉移話題,“搖姐姐,你來尋我作甚?”
“作甚?看你死了沒有!”夜搖光沒好氣道。
“我知道,搖姐姐是好奇我怎么瞞天過海是吧?”蕭士睿可是溫亭湛熏陶了一年的人,已經把夜搖光的為人摸透了,從懷里掏出一塊寒玉,“只要把這塊寒玉夾在腋下,就會讓我的脈象變得虛弱。”
夜搖光伸手接過,握在手里摩挲了一遍,發現這塊寒玉和普通的寒玉有所不同,不由用五行之氣探了探,頓時臉色一變:“這塊寒玉你如何得來?”
“這是番邦進貢上來,皇祖父賞賜給我,這塊玉有問題?”蕭士睿連忙問道,“我也是偶然得知它有這個奇效,總喜歡帶在身邊。”
“這玉中有活物。”夜搖光蹙眉道。
“活物!”蕭士睿聲音驀地有些拔高,“這玉會有活物,這塊玉在我手里也有六七年了,這活物以什么為生?”
“傻了吧。”夜搖光握著寒玉坐在床榻上,“來,姐姐給你上上課,這世間玉乃是最有靈性的東西之一,所以我們滋養法器喜歡用玉,有些醫者還喜歡浸泡藥玉,后來生出了一種蠱玉,便是用玉來養蠱,其功效不一,大部分是害人,這些里面都可能養活物,還有一種乃是天然的靈玉,靈玉在形成的時候,若是有細小的蟲類恰好爬過,被其包裹在其中,蟲類就會被靈玉的靈氣滋養,形成玉蟲可活千萬年,唔,天馬就是吃了一只玉蟲才有靈性。”
“那我這是哪一種?”蕭士睿目光晶亮的湊上前。
夜搖光一把將他的腦袋給推開:“反正不是靈玉,你這玉乃是法器,有五行之水力在波動。”
五行之氣乃是金丹以下,金丹以上到渡劫都是五行之力,一旦飛升形成的乃是五行之靈,但是能夠在玉上施法歷經千百年而不磨滅的當初給這塊寒玉施法的定然是個渡劫期左右的高人,能夠讓渡劫期不惜耗費功力也要封印的東西,只怕里面的東西非同一般。別說是蕭士睿,就算是她也不敢輕易的將之斷開,當然她現在還沒有這個修為。
“以后這東西別戴在身邊,讓你的人將其送回宮中,壓箱子吧。”寒玉屬陰,夜搖光并不覺得里面會是什么好東西,一把將寒玉扔給蕭士睿之后,便鄭重的叮囑。
“要不,我把它送給搖姐姐……”冰冷的玉捧在手心,蕭士睿覺得像一個燙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