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就要往河中扎進去,卻被夜開陽擋在了面前:“爹爹!”
“你——”正準備出手的乾陽嚇了一跳,他才知道夜搖光竟然養著一個鬼,愣愣的看著這只小鬼從他的面前飄過,直奔溫亭湛。
“爹爹,我們快去尋源恩大師救娘親。”夜開陽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溫亭湛。
溫亭湛臉色非常的不好,他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聰明如他在看到夜開陽的一瞬間,就知道夜搖光是故意落入河中,方才和阮思思都在演戲。她竟然,她竟然不曾和他商議一言半語,便以身犯險!
忍了又忍,溫亭湛終于還是忍住,一拂袖抓住天麟就朝著自己的宅子飛奔而去,乾陽和陸永恬快速的將世界都崩塌的梁成蹊給抓起來追上。
“怎么了……”等在客廳的蕭士睿等人見到渾身寒氣爆發的溫亭湛疾步走回來,直接去了源恩大師他們的房間,不由問著后趕回來的陸永恬。
“小樞被妖怪抓了!”陸永恬連忙道。
“你說什么?”蕭士睿伸手揪住陸永恬的衣領,聞游和秦敦也是臉色大變的走上前。
“松手松手。”陸永恬快速的將蕭士睿的手給拍開,“小樞是自愿被妖怪抓走。”
“自愿?”秦敦驚呼,幾人瞬間明白夜搖光這是打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旗號行事,難怪溫亭湛臉色那么可怕。
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等在客廳,溫亭湛只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肅容將手伸到蕭士睿的面前:“把避水珠給我。”
“啊?哦哦哦。”蕭士睿連忙將貼身帶著的避水珠給溫亭湛,見溫亭湛接過就往外走,便喊道,“允禾,那是妖怪……”
還不等他說完,溫亭湛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小陽,你快去幫忙啊。”秦敦連忙推著乾陽。
乾陽繃著小臉,在客廳尋了一個位置坐下:“我去,只能添亂。”
他是純陽之體,渾身都是五行之火,下水什么忙都幫不上,還得反過來讓師傅救他。
“那我們就只能等么?”陸永恬張望著外面,眼中是濃濃的擔憂。
“只能等。”蕭士睿輕嘆一口氣。
就連乾陽都是添亂,他們湊上前更添亂。
不提蕭士睿等人的憂心忡忡,就說夜搖光在阮思思抓住她的一瞬間,就相信了阮思思的話,按照阮思思的提議掉入了虎穴,可夜搖光是那么好抓的么,她一掉入了河中,還不等那河中妖王卷上來,紫靈珠便被她催動,五行之靈將她包裹,很快就將她所有的氣息給掩飾,消失在了河中,正如她可以用五行之氣讓凡人看不清她的面目一樣,五行之靈同樣可以讓修煉之物看不到。只不過她的修為還不夠高,做不到用五行之氣影身的地步,但是紫靈珠蘊含的五行之靈絕對非比一般。
那妖王翻攪了半響也沒有攪出夜搖光,氣惱的沉入了老巢,夜搖光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她修為有限,不能控制紫靈珠太久。等到四周妖氣散盡,夜搖光才緩緩的將五行之氣化作五行之水作為掩護不斷的深入。
她的速度很慢,非常警惕,這妖王也不知道在水底多久,河水看似不深,其實是被五行之氣隔開,凡人自然是進入不進去,河底怪石嶙峋,夜搖光潛入進去就看到了三個小妖。加上適才與他們對陣的妖怪,這只妖王的手下少說也有二三十個小妖。
難怪能夠運用佛舍利,果然不是一般的妖怪。可既然擁有了這么多下屬,為何還要看上阮思思?甚至不惜費修為助阮思思鬼化妖。
很快夜搖光就感覺到巨大的妖氣,她靠近才發現竟然是一艘華麗的大船,船沒有一點腐朽或者破敗的痕跡,華麗嶄新,還有會發光的魚兒吊在了船四周,將船點綴的非常富麗堂皇。船的四周都被妖氣所控制,沒有任何妖物把守,夜搖光只能再一次運用紫靈珠打算在不引起妖氣波動的情況下飄進去。
卻在這時感覺到水中有熟悉的氣息襲來,她側首就看到快速的游過來的溫亭湛,不由瞪大眼睛,但是這里危險重重,夜搖光來不及多想,就迎上前,將溫亭湛一把抓住,扯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你怎么來了?”夜搖光神識傳音給溫亭湛。
溫亭湛卻目光緊緊的盯著夜搖光,不發一言,然而他反握住夜搖光的手卻克制著不讓自己加大力量。
夜搖光頓時就明白了他心里的隱怒因何而來,不由解釋道:“這妖王非比尋常,我和阮思思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只能趁著這次阮思思制造出來的機會潛入進來查探一翻,否則我們根本找不到它的巢穴,我沒有打算和它動手,我有紫靈珠在全身而退絕對沒有問題。”
聽了夜搖光的解釋,溫亭湛的心總算是不那么惱火,臉色也好了不少,因為夜搖光平日里極少用紫靈珠,以至于溫亭湛幾乎已經忘了夜搖光曾經對他說過的紫靈珠的厲害之處。
“你現在就上岸等我,我要進去看看,只有看了那妖物的真身,我才能想到對付它的方法。”夜搖光對溫亭湛道。
雖然戈無音送的避水珠比不上上古遺留的那一顆,但是也能夠隱藏氣息,可卻僅限于影藏氣息,潛入進去絕對會暴露。
“我在這里等你。”溫亭湛道。
夜搖光看了看四周到處怪石嶙峋,很容易藏身,加上避水珠的隱藏氣息之能,以及溫亭湛應變的聰明腦袋,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于是點點頭,然后利用紫靈珠進入了船上,夜搖光將感知力全部散開,盡量選擇氣息浮動較小的方向飄去。
“你真當我舍不得要你的命么?”冷如冰渣子的成熟女人聲音傳來。
夜搖光迅速的退到船腳,透過飛紗看向船內,如同宮殿一般奢華的船艙,阮思思被一個人身魚尾披散一頭白發的女人給抓住頭發。那女人有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她沒有任何妝容,卻別有一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