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游姑姑的事情沒有觸及到夜搖光的底線,夜搖光就不再追問,畢竟是聞家的,她立刻投入到了另外的事情之中。
首先,她給孟恒重新繪制了一張陰陽五行護身符,時隔三年,她已經不再是昔日的修為,一張陰陽五行護身符于她而言幾乎是信手拈來。而且這一張陰陽五行符只要不丟失,不被修為比她高的人破壞,不沾染不該沾染的東西,就可以護住孟恒至少五十年,繪制好之后,夜搖光裝好,然后由著溫亭湛想辦法送到孟博的手中。
解決完這件事之后,夜搖光就開始一心一意的忙著給夜開陽重塑真身,雖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但是這東風并不是這樣簡單,而夜開陽的真身也不是這么容易塑造起來。
首先夜搖光要布下一個聚靈陣,來凝聚最干凈的無根之水,用無根之水來融化塑造身軀的材料,比如石頭怪的石頭,還有很多從地宮之中得到的東西,因為身軀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這世間除非是五行之水,否則任何水都有一定的雜質,她用聚靈陣凝聚出來的雨水,在落入聚靈陣的時候,所有雜質都被排出去。
“搖姐姐,你這樣接水,要接到何年何月?”又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蕭士睿站在屋檐下看著院子西北角夜搖光用白玉打造的盆子,雨不可并不是所有的雨水都能落進去,因為夜搖光說過就算是從天上落下來的水也是不干凈的水,太臟了就掉不進去。
都已經一個月了,老天爺不給力,才下了三場雨,而夜搖光最多接了一小盆水,做個飯可能都不夠。
“急什么?該接滿的時候自然能夠接滿。”夜搖光一點也不急,她最近忙著做衣裳,總不能等兒子有了身軀之后,沒有衣服穿,夜搖光根據自己手中的東西,大概能夠知曉夜開陽的身軀應該也就三四歲。
“搖姐姐,你何時給我也做一身衣裳啊?”蕭士睿不糾結無根水,又湊上前。
夜搖光的手藝其實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差,畢竟原主在這方面的天賦極佳,雖然少了原主的靈氣,可夜搖光心細見識開闊,繡在衣裳上的圖案不能說多么特別,但是穿在身上都非常符合氣韻,從她自己和的溫亭湛的都可以看出來。
蕭士睿見著夜搖光做著這么小的衣裳,問了好幾次,夜搖光都神秘兮兮的說道,以后你就知曉。去問溫亭湛,溫亭湛一提到這茬就黑臉。
因為自從來書院之前夜搖光給他們做了四套衣裳,就沒有再給他做過,他的衣衫都是老宅幼離他們做好送過來,本來夜搖光也沒有給自己做,他也就不說什么,總舍不得她操心勞累。這會兒夜搖光一件一件的給夜開陽做,溫亭湛已經心里極度不平衡,弄得夜開陽晚上請教功課的時候,都覺得他爹爹似乎渾身充滿比他還濃厚的煞氣。
“不如你去問問湛哥兒?”夜搖光停下手中縫制盤扣的動作,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士睿。
蕭士睿頓覺脖子一涼,轉過頭就發現溫亭湛站在門口,蕭士睿嚇得跳起來,躲一邊:“咦,允禾你為何這時回來了?”
現在是下午在授課時間,蕭士睿是因為騎射課下雨不上,閑著無聊,就來這里陪伴夜搖光,卻沒有想到溫亭湛這個時候竟然回來了。
“先生家中突然有事,提前散了學。”溫亭湛將傘撐開放在屋檐下,就緩步走了進來,入了內室。
夜搖光和蕭士睿都知道他肯定是去換衣裳和鞋子,對于潔癖比較嚴重的溫亭湛而言,腳下踩了雨水或者衣擺沾了一點水漬那都是絕對不能容忍。兩人相視一笑,果然很快,溫亭湛就穿戴一新的走出來,手中拿著他換下去的衣衫。
“擱那兒吧,我一會兒給你洗。”夜搖光見此便道。
“無妨。”溫亭湛拿著自己的衣衫就走出去。
書院都是男學,就連書童都是男子,書院倒是有專門接洗衣裳活兒的人,大多是護院或者主廚的內眷。但是因為她們一接就是一大摞,溫亭湛不能接受自己的衣衫和很多人的衣衫混在一起洗,可她們兩帶的衛茁和王一林又洗不干凈,他也不想讓夜搖光為了將就自己的毛病而受累,所以就親自洗自己的衣衫。
蕭士睿的衣衫自有暗衛送出去,送回來,聞游有一個好書童,陸永恬和秦敦不講究,乾陽被夜搖光勒令向溫亭湛學習。
“搖姐姐,你幫我想個字。”蕭士睿等到溫亭湛走遠之后又道。
“想個字?作何?”夜搖光不由一愣。
“封號啊,皇爺爺問我想要什么字做封號。”蕭士睿笑道,“今年過年之時,皇爺爺會下旨給我封爵位。”
“封號之事,可大可你可知其中隱含著多少殺機?你還當真要自己想?”夜搖光一陣心驚。
但凡王爺的封號,除了清朝,似乎都是兩個字或者一個字,但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兩個字,怎么選都會落下把柄,因為中華文字擁有博大精深的含義,皇上私信給蕭士睿,問他想要什么封號,淺顯一點是無上恩寵,稍稍深一點,未必不是皇上的試探,但到底是如何只有皇帝自己最清楚,可不管是什么緣由。夜搖光都認為蕭士睿不應該自己提意見。
皇帝這種生物,喜歡的時候就是千好萬好,造反都能說成是少不更事,可不喜歡的時候,舊賬可能被翻個定朝天,到時候再來定你一個早有謀逆之心的罪,你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這是允禾的意思。”蕭士睿攤攤手。
“湛哥兒的意思?”夜搖光驚愕,這是埋一個定時炸彈,溫亭湛不會不知道,卻偏偏讓蕭士睿這樣做。
“是,允禾的意思。”其實按照蕭士睿看來,他的想法和夜搖光一樣,這種事打著馬虎眼推了就是,怎么做都可能變成錯,可溫亭湛偏偏讓他接下來,而且煞有介事的尋夜搖光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