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姑娘與密若族可是有過節?”見夜搖光和溫亭湛的反應這么大,凌庚不由試探的問道。
“的確有些私人恩怨。”夜搖光淡淡的說了一句。
“夜姑娘可要當心,密若族乃是琉球三大家族之中最為強勢的一個。”凌庚不由提醒了一句,
“有所耳聞,據說密若族的族長現年已經兩百多歲近三百歲。”夜搖光不著痕跡的套話。
“含幽族長……”凌庚提到眼中都閃過一絲懼意,“當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原本她是修行中排位第五之人,現如今成了第三,整個琉球就連王室都不敢忤逆她,若非她是修行之人,不管俗世,只怕她要自立女皇,與中原開戰。”
“那也得等她成了天下第一再說。”夜搖光冷笑,“心術不正,一旦她眷戀俗世權勢,自有天收。”
“這密若族族長是修習什么本領,修為竟然能夠突飛猛進,一躍成為第三?”溫亭湛沉思著問道。
夜搖光知曉溫亭湛這也是在打探關于含幽的信息,故而也看向凌庚。
“哈哈哈,溫公子有所不知,修煉一途尤為艱難,越是頂尖的修煉者要增進就越發艱難。含幽能夠排位上升,并非是其修為提升的緣故。”凌庚笑道,“而是曾經排名第一的虛谷真君飛升,排名第三的縹邈仙宗宗主不久前隕落……”
“縹邈仙宗宗主隕落了?”夜搖光錯愕不已,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心里依然抱著一點僥幸,“是渡劫失敗?”
“連千機真君都還未到渡劫之時,云宗主怎么也越不到千機真君前面。”凌庚接下來的話徹底的打碎了夜搖光的僥幸心理,“我們也是五月才接到消息,云宗主是死在其夫人手上。”
“死在其夫人手上?”夜搖光不可思議,懷疑自己的耳朵。
無音的父親之事發生后,夜搖光私下沒有少安慰她,也因為這件事無音特意拿縹邈仙宗的宗主和自己的父親比較過,原來云非離的父親也曾喜歡過一個不能迎娶的凡人女子,為了縹邈仙宗云非離的父親及時醒悟,他將喜歡的女子的記憶抹去,令她不再承受痛苦,并且云非離的父親給她尋到了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據說親眼見到對方與其他男子白首偕老,且幾次救他們夫妻于危難,以此來藐視自己的父親永遠成不了大氣候。
自然就少不得扯得遠了些,據說云非離的父親這一生就娶了一個妻子,他們夫妻之間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愛,但卻對彼此敬重,一百多年生了四子三女,最小的也就是云非離。
這樣相濡以沫的情分,夜搖光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云非離的母親會殺了云宗主。
“哎……”凌庚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命數,云宗主夫婦是我們宗門的典范,二人一直相敬如賓,九宗十門也只有云宗主一人能夠看破一個色字,他能夠在百年間修煉至渡劫期也是意料之中,縹邈仙宗也正因為云宗主的自律才空前強盛,我們原本都以為云宗主一定會飛升,卻不想云宗主竟早在前年便修煉不慎被心魔所控,墜入了魔道成了一個半魔,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得來的辦法說是女媧石能夠凈化渡劫期的五行之氣,這也是為何縹邈仙宗一定要地宮女媧石的緣由,原本女媧石帶回去,以為皆大歡喜,卻沒有想到中途不知出了什么岔子,云宗主體內的心魔不但沒有被凈化,反而掙脫了云宗主的控制,當場就將縹邈仙宗的少宗主還有云笠大長老給擊殺,接連又連殺二子,原本七公子也是難逃一死,卻是云夫人擋在了前面,也不知怎地,看到云夫人云宗主竟然清醒了片刻,求著云夫人下手,為了縹邈仙宗的正道,為了更多的無辜之人不被他所殘害,云夫人最終大義滅親……”
凌庚的話說到最后有些惆悵,也有深深的欽佩。
夜搖光的心深深的震撼著,她無法想象,一個女人親眼目睹了深愛的丈夫殺了自己三個兒子,又哀求自己殺了他有多么的絕望,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么?
“凌掌門,你可知云宗主到底為何會突然成魔?”夜搖光緊張的問著,目光有些茫然的看向溫亭湛,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害怕,害怕是女媧石的緣故。溫亭湛說過地宮只有一個女媧石,如果云非離帶回去的是假的,那么真的就是云非離救她時落入巖漿那一個,若是真的這樣算起來,還是云非離父親,釀成縹邈仙宗最大悲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溫亭湛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沉默無聲。
凌庚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但是參與到地宮之行的都是九宗的人,其他門派都沒有派人去,所以他并不知內情。
“這個就不甚清楚,不過我估摸著應該是那秘法的緣故,我從未聽聞女媧石可以凈化修煉者體內的魔性,這千百年來多少大乘期渡劫期的修煉者死于走火入魔?若是女媧石有這樣的奇效,誰不知上古遺留了一顆?地宮早就不知被多少人闖入。”凌庚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卻并沒有因此而感覺到了輕松,她不鉆牛角尖,但也不會推卸責任,云宗主入魔的原因她一定要去查清楚,否則將會成為她心中過不了的坎。
“凌掌門,我們行了幾日的路,先去歇息一會兒,若是凌掌門還有事,可否容后再說?”溫亭湛見夜搖光魂不守舍的模樣心里擔憂。
“好好好,我這兒的消息還沒傳來,我先讓師弟送夜姑娘和溫公子去歇息。”凌庚也看出夜搖光似乎有些倦怠,于是連忙吩咐凌度。
等到他們被送到了房間,送走了凌度,溫亭湛才關上房門,坐在夜搖光的身側:“搖搖,此事尚且還沒有定論,你先別多慮,我傳信問一問陌大哥,連凌掌門都知曉這么多事兒,想必陌大哥知曉的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