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元家無關?”夜搖光有些發懵。
按照她的慣有思維,她覺得這件事除了元鼎,還有誰竟然和元鼎一樣要推翻朝廷,并且手下還擁有修為高深的修煉者,真是太匪夷所思。
“我可沒有把元國師算做元家人。”溫亭湛笑著一把將夜搖光抱入懷中,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
“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元國師安排?”夜搖光先是一驚,旋即又釋然。
元國師能夠占不到自己即將大難,自然是要做好安排。他的精明能夠用元鼎來讓自己獲得重生,難道會不考慮如果元鼎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淡薄了父子情分,不能讓元鼎死的虛谷和玄遠一定要想盡辦法延長元鼎的壽命,若是元鼎到了渡劫期,或是元鼎處于對元家的掌握,他不想時元國師又當如何?
“所以,當年元家被抄家滅族,未必沒有元國師的刻意而為。”溫亭湛的目光變得深不可測。
“是為了激起元鼎的仇恨?”夜搖光覺得這個元國師的心思實在是太可怕。
豈料,溫亭湛卻道:“這只是其一。”
“還有另一層用意?”夜搖光急忙望著溫亭湛。
“那就是掩護現如今這一批人逃離。”溫亭湛點著頭道,“當年,元國師既然干出了讓元氏一族覆滅的事情,自然不會讓元氏有理智的人存活,也不能讓大量的人假死逃生。若是我沒有猜錯,元國師定然在后輩之中選擇了一個資質極佳的無知孩子,還有一個用搖搖的詞說,就是洗腦了的忠仆。”
“這個中仆培養著這個孩子,一代一代的在暗中擴大勢力。”夜搖光明白了溫亭湛的推測。
“也許中間還有許多我們想不到的波折,才導致了他們的勢力到如今才爆發出來。”溫亭湛沉思著說道。
元國師在太宗陛下在位的時候去世,那時候已經是元朝近一百年,元國師死了一百五十多年,歷經了四位皇帝,到如今才爆發出來。這其中一定有曲折,自然也有他們要隱藏行跡,不讓正道宗門發覺,才會拖到了今時今日。
“只怕他們已經和元鼎接洽過。”夜搖光冷哼道,“而且知曉元鼎的意圖,所以打算單干。而元鼎,就坐收漁翁之利,等到這群人先把壞事做絕了,達到他開啟帝陵的目的,然后再把這群人給想辦法滅了。”
“我倒覺得這是元奕的想法。”溫亭湛笑道,“若這是元鼎的想法,元鼎便不需要大張旗鼓的去尋千機師叔比試。”
“也是。”夜搖光驀然想到,“我記得在緣生觀,元奕就對元鼎說過,他早就讓元鼎將這些事交給他,你說元國師留下的這群人,會不會壓根就沒有見到元鼎,只見到了元奕。”
“十之八九是如此。”溫亭湛贊同道。
“這個元奕,看著年紀輕輕,卻一肚子壞水。”夜搖光鄙視道。
“咳咳。”溫亭湛輕咳兩聲,“也只是看起來年輕而已。”
元奕看著不過二十一二,可他是修煉者,就好比夜搖光如今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因為那時夜搖光已經進入元嬰期,雖然不至于青春不老,但是已經延緩了模樣的改變。元奕修為還在夜搖光之上,指不定已經四五十歲的老頭子了。
夜搖光也發現自己漏洞,于是裝模作樣的順了順垂到胸前的鬢發:“天色不早了,我去休息,你也別弄太晚。”
溫亭湛畢竟走了六日,就算六日前安排得再詳細周到,六日也未必沒有不能掌握的變故,恐怕堆積了不少事情。
的確有不少的事情,溫亭湛也沒有在攔著夜搖光。夜搖光躺在床上,在想著如何解決寧安王的事情,既然對方已經盯上了寧安王,她要橫插一腳,只怕要和對方斗法。
想著想著夜搖光就進入了夢鄉,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溫亭湛進入了她的房間,很快她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唇角微揚,等到有人環抱住她,她就順勢往他的懷里靠進去,就又舒舒服服的睡熟過去。
第二果然沒有被生物鐘叫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溫亭湛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坐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嗅著房間殘存的清香,穿好衣裳就開始修煉,修煉完畢才去洗漱吃早膳。
吃完早膳,夜搖光看著時間還早,就讓幼離備了一份禮物,往關府去。既然她已經回來了,自然要把雷婷婷接回來,省得被人說三道四。
“溫夫人人來了,何故還弄這些虛禮。”關大太太也在家,不由嗔了夜搖光一句,“我往日去你府上也不曾回回如此。”
“這是我第一次登門,總不能失了禮數,往后我若是再來,就不會這般,所以大太太快收下吧。”夜搖光一邊落座一邊笑道。
兩人寒暄了幾句,夜搖光就提到了正點:“婷姐兒呢?讓她在府上叨擾多時,我和阿湛既然回來,自然要接她回府。”
“婷姐兒在自個兒屋子里。”提到雷婷婷,關大太太掩飾不住的笑容,“婷姐兒還有一手好繡活兒。”
原來,雷婷婷到了這里,因為府中的下人比較多,一日里就看到了好幾個丫鬟在做針線,于是吵著也要做,期初關大太太是不同意,可后來拗不過,就讓關府針線房的繡娘來仔細的叫。也不知道是不是殘存的記憶,雷婷婷很快就上手,而且許多東西就連繡娘都不會,倒是讓關大太太刮目相看,尤其是沉浸在繡活兒當中的雷婷婷沉靜專注,完全不像一個傻了的孩子。
“當真?”夜搖光好奇極了。
“不如你隨我去看看。”關大太太頗為神秘甚至帶著一點炫耀的對夜搖光說道。
夜搖光也是心情大好,樂意陪著關大太太去。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下人,緩緩的朝著雷婷婷的屋子里走去。然而,夜搖光的腳步一踏入月亮門,天麟就開始震動,她霍然抬頭,目光一厲,迅速的用五行之氣遮掩住她和關大太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