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一直站在溫亭湛的身后不曾開口,她的手輕輕撩開被風吹亂的發絲。
她知道,這是溫亭湛想要的機會,好好的打擊一番這些水師的囂張氣焰,也為后面的掌軍權做準備。
“溫大人……”
“呂大人放心,本官會手下留情。”不等呂駿開口,溫亭湛把他想要為溫亭湛好的話給堵死。
這不可謂不猖狂的話,將呂駿的氣血也給激發出來,他認真的看了溫亭湛一眼:“早聽聞溫大人乃是武狀元,想必功夫不俗。既然溫大人如此成竹在胸,呂某也想加入陣營向溫大人討教幾招,不知可否?”
“呂大人請便,若是呂大人有能耐,不妨將所有總兵和參將都叫來。”溫亭湛走到夜搖光的面前,目光溫柔的看著夜搖光。
不需要他說什么,夜搖光淺笑著前,替他解開了厚重的大麾,將之打在手腕:“下手輕點,不知哪日開戰,你要是把他們都傷重了,誰去統御下面的兵卒?”
原本被溫亭湛的話刺激得面色憤然的呂駿,又聽到了溫亭湛的話,簡直差點氣出一口血來,他們這樣不將他們水師將領放在眼里,如此毫不掩飾的貶低!他若是不給溫亭湛一點教訓,如何讓溫亭湛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日后他們水師還有什么顏面?
越想越氣憤的呂駿憤然的離開的戰艦。見此,夜搖光唇角微揚,越氣越好,把將領叫來的越多越好,這樣才能夠讓他們親眼見識見識,誰才是主宰,日后才能夠乖乖的聽話。
水師提督下,有三名總兵,總兵之下各有兩名副將,在下面是參將、游擊、都司、守備、千總、把總。都司已經是四品,當然不是省級的都指揮使。
半個時辰之后,呂駿帶來了二十五人,那大邦子也在其,這二十五人呂駿官職最高,身手卻不是最好,全都是副將和參將,方才那大邦子叫祖邦,也是從三品的參將。
這二十五個人全都是在水師之各有所長,且威望極高的人,他們一站出來,訓練的水師也是不受控制,全部涌了過來,想看一看,是誰這么牛逼,竟然挑戰他們水師之最能耐的二十五人。
“溫大人,我們不想以多欺少……”
“可我喜歡以少欺多。”不等呂駿面子話說完,溫亭湛便淡淡的甩出一句話。
呂駿被噎得說不出話,看著溫亭湛那面云淡風輕,實則每一句話都猖狂之際,真是氣得他們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要爆發。
“既然溫大人自視藝壓群雄,那我們今兒好生向溫大人領教一番,諸位都記得把看家本事拿出來!”呂駿也高聲道。
“絕不會讓溫大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立刻有人呼應。
“溫大人,請把。”呂駿三兩下將外袍扯下來,扔給他的護衛,身著單薄的衣衫對溫亭湛道。
“本官想看看諸位的真本事,想必你們日常定然有在水下困敵的陣法,不如你們先布陣,也免得讓本官贏得太輕巧。”溫亭湛繼續不溫不火得說著令人恨不得將他打扁的話。
有幾個已經想要動手,卻被呂駿給攔下:“那在水下等溫大人!”
說完,呂駿一個縱身先一步扎入水,他身后的二十四個人都目光瞪得猶如銅鈴一般看著溫亭湛,相繼扎入水。
等到水的浪花都平息了,溫亭湛才輕輕握了握夜搖光的手,然后優美如同飛躍起來的海豚一般扎入了水面。
“衛荊!”等到溫亭湛沒入水,夜搖光高喊一聲,在所有好的士兵驚異的目光之,衛荊似憑空出現一般,“你去營帳尋個鍋,再派人現在去購置,胡椒、豬肚,山藥……”
衛荊領命下去,夜搖光轉身朝著山里,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夜搖光這是要唱哪一出,而他們的目光都留在海面,海面依然很平靜,沒有一點水浪,只有海風刮起的浪潮,讓他們抓心撓肺,恨不得將海水抽干,看一看底下的戰況。
等到夜搖光拖著柴火趕回來,在海灘便打了一個火堆,那么大的海風,他們沒有見到夜搖光用火折子,見夜搖光兩指一彈,火堆升了火不說,那風竟然跡般的無法將火給吹偏一絲半點。
而后,他們看到夜搖光將她派人買回來的豬肚子洗干凈,然后從衛荊的手囊之內道出了干凈的水,將鍋加去,辦了一個干凈的石墩,坐在火堆前,開始……熬湯!
海風掀起夜搖光的發絲,他們都知道這是溫大人的夫人,是朝廷欽封的清頤縣主,可自己的夫君深冬扎入這么深的海水之,還有那么多人圍困,她竟然能夠如此處之泰然,這心會不會太寬了一點?
還是這位縣主對自己的夫君如此有信心
所有的將士都覺得不可能,他們只當夜搖光是篤定呂駿等人不敢要了溫亭湛的命,這個罪責無人能夠擔當得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夜搖光的燙所有的調料都已經放進去,開始溢出一股子誘人香味之后,水面終于被打破了平靜,一陣砰然炸響,隨著海水飛濺起浪花,四個人被打飛砸在海灘之,這四個人無一是溫亭湛。
夜搖光的唇角微微一揚,她握著筷子攪和的手越發的動作優美。
“砰砰砰!”
約莫又是一刻鐘,又是連續幾聲巨響,水師的幾個將領如同被炸了魚兒一般,一個個被扔了岸,紛紛躺在沙灘之,大口大口的粗喘著氣。
看到這樣的場景,所有的水師士兵都臉色驚懼,唯有夜搖光依舊目光平和的看著海面,直到她聽到了滋滋滋的湯沸騰的聲音,才將鍋蓋掀開,一股子香氣散開,讓聞者不自覺的咽口水。
夜搖光站起身,對著海里喊了一聲:“阿湛,我給你熬的湯好了。”
幾乎是,夜搖光的話音一落,又是無數道浪花沖天濺起來,所有的水師包括呂駿在內被扔了海岸,而那個渾身是水的少年,裹著漂亮的水花飛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