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廉矗一怔,夜搖光竟然連考都不考慮一下,就遞到他的面前:“夜姑娘,這可是傳奇寶貝。”
“那又如何?”夜搖光反問,旋即明白蒼廉矗是指她的態度太隨意,于是搖了搖頭,“蒼宗主,我們都幾經生死患難,從昆侖地宮開始,你的人品我如何能夠信不過?再則,這里這么多人作見證,我難道還怕蒼宗主昧下我一個東西。”
想了想夜搖光又補充道:“而且這東西是從天而降,我又沒有費力,如果一個白得的東西能夠讓我看清一個我信任之人的真面目,我覺得很值得,這東西再珍貴,也不過是一個死物,可一個信任的人,如果是品行有問題,我卻不知,那遲早可能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
“夜姑娘的想法,總是這般的與眾不同,卻又讓人耳目一新,且嘆服不已。”戈戊嘆了一聲,“有時候,覺著夜姑娘才是比我們這些人多活了一百年之人。”
“嘿嘿,那是我懂知足方能長樂,少一些計較,總會多一些心寬。這世間爭斗、沖突、矛盾無處不在,任何人活著都不易,能讓自己不心累,為何要折騰自己?”就好比那句話‘破財消災’,丟了的錢找不回來,你就告訴自己那是替你擋了災難,這不是自欺欺人,而是讓自己不陷入自己的心魔與痛苦。
人生在世,誰沒有一個兩難,無奈,艱苦不如意的時候?如果一旦遇上,就責怪這個,責怪那個,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在和你作對,對你不起,那才是浪費青春和生命的意義。她信奉,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就好比這是墨蘅費力氣挖出來的寶物,卻落在了她的手上,那就是她的東西。她自己為著能夠更大利益化交給了蒼廉矗,如果因此失去了,她沒有一點資格去怨怪別人,當然她也不會怪自己,這就是不屬于她而已。
有了吸靈鐵這個小插曲,他們也不休息了,接著前行。然而,這一日注定不平靜,雖然他們很快就和墨族拉開了距離,接下來也沒有遇上他們,但是在午后的時候,他們又看到了四族之人的尸骨。
“好陰毒的毒液。”陌欽蹲下身,看著橫在面前的兩具尸體,和昨日那種被腐蝕的連骨頭渣滓都不剩只有一個黑影不一樣,這個毒液直接將人的皮肉腐爛,只有一些骨頭,看著分外的猙獰。
“難道這個草叢里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毒物?”他們的面前是淹沒到膝蓋的碧綠普通草,但是這種草叢之中很容易匿藏著毒蛇。而且這個島上的東西,五行之氣根本驚動不了它們,就好比當初那種飛蛾人。
“那邊還有一條路,我們走那邊。”戈戊看著旁邊不多可以看到盡頭的小樹林,就恰好繞過這一塊幽碧的草叢,可以直達前方。
樹,是一種泛著金色,頗有些深秋感覺的樹,不過色澤稍稍亮了許多。但是樹與樹之間間距很大,看起來相對安全。
“幾位長老,可識得這種樹?”溫亭湛突然開口問道。
幾人都搖頭,云酉不由問道:“溫公子這是懷疑樹林有問題?”
“云長老,你們看這些及膝的草從,危險都看不到,而樹林間距如此之大,為何四族的人選擇走了草叢而沒有走樹林?”溫亭湛提出了疑問。
如果是他們先到,這里沒有尸骨,他們在前方經歷了那么多危險,只怕并不會選擇走草叢,正常人都應該走樹林才是。
“這……”一時間,云酉也答不上這話。
“兩相比較,也是從草比樹林危險。”夜搖光看著兩方,草叢幽深,他們又不能御空而行,一旦草叢里面真的是什么蛇蟲鼠蟻的老窩,一腳踏進去,只怕想跑都跑不及。
這些道理他們都懂,可墨族的人卻選擇了草叢而放棄樹林,委實有些怪異,只能說明墨族的人已經發現了樹林之中有比這草叢里更危險的東西存在。
“那我們走哪一條?”兩條路,他們必須得走一條,兩條路都這么危險,實在是不知道如何作抉擇。
“阿湛是懷疑墨族的人想要陷害我們?”夜搖光和溫亭湛心有靈犀,她一下子聯想到溫亭湛的意思。
也許墨族的人先是走了樹林,但是在樹林里面遇上了危險,最后退了出來,故意將他們族人的尸身扔在草叢的外面,就是讓他們不走草叢這條正確的路。
“不排除這個可能。”溫亭湛笑著對夜搖光道。
“可如果草叢之中當真有危險該如何?”夜搖光看著這些綠汪汪的草,若是換個地方看到,倒是令人賞心悅目,若是在這個地方,那就讓人不寒而栗。側首問金子,“你可看得見里邊有毒物。”
“喔喔喔。”金子兩邊都指了指。
夜搖光一瞪:“金子說,兩條路都有東西,但是什么東西它卻不知。”
“我們走樹林吧。”猶豫了許久,陌欽翻手間,攤開的掌心有八根細長的白玉簪,簪子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簪子一出來。夜搖光敏銳的耳朵,就聽到了草叢里傳來嘶嘶的聲音,無風的情況下,那草叢也開始晃動,很明顯里面有東西在動,眾人迅速的退開老遠。
“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塊藥玉,用了多種藥材浸泡,對付蛇蟲鼠蟻等物很是有效,我們一人佩戴一支。”陌欽一邊解釋著,一邊將東西分配給眾人。
經歷了方才的變故,眾人哪里能不知道這藥玉的威力,連忙一人拿了一只隨意往頭上一簪。
“喔喔喔。”金子戴上之后,還臭美的對著夜搖光搖頭晃來,讓夜搖光看看它美不美。
“你再晃就掉下來了。”夜搖光突然壞壞一笑,然后取出一根頭繩,“來,我給你扎個馬尾,這樣玉簪就不會掉下來。”
金子總覺得夜搖光不會對它好心,但是它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夜搖光的魔爪,最后只能認栽的被夜搖光在正前方的腦門上扎了一個雞毛鍵,那模樣別提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