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背面都搜尋了一遍,也沒有尋到。桑·姬朽的目光,才驚駭的落在了金朱尼的腦袋上,掩飾不住眼底駭然,又帶著點不可思議的激動,她的蠱鈴順著發絲梳理著金朱尼的頭,終于在順過某一處之時,蠱鈴響了。
“師叔竟然將本命蠱養在頭腦之中。”桑·姬朽的語氣里滿是敬佩。
本命蠱是力量的來源,而人體的指揮處也是大腦,這是強強聯合,但是到目前為止,桑·姬朽的認知里。本命蠱養在腦中,那只是傳說,因為一個不慎,本命蠱就會掌握大腦的指揮權,從而將人變成傀儡,至少不少天賦奇佳的人嘗試過,都是十之八九成為了傀儡,而她的師叔,竟然真的成功了!
難怪,難怪整個寨子里連族母都壓制不住她。
夜搖光也不懂這些,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問,她太乙針迅速的扎入金朱尼的腦袋,就在本命蠱所在的位置,將之用五行之氣短暫的封住,縱使金朱尼暈了過去,但夜搖光在施針的時候,依然感覺到了極其強勁的力量在本能的阻隔她,封住金朱尼的本命蠱之后,夜搖光渾身都已經濕透。
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夜搖光對乾陽道:“現在就送她去海塔寺,你就對益西長老說,她體內有魔性即可,速度要快,我也不確定我能封住她多久。”
那一股力量實在是太強,為了以防萬一,夜搖光讓乾陽帶著魅魎一塊兒。送走了乾陽,夜搖光這才帶著桑·姬朽去了王帳。金朱尼本來就沒有帶其他人來,唯一的一個下屬,也已經被薩滿法師給打發,王帳原本一直是金朱尼在看守,二王子根本不敢派人來打擾,正好給了夜搖光方便。
夜搖光上前搭上了蒙古可汗的脈門,發現他的身體里除了心蠱,并沒有多出其他的東西,才對桑·姬朽道:“開始吧。”
桑·姬朽從耀星那里得到了方法,就已經弄出了化解心蠱的東西,這會兒又沒有人打擾,她的速度很快,若非她修為廢了,那就是眨眼間的事情,如今卻用了足足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她真的害怕會有人來打擾中斷就麻煩了。
好在一切順利,桑·姬朽對夜搖光笑道:“行了。”
看著還昏迷不醒的可汗,夜搖光迅速的用五行之氣,注入到他的身體里:“你在這里守著他,若是他提前行了,你先穩住他,我去帶一個人來。”
夜搖光必須先把克松帶來,才能夠去信可汗,得感謝金朱尼,她為了利用克松將法師引出來,將克松單獨看押,只怕沒有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人也應該不敢輕易的去過問。夜搖光已經走過一圈,帶走克松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剛剛帶著克松回來,就看到桑·姬朽的匕首架在已經蘇醒的可汗脖子上:“這是干嘛?”
“他要喊人,我只好如此。”桑·姬朽收回匕首,因為克松已經撲了上來。
“父汗!”克松用蒙古語喊著可汗。
“克松……”可汗也覺得自己好像昏睡了很久,看到克松伸手去觸碰他。
兩父子溫情了一會兒,克松就將進來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可汗,可汗險些被氣的兩眼一翻,好在夜搖光站在他的身后,及時給他行針,這才保住了他的命。
“父汗,現在朝廷的意味不明,但是大哥已經帶兵奪下了甘肅三座城池,正在等待著黃堅的回信。”克松將眼下的情勢告訴可汗。
可汗沒有說話,似乎在思量這什么。
夜搖光想到溫亭湛的叮囑,不由開口道:“可汗放心,只要可汗書信一封,黃堅必死無疑。”
“書信?”可汗沉眸看著夜搖光。
“可汗不用擔心,并不是上書給陛下,而是寫給我夫君。”夜搖光笑道:“其實可汗寫什么都可以,只需要印上可汗的大印就成。”
“你們要以什么罪名拿下黃堅?朝廷到如今還沒有動靜,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還有我的兩個兒子,他們縱使再大逆不道,我也希望是我親自處決。”蒙古可汗沉聲道。
“可以答應可汗,黃堅是無罪的,他死于平亂,罪名么就只能讓大王子背了。”夜搖光笑瞇瞇的說道,“朝廷的動向我不知如何向可汗說明,但我只能告訴可汗,一切都在我夫君的掌握之中。”
“若是本王不合作呢?”可汗目光犀利的看著夜搖光。
夜搖光聳了聳肩:“無所謂,如果可汗想將漠北拱手相讓,我們很樂意接收。”
可汗的目光陰冷之后變得激賞:“好,好一個明睿候,尚翔栽在他的手中不冤。”
旋即可汗拿出了他的私印,在蒙古特有的奏疏上印了上去,然后將空白的交給了克松,讓克松去寫,克松寫了什么夜搖光沒有看,收好之后對著克松與可汗道:“二王子守在王庭,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也不讓他輕易加害可汗與臺吉,我讓桑留在這里假扮金朱尼前輩,克松臺吉最好扮成護衛,想必克松臺吉也想早些知道你的母妃和妹妹被關在何處。”
“溫夫人放心,我們會配合桑姑娘。”克松看了看疲憊的父親,對夜搖光道。
夜搖光點了點頭:“我暫時不會離開漠北,有事就讓桑聯系我。”
交代完畢之后,夜搖光就離開了王帳,一出去就召喚來小乖乖,將克松給他的奏疏給了小乖乖,讓它飛向青海。
夜搖光在漠北一天一夜,青海已經風云變幻,自夜搖光離開那日,溫亭湛在城樓之上按照黃堅的吩咐,直言他是奉命謀害蒙古可汗之后,整個青海的百姓都沸騰了,他們不但不再維護溫亭湛,反而在有心人的煽動之下圍攻了西寧府。黃堅是想要順勢將溫亭湛推下去,讓他死在憤怒的‘百姓’手里,但卻在最關鍵的時候被黃仞阻攔。
以至于黃堅已經通知了南久王,南久王立刻發數道奏疏上京,苦口婆心的勸興華帝下罪己詔,再對蒙古給予安撫,但是都石沉大海。在南久王的煽動下,云南的風聲也已經開始改變。
而溫亭湛卻悠然在牢房里端著茶杯看著臉色蒼白的黃仞:“如何?所有的事情是否與本侯所言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