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朱尼也許做夢都想不到她會死在桑·姬朽的手上,她曾經應該用冷傲的目光俯視過桑·姬朽,在她眼里桑·姬朽不僅僅是手下敗將,更是不值一提的螻蟻,但她卻未曾預料到,桑·姬朽能夠神魂與魔蠱相融。
看著金朱尼倒下,夜搖光卻完全沒有放下心,她晃動著眼前的牢籠,如果打不開,那么桑·姬朽也好,金子也罷,都會被困死在這里。
“別急,搖搖,既然是它是機關控制,一定能夠尋到打開的辦法。”溫亭湛扶著夜搖光的雙肩,柔聲安撫著她擔憂的情緒。
“對,一定有機關。”有了溫亭湛這個精神支柱,夜搖光這才冷靜下來。
恰好這個時候族母在幾位長老的帶領下趕來,夜搖光箭步走上前:“族母,你可知這個牢籠如何打開?”
族母看了一眼大殿內的情況,但是看到正中間的牢籠她的目光極其的陌生,她對夜搖光搖了搖頭。
夜搖光不可思議:“你怎么會不知?”
金朱尼不可能背著族母在族母居住的地方弄出這么大的工程,這個牢籠一定不是金朱尼所為,既然不是金朱尼所建,族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這里居住了幾十年啊!
面對夜搖光的質問,族母有些狼狽,前任族母是個很偏執的人,她很喜歡金朱尼,把金朱尼當做親身女兒教養,幾乎是內定的族母,在金朱尼還未遇上卡鳩之前,許多族母的大權都已經交給了她,在族里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這個牢籠族母不知道,不過這些鐵柱她很眼熟,不出意外應該是前任族母,也就是她和金朱尼的師傅所建,至于機關在何處,族母的的確確不知道。
“搖搖,我們快找吧。”溫亭湛也看出了門道,便拉著夜搖光搜尋。
苗族的人先去把華衣夫人他們弄醒,粗略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大家一起行動,幾乎是翻遍了每一個地方都尋不到牢籠的機關。
就在夜搖光他們焦急的尋找脫困之法的時候,金朱尼倒下去的身軀突然又僵直起來,嚇得眾人一跳,都紛紛運氣防備的時候,卻見金朱尼朝著卡鳩法師撲了過去,然后死死的將他壓在了石床之上,再也動不了。
尸王的身軀卻不知為何突然迸發出了火焰,熊熊大火瞬間燃燒起來。
“金子,阿桑!”夜搖光沖過去,可終究是沖不開那一道鐵欄。
元奕的掌心運氣,試探了一下禁制:“很深厚,渡劫期的禁制。”
除非同樣是渡劫期的修煉者,否則根本無法撼動。
是亓,一定是亓,夜搖光看著這個牢籠,這是亓給她和溫亭湛準備的,卡鳩法師能夠重新恢復身軀,一定是亓的功勞,絕非金朱尼能夠做到,甚至金朱尼需要她體內的五行之氣,也許都是亓的安排和蠱惑,所以原本吊在金子那個地方的應該是她,而她在那里,溫亭湛就一定不會離開。
金朱尼和亓做了交易,亓幫她復活卡鳩法師,她幫亓殺了溫亭湛和夜搖光!
夜搖光這一生與人為善,她從來沒有這么痛恨過一個生靈,亓真的是踩了她的底線!
救人如同救火,夜搖光取出符篆,這是千機師叔給她繪制,但夜搖光還沒有催動,元奕就攔下了她:“千機真君與我父親都在閉關沖擊修為,渡劫期的結界,就算傳音符也無濟于事。”
可是夜搖光不信,也許不是不信,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期望,她還是錯開元奕,用五行之氣催動,直到符篆燃盡也沒有一點反應,夜搖光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子絕望。
“搖搖,我們再找找。”溫亭湛看不得夜搖光這樣的失魂落魄,金子在里面他也很擔憂。
夜搖光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一片狼藉,再找也找不出什么來,突然間她的目光堅定了下來:“你們都出去,離開這棟屋舍,最好離得遠一點。”
其他人聽得一頭霧水,元奕若有所思,卻什么都沒有說,轉身第一個走出去。
華衣夫人也拽著玄月走出去,其他人都是很遲疑,但又不知道與夜搖光說什么。
看著牢籠內燃燒得越來越兇猛的火焰,夜搖光沉聲再說了一遍:“都出去!”
這下子,眾人都不好再留下,紛紛撤離,很快大殿里除了牢籠內的阿桑和金子他們,就剩下夜搖光和溫亭湛。
轉過身,夜搖光對溫亭湛道:“阿湛,你也出去,我不會讓自己有性命之憂。”
大概已經知道夜搖光要做什么,溫亭湛留在這里也只是給她增加顧慮,他抿了抿唇:“我在外面等你。”
言罷,也沒有停留,就疾步離開。
感覺到溫亭湛的氣息走遠,夜搖光身體懸空,盤膝浮在半空之中,紫靈珠飛旋而出,她的雙手運氣,紫靈珠隨著她的五行之氣緩緩的轉動,一股股靈氣散出來。
既然這個牢籠是從這個地方出現,她尋不到機關不要緊,大不了她把這一切都毀掉,她就不相信她還不能打開這個牢籠,就算打不開,她也要用紫靈珠將之粉碎!
五行之氣流轉過紫靈珠化作五行之靈,靈氣如煙似霧一層層的散開,縈繞在夜搖光的周身,形成了一個圓,彷如一層護體之氣,將她整個身體都包裹住。
很快,濃郁的五行之氣,開始在那一層淡紫色五行之靈上飛旋纏繞,卻如同有引力一般,一直沒有脫離,夜搖光的臉色漸漸蒼白,而周身縈繞的紫光卻越發的濃郁。
蓬勃的氣力,似蠢蠢欲動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迸發出覆滅山川大地的火焰。
已經退遠的溫亭湛等人,站在半山腰遙望著最高處的族母屋子,籠罩在黑夜之中,沉寂幽秘,也許是因為方才經歷了一場廝殺,這會兒更加的陰氣沉沉,似一塊巨石壓在每一個人的心口。
突然之間,一團的紫色光芒散開,從屋子的四周滲透出來,光芒蔓延,直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