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用猙的軀體不是為非作歹,我們便各取所需對嗎?”夜搖光明白溫亭湛的意思,“阿湛,偃疏那樣的人,我們如何相信他?”
雙方合作,如果連基礎的信任都沒有,是不可能達到雙贏的局面。
“其實搖搖,越是像偃疏那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越好合作。”溫亭湛輕聲道,“這類人只看中利益,將他需要的滿足他,反而比那些無欲無求的人好相處。”
“可我心里膈應。”如果偃疏沒有說那句會殃及她的丈夫和孩子,夜搖光倒是愿意不計較其他,可她的丈夫和孩子是她的逆鱗,夜搖光也不愿意為了這么一個人和溫亭湛爭執,于是道,“我們現在也不能和金子與師兄他們聯系,他們如何做,我們也無法左右。”
“有瑯霄真君在,也許會有轉機,希望夫人也能夠手下留情。”溫亭湛好聲好氣的帶著一點哄的語氣。
瑯霄真君和溫亭湛認識的其他修煉者不一樣,他極其的敏銳與練達,溫亭湛相信瑯霄真君一定會做出最有利的選擇,所以他必須說服夜搖光,可以對睚動手,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睚給弄死。否則,以偃疏的性格和他們必然是不死不休。
“你是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故作憂郁就是為了勸說我是吧。”夜搖光兇兇的盯著溫亭湛。
“沒辦法,誰讓有些人說了不該說的話,夫人待我和孩子的心,我自然是深知,因而也只能我來解。”溫亭湛握著妻子的手。
“那若他得到猙的肉身胡作非為,你又當如何?”夜搖光反問。
這態度很明顯已經答應了溫亭湛,就算真的對付睚,也不會將之置之死地。
“要相信瑯霄真君,若當真如此,想來瑯霄真君也不會給他機會。”溫亭湛忽而變得語重心長,“搖搖,我是想通過偃疏,尋到巫族,偌大的巫族不可能一個明白事理之人都無,我想幫你把幽靈珠這個禍患解決,并不想你非要闖一道魔宮。”
既然偃疏口口聲聲說幽靈珠是巫族的鎮族之寶,那么這個燙手山芋就物歸原主,讓他們去頭疼吧,也許幽靈珠的力量也只有巫族能夠壓制。至于日后如何就與他們無關。
未來如何,誰也無法預料,就算是夜搖光闖入魔宮取回來九轉鴻蒙塔也未必能夠說,從此高枕無憂。
“好,那我們姑且試一試。”夜搖光被這個理由說服,幽靈珠現在的確令她頭疼,如此之詭異,夜搖光也不好將之送給萬妖谷狐族。
想來幽靈珠落入巫族的手里,比狐族更早,巫族最好不會用幽靈珠行惡,否則就幽靈珠那會給人帶來不詳的詛咒,也夠他們喝一壺。如果他們是好的,夜搖光不介意將這個事情告訴他們,既然是鎮族之寶,便是知道了,他們恐怕也不會丟棄,這樣一來幽靈珠的確有了歸屬。
夜搖光和溫亭湛約定好,卻也要等,如果瑯霄真君當真和偃疏達成協議,就應該不需要她動手。
一日的約定到了,偃疏果然再次出現,他面色鎮定,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諸位考慮得如何?”
“我們考慮清楚了。”冥祭淡淡的開口。
“考慮清楚,哪何時動手?”偃疏完全沒有想到其他的可能。
“現在!”冥祭眸光一冷,氣力瞬間散開。
萬黔,萬伍兩位真君一閃身守到了偃疏的后方左右兩邊,瑯霄真君高坐在上,萬伍兩位真君和蒼宗主今日守著明諾。
“你們……”偃疏防備的看著眾人,這時候也不再虛張聲勢,知道自己已經被拆穿,否則他們不會連爭辯一句都沒有。
不過要他束手就擒也是絕無可能,偃疏身體旋即轉動起來,速度快得就連渡劫期看著也只是一抹殘影,他的力量隱秘,極其難以捕捉。
不過這是對別人對冥祭效果就并不大,只見冥祭如一支利箭朝著偃疏飛射而去,強勁的歷代宛如撕裂空氣一般將偃疏的殘影給撕碎。
而偃疏也順勢變成了兩個,兩抹黑影朝著萬合二人分別飛去。
這身影輕飄飄一點力度感都沒有,黑影穿入空氣之中就像被擋住消失不見,再出現之時,已經直逼兩人的面門,兩人立刻閃躲。
而這一抹黑影又消失不見,四周也沒有任何氣息波動,等到兩人察覺,腰間一緊,低頭一看便是黑色的氣力如一條條蛇般將他們死死纏住。
兩人的氣力阻擋頗有點杯水車薪的感覺,頓時兩人驚駭,沒有想到巫力竟然這么具有蠶食之力,竟然將他們渡劫期的力量鈍刀割肉一般一寸寸的割開,他們兩想要掙脫都已經來不及,像吸血的水蛭令人無法擺脫。
萬合二人對付的不過是偃疏的一個術法,并不是像猙一樣的神魂分裂,真正的偃疏還在和冥祭交纏。兩人的兩股力量不斷的碰撞,金子守在外面護法,都感覺到力量的沖擊。
論實力其實偃疏在冥祭之上,可偃疏此刻沒有身軀術法受限,還被萬合二人分去了一部分力量,也就剛好和冥祭打了個平手。
瑯霄真君由始至終沒有出手。
萬合二人看無法掙開,于是五行之氣一轉,既然偃疏是白巫師,他的力量又是以陽為基準,自然以陰相克,萬合本就是純水之力,氣力轉換糅合,立刻就將不斷侵入的巫力給抵擋下來,她指尖飛速掐訣,力量大量轉換,形成了一股磅礴的水之力,朝著身上的巫力奔騰而去,如大火遇上了冰水,剎那被澆滅。
萬黔真君雖然不似萬合一般純水,轉換起來沒有那么迅速,但也是前后腳掙脫,二人對視了一眼,分別雙手翻飛,力量交織,朝著和冥祭對陣的偃疏飛擊而去。
與此同時,冥祭的雙手幽藍色的禁咒之術和偃疏的巫力相撞,感受到后方的偷襲,偃疏一股氣力散開,形成了一道屏障,硬生生的將萬合二人的力量擋下。
憑一人之力抵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