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都沒有想到夜搖光竟然不要求他對付亓,畢竟他才是對亓最知根知底的人。雖然不了解性情,但他們同出一族,才靈力上和術法上都是最明白最容易東西以及最快應對。
“海皇陛下了解它,它又何嘗不了解海皇陛下?”溫亭湛洞察人心,這是他和夜搖光一早就商議好的對策,沒有打算讓海皇出手。
一則海皇和亓到底是有血緣關系,就算亓做了諸多不好之事,目前為止它除了盜走海靈珠,還沒有做出什么威脅海族的事情,就這樣讓海皇出手置亓于死地,實在是有些罔顧人倫。
二則,海皇了解亓,亓又何嘗不了解海皇?他們不了解亓的招數,亓又何嘗了解他們的手段?這是真刀真槍的拼一把的時候,不拉著海皇進入戰圈,不但可以免除他們的后顧之憂,還能夠不引起海族的忌憚和反感,也不會讓他們一個不慎欠了海族恩情。
相信自己的能力,又何必去求助外援?
“好!我向溫夫人承諾,定然為你們安頓好后方。”海皇一口應下。
其實他也不想和亓交手,海族的自相殘殺是他最不愿意見到,尤其是亓是他的甥孫。
“陛下,陛下!”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急促和慌張的聲音傳來,就見到一個鮫人急匆匆的帶著一路的水泡奔到他們的面前,“陛下,那位小公子把禁門給打開了!”
“你說什么?”海皇勃然色變,顧不上夜搖光和溫亭湛,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夜搖光和溫亭湛對視了一眼,小公子不是宣開陽就是榮尋,宣開陽已經是少年,不可能觸碰別人家的東西,榮尋也是個知禮懂事的孩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一想到榮尋的身份,夜搖光也心里有了底,立刻拽著溫亭湛追上海皇。
雖然不知道什么是禁門,也不知道榮尋為何會觸碰到什么禁門,可看到海皇這樣焦急的神色,禁門一定是非比尋常的地方。
夜搖光追著海皇到了禁門的地方,這里有森嚴的把守,幾位海王都已經出現。夫妻兩對視一眼,這么戒備森嚴的地方,四個孩子怎么會來這里,而領著他們的明明就是海族的人,如何會將他們往這個地方帶?
好在他們是跟著海皇而來,也沒有被阻攔,而他們穿過天然形成的水下假山,就看到了一道海藻般的大門,這門很是詭異,上方波動著一股氣力,有淺藍色的光暈薄薄的籠罩一層。
宣開陽領著兩個弟妹站在一邊,夜搖光忙上前:“尋哥兒呢?”
“娘親,尋哥被這個門吸進去!”溫桃蓁嚇蒙了,母親的聲音才讓她回過神,她立刻抹著眼淚撲到母親的懷里,“娘親,尋哥被怪門吃了嗚嗚嗚……”
“娘娘,爹爹。”宣開陽連忙簡略的將前因后果說一遍,“我們本來是朝著這邊走來,打算繞過這個地方去看水底花海,不知為何我們才在外面,突然尋哥兒的身子就飛起來,就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拽住,我當時拉著他,那力道極大,我便讓人去尋人,后來尋哥兒怕我也被拽進去,就掙開我的手,他就被吸到這扇門里。”
原來并不是他們來了這里,而是靠近之后,不知為何榮尋莫名其妙的被吸進去。
“這個孩子是什么來歷?”不等夜搖光開口詢問海皇,海皇看了看禁門,轉頭問夜搖光。
事情到了這一步,夜搖光還如何能夠隱瞞得了:“尋哥兒是亓的親子,算起來也是您的后背,不過他并非是靈胎。”
“并非靈胎,他卻成了海族的繼承人。”海皇的語氣鄭重。
“繼承人?”夜搖光不明白他的意思,“榮尋非靈胎,連修煉都不可能,他如何能夠成為海族的繼承人?”
“便是不能修煉又如何?他入了禁門,鍛造一番出來,自然是如同新生。”海皇不以為意,“海族歷代繼承人,都不是血脈來選擇,而是以禁門來選擇,只有入得了禁門,才能夠擁有駕馭海靈珠的能力。”
“海皇的意思是,尋哥兒若是從這里出來,便再也不是平凡之人?”夜搖光聽了之后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她并不想榮尋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來歷,她費了那么大的勁兒,還特意將他帶去了九陌宗斷靈脈,可最終得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如果他能夠出來。”海皇這樣回答夜搖光。
夜搖光心口一緊:“海皇這是何意?”
“禁門之后,是逆回之道,海族所有擁有繼承人資格的人都要進去一遭,能夠出來的才是真正的繼承人,其余的都死在了逆回之道。”海皇自己也是經歷過,其中的艱險,他當年還是一個有修為的靈修都折騰得遍體鱗傷,榮尋一個一點自保之力的孩子……
“只有你們鮫人族的人才能夠進去嗎?”夜搖光追問。
海皇審視著夜搖光:“并非只有我們鮫人族才能夠進去,只有被禁門主動吸進去的才是候選繼承人,其他任何生靈都能夠進去。可溫夫人你要知道,逆回之道乃是海之靈所形成,能夠破碎渡劫期真君一下所有修煉者的保護之氣。”
言下之意,夜搖光的修為并不足以在逆回之道中自保。
海皇倒是有這個能力,但這是海族繼承人的考驗,他不可能進去干涉,榮尋走得出來,他自然會毫無私心的將他當做自己的繼承人,榮尋若是走不出來那就是命。
這個道理,夜搖光懂,所以她沒有開口求海皇相助。
“我要進去。”夜搖光必須進去親眼看著,榮尋是她帶來,她有責任承擔他的安危。
如果榮尋沒有危險,這真的是他的宿命,夜搖光也無法阻攔。可如果榮尋在逆回之道中有生命危險,她就決定對不能袖手旁觀。
“溫夫人,你考慮清楚。”海皇是不贊同夜搖光這樣的舉動。
實在是夜搖光的實力還不足以闖禁門。